譁！
又是一個巨浪拍上甲板，整條軍艦都劇烈晃動。
“這樣下去不行啊！”
軍官吼道。
自從數字圖恆宇啓動了轉向發動機，海上就波濤不斷，浪頭一個比一個高。
好在打撈隊都是軍艦。
軍艦的抗風浪的能力比較強，一時半會兒沒有傾覆的風險。
但他們被困在這些浪頭裡，幾乎寸步難行，而且就算海浪平息了也很難繼續作業，因爲他們的深海探測器都被海浪捲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
“探測器沒了！任務怎麼辦？”
“聯繫不上聯合政府！”
雖然是人類準備的，但四捨五入也算是他送給艾娃的禮物。
“等最後半個小時，把人裝進探測器裡，讓他們一入水就下潛，然後把探測器扔到海里。”
如果他們泄氣，甚至公開說喪氣話，埋在廢墟里的人可能會因爲絕望而自殺。
誰也不敢亂說話。
庫存總共也沒幾艘，不久前還在行星發動機造成的地震中損毀了一部分。
人不能憑肉身去幾千米以下的海底。
這導致靈魂樹雖然被移植到了相同的土壤裡，卻汲取不到滿足自身需求的養分。
三份反物質同時爆炸。
他拎着一瓶藍色液體，徑直走到靈魂樹前。
假如把規定改成：必須有聯合政府的專員到場，才能啓動行星發動機。
“記得做好檢查。”
“智能技術早就該限制了！”他惱怒道，“數字生命竟然能冒充聯合政府給中低層下命令，這還怎麼打？”
“……”
於是靈魂樹就病懨懨的。
他已經放棄打撈任務了。
先鋒號載着納威人的聖樹跨越星空，降落到了聯合政府精心準備的植物園中。
這還是因爲潘多拉的深海業務很火，廠家倉庫裡有貨，否則現在連一艘探測器也拿不出來。
總指揮斬釘截鐵地說。
這份需求本來是與根系的籠罩範圍相匹配的。
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剩下的也關掉，平息陸地上的災難。
深海探測器價值數億，每一臺都是按訂單生產的。
一開始通訊被屏蔽，數字生命忽悠他原地待命，錯過了第一個打撈窗口。
聯合政府的指揮部裡，每個人都面容緊繃，空氣裡瀰漫着緊張。
這時，劉培強走了進來。
世界各國出動了一百五十多萬人，目前已經關閉了絕大多數異常啓動的發動機。
且不說這會對人類文明造成什麼影響，他們這幾支打撈隊首當其中，肯定最先湮滅在反物質澎湃的光與熱中。
後來全部折在了打撈隊和打撈隊的預備隊手裡。
“千萬別弄壞了！”
“統計一下還有多少可用的探測器。”
哪怕想哭也得躲進廁所偷偷哭。
不是他經受不起挫折，而是他的探測器和潛艇都被海浪卷沒了。
一時半會兒根本湊不出這麼多。
但先鋒號內部空間有限，移植時不得不砍掉靈魂樹的絕大部分根系。
大海一下子變成了危險搖籃。
總指揮有條不紊地說：“雖然海上風浪很大，但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不知道艾娃會不會喜歡？
“杭州一號地下城，我們這裡岩漿泄露，誰來救救我們？”
蘭路斯中校十分無奈。
他噁心壞了。
就連土壤也是從潘多拉新鮮運來的，帶有濃厚的天然生物肥氣息。
陳帆俯瞰着這座植物園。
“我也能去聯合政府當官，反正再差也不會比現在差了。”
他們已經很努力了，但敵人遠比他們想象得強大，而且也確實怪他們太依賴智能程序。
反物質！
打撈隊雖然沒有全軍覆沒，但也基本喪失打撈能力了，需要另派三支新隊伍接替他們。
污言穢語一覽無餘。
“六艘.”情報官員爲難道，“恐怕很難。”
但他們的努力並不被認可，直播間裡一片罵聲。
反物質爆炸倒計時：23小時！
靈魂樹的核心部分是主幹，越老的主幹對養分的需求越大。
“這可能是人類的最後一搏了。”
“再等等吧！”
蘭路斯中校灰頭土臉地說：“如果其他隊伍也跟我們一樣，那麼我們連一份反物質也撈不上來。”
“如果在地震中受損了，就讓工程師們試着修復一下，我們還剩二十多個小時，爭取湊出六艘能用的探測器，分別支援三個打撈點。”
“沒有聯合政府的手續，數字生命是怎麼啓動發動機的？”
外骨骼士兵們扛着十幾顆靈魂樹進入植物園。
再對專員做一些限制，
危機可能已經結束了。
雖然份量不多，但足夠讓靈魂樹恢復到最佳狀態，並且保持到重新長出根系的時候。
爲了千千萬萬在看直播的人，任何人走進指揮部都必須管理好自己的情緒。
至於潘多拉上的深海探測器，那些早在三十六小時倒計時開始之後，就被聯合政府緊急召回了。
盡人事，聽天命。
因爲他們仍然在被直播，很多埋在廢墟下面的人都在觀看他們的反應。
現在只有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了。
“至少要湊三艘。”
“慢點！”
“一羣沒用的東西，竟然讓一個程序玩得團團轉！”
指揮部的成員們很氣餒。
“來！插進樹坑！”
那是毫無意義的自殺。
情報官員點頭道：“我明白。”
這座植物園的光照、溫度、空氣成分都與潘多拉相同。
因爲聯合政府只需要把反物質從海里撈起來就行了。
不過艾娃已經考慮到了這種情況，特意準備了一瓶澆樹用的營養液。
他好不容易趕到第二個打撈點，結果數字生命啓動了行星發動機。
他們小心翼翼地把靈魂樹插進樹坑，然後一鏟一鏟地用土壤把樹根埋上。
就以行星發動機來說。
靈魂樹的枝條散發着微弱的熒光，看上去病懨懨的。
“反物質還沒撈起來嗎？”
總指揮瞥了一眼直播間裡的彈幕，他的情緒毫無波動。
這次是飽和式救援。
就連指揮部自己的大廳裡也有屏幕在直播。
陳帆有點緊張。
那時候的大海還風平浪靜。
這次是正式邀請艾娃到自己身上做客，他莫名地有些忐忑。
只要劉培強把營養液倒到靈魂樹的樹根上，他就要開始營業了，這將是他與人類之間的首次溝通。
意義重大啊！
陳帆鬼使神差地想到了航天員阿姆斯特朗的名言：“這是我的一小步，卻是人類的一大步。”
就在這時
劉培強舉起藍色液體，仰脖。
噸噸噸噸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