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之理，聽起來很深奧呢。”海塔笑了笑，沒有追問。
萬物之理？
如果是在他年輕的時候，他可能會很感興趣。
但他已經老了，對這種高深的知識沒有興趣了，只想看着艾倫和菲倫長大成人，最好能像他當年一樣，成爲被許多人記住的人。
艾倫估計沒問題。
菲倫的話
海塔扭頭，望向認真聽講的菲倫。
“哈哈。”
菲倫這麼努力，一定也會成功的。
鄭斐循着海塔的目光望去，他雖然猜不到海塔的想法，但看到海塔的目光落在菲倫身上，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菲倫的魔法天賦不錯，但能不能學會我的東西，還要看她個人的悟性。”
鄭斐低聲道。
魔法天賦，其實就是靈能親和度。
靈能親和度越高，對魔力的吸引和掌控就越好。
菲倫的靈能親和度不低，積累魔力的速度很快，使用魔力的時候，也能做到如臂使指。
但小苔蘚教的是科學。
不只是物理，還有生物、化學、數學。
尤其是數學，初學時簡單，到了高深處，走神個一兩秒，就彷彿穿越時空了一樣。
鄭斐也不知道菲倫能學到什麼程度。
他往小苔蘚中放了人類第二次工業革命前的知識。
如果菲倫能夠全部吸收，手搓核彈什麼的，應該是能輕鬆掌握了。
“嗯。”海塔點了點頭，“我相信菲倫。”
過了一會兒，兩人泡完溫泉。
“芙莉蓮，菲倫。”
海塔對二女招手，他笑容和藹：“我和鄭斐已經泡完了，你們也來泡吧，那些東西晚點學也來得及。”
芙莉蓮歪了歪頭，面露猶豫。
說實話，相比於泡溫泉，她更想聽小苔蘚講課。
她才聽了一會兒，就感覺小苔蘚爲她開啓了一扇新的大門，門裡裝着絕對的理性。
“也可以邊泡邊學。”鄭斐補充道。
這句話打消了芙莉蓮的猶豫。
“邊泡邊學的話，那好吧。”芙莉蓮站了起來，菲倫捧起小苔蘚。
兩女一前一後走進溫泉裡。
她們把小苔蘚放到一個突出水面的石頭上，然後圍着小苔蘚，就像剛纔在地上一樣。
“真是好學啊。”海塔笑了笑，“讓我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
“海塔年輕的時候很利害啊。”鄭斐由衷地說，“到處都是你的雕像。”
海塔聳了下肩，對自己在過去取得的榮譽不以爲意：“雕像是辛美爾要求的，其實，我在戰勝魔王的路上，也沒做多少貢獻，有時遇到艱苦的戰鬥，我還宿醉未醒呢。”
這時，芙莉蓮頭也不擡地說：“酒肉和尚，你太謙虛了。”
海塔笑了笑，沒有接着說下去。
“能讓那麼多人尊敬，還專門爲你們立雕像，你們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都很厲害。”鄭斐認真地說。
他抿了下嘴脣。
聯合政府的民衆，也會立雕像紀念偉大人物。
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成爲雕像。
因爲他只是聯合政府無數科研工作者中的一個，雖然小有成就，但絕對算不上頂尖。
“艾倫，你比我厲害多了。”海塔看着鄭斐稚嫩的臉頰，“明明才這麼小的年紀，卻研究出那麼多全新的魔法，哪怕只是做個老師，也會有很多人爲你立雕像的。”
鄭斐微微一怔。
他在聯合政府泯然衆人，但在這個世界，要想獲得人們的熱愛，還真的不難。
“嗯，我想一想吧。”鄭斐低聲道。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一直不知道該幹什麼。
什麼也不做，他閒得慌。
可要做一番大事的話，一想到聯合政府不用多久可能就會接他走，他就提不起幹勁。
但讓這個世界的人發自內心地給他建造幾座雕像.
似乎是個不大不小的目標。
既不會太困難，又能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他的虛榮心，也不會因爲聯合政府來到這個世界，就變得毫無意義。
懸崖上，菲倫雙手握着魔杖。
山風吹動她的裙襬。
她眼神堅定，直勾勾地盯着對面懸崖上的巨石。
魔力從她體內涌出，通過雙手，灌輸進魔杖裡，魔杖上的紋路自下而上亮起。
嗖！
明亮的光束激射而出，跨越漫長的距離，正中對面的巨石。
巨石晃動了一下。
“菲倫，你的進步很快。”芙莉蓮坐在不遠處的樹墩上，註解着海塔讓她破譯的魔法書，同時關注着菲倫的動靜。
菲倫眨了眨眼睛，她收起魔杖，輕聲道：“小苔蘚老師教的空氣動力學給了我很大啓發，我讓魔力前端呈現爲完美的流線型，不僅速度提高了一半，魔力在過程中的損耗也下降了三分之一。”
“我的魔力還不夠凝實。”
“半路上有點走形，如果能保持姿態，也許就能在那塊石頭上打出一個坑了。”
菲倫抿起嘴脣，回憶着空氣動力學的內容。
“那些知識真的很厲害。”芙莉蓮仰起頭，“空氣動力學，雖然我之前也會把攻擊魔法塑造成符合空氣動力學的形狀，但我並不知道那是空氣動力學的知識，而且塑造的不夠標準。”
“學了空氣動力學之後，我的魔法也變得更強了。”
這時，芙莉蓮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萬物之理，艾倫的描述很準確呢。”她頓了一下，“空氣動力學，就是飛行的原理和知識，我最近在研究飛行魔法，已經很有成效了。”
“飛行魔法？”菲倫歪了歪頭，“不是已經有人研究過了嗎？”
芙莉蓮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飛行魔法本來是魔族獨有的，人類不清楚原理，生搬硬套，雖然也能飛行，但只能讓自己飛行。”
“空氣動力學詳細地講述了飛行的原理。”
“不僅如此，還講述了物體在飛行過程中的受力特性，周圍氣體的流動規律，和伴隨發生的各種變化。”
芙莉蓮扳着手指說道。
“我正在努力理解小苔蘚老師說的話。”
“相信過不了多久。”
“我就能開發出真正的飛行魔法，能讓人或物自由自在翱翔的魔法，比魔族更自由，比魔族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