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晚上在街上走着,忽然聽到一個偏僻的巷子裡面傳來着奇怪的聲音,他好奇地走了過去,便看到了殭屍咬人,凌風一擡手,直接將何年震飛了出去,摔到了一個垃圾桶裡面,暈了過去。
第二天,何年被當做是嫌疑人給帶回去協助調查。藍夢南和簡庭斯負責檢查受害人的屍體。
何年和簡庭斯同是隨意門的師兄弟,他們的師父金堅以前是邢活着的朋友,和邢活着一起行俠仗義。
後來金堅想要開一家武館,弘揚俠義精神,邢活着卻不知所去。如今金堅再見邢活着,將他當成是自己老朋友的兒子。
金堅和自己的老對手陳太平比武輸了,於是簡庭斯輸給了陳太平,現在是陳太平的徒弟,不過簡庭斯身在曹營心在漢,只可惜兩邊都有些不討好,尤其是何年更看不慣他。
藍夢南用自己特殊的技能讓死者復生了一分鐘,從她的口中知道了行兇的並非是何年。
從驗屍房出來,藍夢南邊走邊往身上噴着香水。
“這瓶什麼東西?好濃。”簡庭斯在鼻前揮舞了兩下手,有些嫌棄地道。
“香水咯。”藍夢南在簡庭斯面前噴了一下。
“你的嗅覺真是壞死了,這也叫香水。”簡庭斯毫不客氣地道。
“啊,你一知道自己的師兄弟沒事,立即得意忘形,你怎麼還不走啊?”
“我見你今天用過手指,怕你會暈嘛,陪你等等車子吧。”
“不用了,你快點去找你的胖子師父吧,我自己等就行了。”藍夢南握着自己的右手食指道。
簡庭斯走向對面的馬路,走到一半又折了回來,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在藍夢南的掌心留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
案件確認和何年無關,他被釋放了出來,和妹妹何月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幸虧你沒事,我和師父不知道多擔心呢。”何月慶幸道。
“我平生不做虧心事,從來沒擔心過,除非是簡庭斯他陷害我。”何年有些不忿地道。
“你也不要這麼人家,人家不知道多有心,他一直到師父不舒服,還買藥給他吃。”何月幫簡庭斯說着話,她一向對簡庭斯有點意思。
“你有沒有檢查過那些藥有沒有毒啊?”
“啊,忘記了,你啊,從這裡一直到走回家爲止,要掃柚子葉,從頭掃到腳,從腳掃到頭。”何月突然從包裡面拿出幾片柚子葉,神神叨叨地圍着何年轉了起來。
“隨便掃兩下就算了吧。”何年有些無奈,卻又不得不配合着自己的妹妹。
“當然不行,認真掃才能掃走黴運,待會兒回家,你還要跨火盆呢。”何月一臉鄭重地道。
“這些事一定是幽靈教給你的。”何年抓着何月掃個不停的手腕,有些不悅地道,他一向對幽靈這個小神婆有些不滿,嘴上吹得比誰都厲害,又是中國茅山術,又是南陽降頭術,可是真的動起手來,沒有一樣是行的。
何年和何月走在回家的路上,迎面看到藍夢南穿着一身檸檬黃的大衣走了過來,搖搖晃晃的,沒走幾步就暈倒在了地上。
何年和何月連忙跑了過去,細心的何月在藍夢南攤開的手中,發現了簡庭斯的聯繫方式,連忙打了過去。
“需要幫忙嗎?”葉易突然站在幾人的身前。
“她暈過去了,可以幫忙叫一下救護車。”何月指了指道。
葉易看了一下,俯身在藍夢南的人中上面點了一下,何年和何月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掐人中好像也不是這麼掐的吧,這麼蜻蜓點水的一下,能有什麼用。
然而就在兩人懷疑的時候,藍夢南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入眼便看到了一臉和煦的葉易,當然,只是她眼中的一臉和煦。
實則葉易常年面無表情,除了面對翡翠她們的時候,翡翠這麼大個人,可有的時候,着實欠揍。
“好巧啊。”藍夢南被何年和何月扶着起身,看着葉易臉上滿是笑容。
葉易點了點頭。
“原來你們認識啊!”何年看了看兩人道。
“是啊。”藍夢南應道。
“你剛剛暈了過去,現在還好吧。”何月提醒着她,看她一臉花癡的樣,好像忘了自己剛剛暈倒了過去。
“沒事,可能只是沒吃東西。”藍夢南隨便找了個藉口。
“我看沒這麼簡單吧。”葉易卻直直地看着藍夢南,讓人意外地道。
藍夢南一下子有些失神。
“跟我來吧,有些話我們單獨聊一聊。”葉易說道,隨後轉身走向一旁的公園。
藍夢南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你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啊?”公園的長椅上,藍夢南坐在葉易的旁邊,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有什麼話是不能當着大家面說的,把自己單獨叫到這邊。
不過藍夢南心中清楚,他肯定不是和自己表白的,像他這麼深情的人,再喜歡上一個人可能很難吧。
葉易:我就怕翡翠抱着孩子,提着四十米的大刀從靈魂擺渡那個世界殺過來。
“你是不是最近身體總是感覺不舒服?”葉易問。
“你怎麼知道的?”藍夢南眉頭一挑,無比驚訝地看着葉易。
“看你的面相就可以看出來,你這是生氣不足的原因。”葉易說道,這當然是他瞎編的。
“生氣不足?”藍夢南有點不懂葉易在說些什麼。
“專業術語,總之就是缺了點啥。”葉易張口就來。
“可是爲什麼我有的時候看東西會是黑白,雖然只是很短的一瞬間。”藍夢南沒有什麼絲毫的保留,面對着葉易,她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心,就像是面對着一個認識很久的老友,什麼話都可以說,什麼事都可以跟他分享。
“把手給我。”
藍夢南很乖地把自己的右手擡起到葉易身前。
“把小臂露出來。”葉易看了一下道。
藍夢南聽話得將大衣脫了下來,然後擼起右手小臂的袖子,露出白皙的肌膚。
“皮膚很不錯。”
“謝謝。”
葉易拿着藍夢南的手臂,右手雙指並立,用指甲在她光潔的皮膚上面力度不深不淺的划着,正好留下着一道紅色的痕跡。
不一會兒的工夫,藍夢南的手臂上出現了一道劃痕組成的符咒。
“敕令,元神光生,這是什麼啊,看起來很有意思的樣子。”藍夢南看着小臂上被劃了一道道的紅色痕跡,沒有絲毫的生氣,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都是迷信。”葉易笑道。
“肯定沒這麼簡單。”藍夢南端詳着手上像是影視劇中符咒一樣的東西,很是信任葉易。
葉易將手掌蓋在藍夢南的小臂之上,從手肘的位置劃到手腕,藍夢南只覺得皮膚上由內而外的一陣熱感涌現,接着那些劃痕瞬間不見了,皮膚再次恢復了原樣。
藍夢南瞪着大眼看着手臂上的奇蹟,感覺十分的不可思議。
“先走了。”葉易起身,裝比如風,常伴吾身。
藍夢南擡眼一看,葉易已經邁着大步走向公園的一邊了。
“真是怪人。”藍夢南咕噥着,可一想到自己竟然還這麼信任這個怪人,又忍不住笑意。
藍夢南將目光又移回到自己的手臂,難道科學的盡頭真的是神學?
一陣夜風吹過,藍夢南連忙將自己的大衣傳回身上,拿起手提包,準備回家,今晚或許會有一個好夢。
在公園的一角,藍夢南正好遇到了簡庭斯和何年兩個人畫圈一戰,賭氣般地決一勝負。
“君子能動手就動手。”藍夢南停下步子看熱鬧,還不嫌事大地煽風點火道。
兩人在圈中有來有回地較量着,藍夢南和何月坐在一邊觀戰着,雖然看不懂,但還是挺熱鬧的。
“急於求成,下盤不穩,重心偏移,進退失據。”邢活着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這附近,手裡拿着一小袋花生米,一邊吃着一邊點評着。
“你怎麼來這兒了?”藍夢南走到邢活着面前問。
“沒什麼,湊湊熱鬧而已。”邢活着解釋道。
簡庭斯和何年繼續較量着,不過在這位曾經的錦衣衛眼中看來卻滿是漏洞。
“來留去送,不幹不脆,應該把握時機,直取中路,未思進先思退,窄。”邢活着評價着。
“爲什麼你說的全部都是中文,但是我完全聽不明白呢?”藍夢南偏頭疑惑地看着邢活着。
不過她身邊的何月卻是聽出了一絲門道。
邢活着淡淡一笑,沒有多解釋什麼。
“啊,你跟葉易一定是好朋友。”藍夢南伸出一根手指在身前點了點,故作恍然大悟地道。
“爲什麼?”這回輪到邢活着疑惑了。
“因爲他和你一樣,說的全是我聽不懂的話,他今晚和我說到了生氣,你應該知道的吧,不是生氣的那種生氣,而是很玄妙的那種生氣。”藍夢南有些雲裡霧裡地說道,換成別人可能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他比我厲害。”邢活着一臉嚴肅地道。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的妻女是因爲什麼意外離開他的。”藍夢南有些小心翼翼地問。
“他的妻女?”邢活着皺了皺眉頭,“其實我認識他可能都沒有你早,所以,抱歉,我也不知道。”
邢活着想着葉易的出現,在機場,在夜吾夜,難道真的只是巧合嗎?肯定不是。
“你可以自己去問問他,不過男人對於過往,一般都不太願意開口。”邢活着說着往前走了兩步,看戲也要有個好位置。
“男人這麼麻煩。”藍夢南跟了兩步道。
“是啊,男人很麻煩的,那你不要喜歡男人了。”邢活着吃着花生米,一臉戲謔地道。
藍夢南的臉瞬間黑了下來,學着他的神情,動着嘴皮又不出聲地原句奉還回去。
正說着,太平門的陳太平來找麻煩,不過邢活着暗中出手,擺平了他,掉在地上的一粒花生米引起了卻引起了何月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