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青跟着劇場裡面若有若無的臭味尋到了服裝間,服裝間臭味很重,在枕頭下面,夏冬青找到了趙吏的槍。
女屍下場,孤零零地走在狹長的走廊中,周圍靜謐無聲,只回蕩着她的鞋子踩着木地板的聲音。
回到服裝間,女屍手在一排排的衣服上劃過,來到牀前,女屍猛地低下身子,一把掀開了垂在牀邊的牀單。
牀下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女屍帶着疑惑地神情離開了服裝間。
藏在一堆衣服裡面的夏冬青悄悄地跟上了女屍的腳步,手中緊握着趙吏的槍。
女屍來到滿意劇院的一間地下室,趙吏就被束縛在這地下室中的一個木架上。
那木架很講究,一共由4根木頭組成,像是蛛網一樣的結構,在木頭之間還纏着紅布,一共三層。木頭的八個端頭象徵着乾天,坤地,巽風,震雷,坎水,離火,艮山,兌澤,而三條紅布代表着天地人三才。
一個簡陋的封印陣法,也是葉易所教的,配合着屍油使用。
“朱麗葉,在這黑暗當中你到底在找尋着什麼?”趙吏有氣無力地問。
女屍舉起了手中的屍油,在趙吏的眼前一晃而過。
“我看着就算了吧。”趙吏難得地慫了,“哦,朱麗葉,我看就不,啊,啊!”
女屍將屍油塗抹在趙吏的嘴上,趙吏發出痛苦地嚎叫聲。
你爲什麼不殺了我?”趙吏痛苦地喊道。
“用不着。”
“是你自己要自殺的,又不是別人要殺你的,你說你報仇有什麼用?”趙吏說道,“還有你能不能離我遠點,太臭了。”
“再廢話這瓶都到你嘴裡。”女屍用着粗獷的聲音威脅着。
“啊,別,別,別。”
趙吏識趣地閉上了嘴。
女屍走後,趙吏眼神中精光一閃,整個人精神抖擻,完全沒有剛剛那副虛弱無力的樣子。
夏冬青抱着槍摸進了地下室,一眼便看到被捆得像只螃蟹的趙吏。
“趙吏。”夏冬青喊道。
“你怎麼來了?”趙吏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是木蘭,她說你遇到危險,讓我來救你。”
“開玩笑吧,你來救我,葉易呢。”趙吏問,自己可不是這麼跟木蘭交代的。
“葉易這幾天閉關,連日月和翡翠都叫不動他。”夏冬青解釋着,“所以只好我先來了,翡翠回去找葉易了,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叫動他。”
“葉易他怎麼了?”
“不知道,那天和翡翠看完戲劇回來就把自己關房間裡面了。”夏冬青搖了搖頭。
“先給我解開。”
夏冬青幫趙吏解着繩子。
突然趙吏瞥見夏冬青身後的黑影,大喊道:“冬青,小心後面。”
女屍出現在夏冬青身後,夏冬青立刻擡槍,卻被女屍一下子打飛了。
“我先殺了你。”女屍道,掐着夏冬青的脖子將他舉了起來。
夏冬青只覺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調動自己體內的那股神秘力量。就在這關鍵的時刻,蚩尤的元神自動復甦了,紅光掠過,女屍直接被震飛,手上冒着黑煙,一陣直達靈魂的痛楚襲來。
“他是什麼東西?”女屍看着暈倒的夏冬青問。
“你殺不了他的。”趙吏開口道,看起來很是淡定。
“沒關係,他們快要來了,我還是想要做我想要做的事,你們別搗亂。”
滿意劇院外,女導演的父母終於趕來了。
“最後一幕了,副導演,快點,開幕。”女導演喊道。
“萌萌。”
“爸爸媽媽。”女導演高興地迎了上去。
“萌萌,怎麼不祝我們結婚週年愉快呀!”爸爸問。
“爸爸,我拍了一齣戲,打算記錄下來送給你們兩個當禮物。”
“什麼戲啊?”女導演爸爸問。
“爸爸,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我現在不知道該不該拍這齣戲。”女導演有些爲難地看着父母。
化妝間,女導演的男友卻是瀏覽到了一則令他震驚無比的新聞:停屍房女屍被盜失蹤。
那電腦屏幕裡面的圖片赫然就是女屍。
此時,女屍突然來到了他的身後。
劇院的過道中滿是暈倒的人羣,女屍拖着女導演的男友走在其間。
“我知道二十年前你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情,那齣戲是有兩個男主角的,你們兩個是真心相愛的,他的死和你們沒有關係是不是?”女導演道。
“萌萌,你到底拍了什麼戲?”媽媽問。
這是舞臺上的黑幕拉開。
萌萌的父親看着舞臺喃喃說道:“羅密歐與朱麗葉,第五幕,殉情。”
女屍拖着女導演男友的身子走上了舞臺中央,她敞着雙臂對衆人道:“我回來了。”
此時,她已經沒什麼人樣了,整個身體遍佈着黑色的斑痕。
“啊!”萌萌的媽媽大聲尖叫着。
“冬青,冬青。”趙吏喊着。
“你沒事吧。”夏冬青醒了過來。
“你怎麼樣?”
“我沒事。”
“趕緊給我解開。”趙吏道,“疼死我了。”
夏冬青給趙吏解開繩子,趙吏一個重心不穩差點徑直地倒向地面。
“哎,你沒事吧。”夏冬青急忙扶住了他。
“冬青,謝謝你來救我。”
“我說過,你遇到事我也會幫你的,快走吧。”夏冬青扶着趙吏向外面走去。
“你是什麼,你是人嗎?”演出廳,女導演萌萌質問着。
“眼睛,瞧你最後一眼吧,手臂,做最後一次擁抱吧,嘴脣吶,你呼吸的門戶,用一個合法的吻,跟網羅一切的死亡,訂一個永久的契約吧,爲了我們的愛人乾了這一杯。”女屍又在舞臺上自我沉浸着。
“是你。”萌萌的爸爸反應了過來。
萌萌的父母和這鬼魂都是大學的同學,因爲狗血的三角戀,最終這鬼魂選擇了自殺,在寒水地獄中苦熬了這些年,他覺得不甘心,終於逃了上來。
“你不要傷害她們,她們是我的妻子和女兒。”萌萌的爸爸擋在過道上說。
女屍一把推開了萌萌的爸爸,徑直地走向萌萌和萌萌的媽媽。
“我不許你傷害我的父母。”萌萌擋在媽媽身前,抓着女屍的手,“不管你是什麼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