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出來,我們就一直呆在飄渺閣。
第一天,皇宮傳出南宮御天病重的消息,當時我正微笑着躺在飄渺閣門前,恣意的曬着太陽,聽着翩然帶回來的各種消息。想不到,南宮御天居然想出這一招,不知道這皇位,會落在誰的頭上,想來,也就南宮浩雲和南宮浩傑最有可能。可是,據我所知,南宮浩傑和南宮浩雲兩人雖然有能力,但是卻都無意於皇位,所以這皇位的到底歸誰都是絕好的一幕戲。
“公子,你就不擔心陛下是不是真的病重嗎?”翩然替我一邊剝着橘子一邊問道。
放下手中的書本,我朝他笑道“南宮御天,你還不瞭解他,這只不過是他的計謀,再說我昨天給他的是師爺爺臨走塞給我的世間罕見的良藥,就是他被我折磨的再重,他也都會化險爲夷。”
“計謀,難道他…”想明白這一切的翩然,震驚的幾乎握不住手中的橘子。
“沒錯,他就是想詐死逃出皇宮,但是,他養的幾個兒子好像都不是吃素的,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過得了他們那一關。”
“天,陛下他,他這樣做是不是太草率,太瘋狂了?”
一口咬過翩然手中的橘子,我口齒不清的說道“那也是他們的事,我們在這裡遵守我們的約定就好,等到三天一過,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
果然不出我所料,第二天,離主陛下病情又加重,衆太醫都束手無策,已經有好幾個太醫成了幾位皇子殿下遷怒後的刀下亡魂。
翩然打聽消息回到飄渺閣後,高高的對着我豎起了他的大拇指,狡黠的樣子讓我控制不住自己,狠狠地疼愛了他一回。
入夜,我一身黑衣潛入皇宮,南宮御天寢宮外,南宮浩雲和南宮浩傑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亂轉。
我無聲一笑,翻過屋脊,從偏殿的密道進入南宮御天的寢宮。此時,寢宮內只有來福一人伺候,來福被我嚇了一跳,剛想張口大喊,就被我阻止。
“王爺,你可來了,你看看陛下,陛下怎麼會病的那麼嚴重。”來福看着牀上昏迷不醒的南宮御天,不禁老淚縱橫。
“福公公,你就放心吧,他沒事的。你先去外室,我來看着他。”來福雖然不放心,但也躬身道了聲是就出去了,走時還不忘了爲我們關上門。
“我說離主陛下,躺在牀上當死人的感覺不錯吧。”
“君兒,你來了?”原本昏迷不醒的南宮御天突然睜開眼睛,眼神中滿是笑意。
“我說,我們可只等你三天。”我坐在牀邊,把玩着牀幔的流蘇。
“君兒放心吧,一切我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只要明天一過,我就可以隨你離開這裡。”
“你真的想清楚了,你真的能放棄你的身份地位,甘願跟在我身邊?”
“早在找到你的那一刻,我已經明白了,但是當時只想到身上有上代人對我的全部希望,我忽略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渴望,在逸雲山莊的地牢內,我回想我過往的所有,我發現,沒有遇到你的時候,我的生命是那樣的蒼白,直到遇到了你,我的生命纔開始慢慢的充滿色彩,那時我終於明白,我此生真的不能沒有你。所以,我想拋棄上代人的想法,真正的爲我自己活一次。幸好,這一切都還不算太晚。”
我靜靜的聽着南宮御天的話,心中默默地祈禱,但願你說的都是真的,不再是爲了利用我,精心編制策劃的陰謀。
沉默的時間,南宮御天一直都在看着我,他彷彿看透了我心中的一切,慢慢的伸出手,敷到我的手面上,仿若誓言一般的說道“可能你對我還心存芥蒂,那我願意等,讓時間證明我所說的這一切都是我真心的。此刻每一句話,都含着我對你所有的情誼。我南宮御天已經不再是四年前那個南宮御天,君兒要相信我。”
“信任不是我給的,是你自己爭取的,時間不早了,我想我也該回去,不要耽誤你的計劃。”
南宮御天微笑着點點頭,說了兩個字“等我。”
將來福叫進屋內,我翻身離開了南宮御天的寢宮,回頭看向南宮御天,他已經變成一具活死人。我笑了笑,這皇帝都那麼不簡單,如果拉到現代放在娛樂圈,保不準能拿回一個奧斯卡獎。
深夜,皇宮方向傳來喪鐘的聲音,我躺在牀上,懷抱着翩然笑了。
第二天一早,朝中大臣進宮瞻仰皇帝的儀容,然後由皇帝身邊的近侍宣讀皇帝的遺旨,再然後皇帝遺體入殮後,焚燒皇帝用過的所有物品。
這一系列程序算下來,大概要忙活到下午,我和翩然收拾好東西,靜靜地坐在飄渺閣等着街道上傳來的消息,下午準備跑路,不知道南宮御天能否脫身出來。
不多時,街道上有人傳言,南宮浩雲榮登下一任離主,而南宮浩傑任攝政王,其他皇子各自封王,老丞相瀟漣,也就是我的外公
卸甲歸田,頤養天年。聽到這個結果我笑了,南宮御天還算不錯,至少記得我當年對他說的話。
“公子,二皇子這樣子就不能跟你走了啊?”翩然凝眉說道。
“怎麼,你還想多一個人和你分享我?”我捏着他的鼻子笑道。
“當然不是。”翩然扭頭甩開我的手,接着說道“我想着二皇子對公子的情誼那麼深,如果這樣被牽絆住一定很傷心。”
“呵呵,這就是南宮御天的高明之處,沒想到他居然一下留下了兩個。”
“那公子對二皇子,三皇子…”翩然看了看我的臉色,沒再敢說下去。
我望着皇宮的方向,無聲的嘆息“我對他們只是兄弟之情,那夜對浩傑所做也是情不由己,不知道他是否能想得明白,但若是執意跟着我,那我也只拿他當兄弟。”
“公子,你這話太傷人了。”
“那總比一直曖昧不清的好,那樣會更傷人,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是呀,情義總難兩全。”
聽着翩然的感概,我遙望着皇宮的方向默默無語,他們本該翱翔在九天之外,怎麼可以爲我止住腳步,我身邊已經有了他們幾個那麼優秀的人物,所以,他們該回到自己正常的軌道,別爲了我偏離了自己的方向。
“翩然,收拾東西,我們該走了。”我站起身走向屋內。
“可是,陛下他…”
“翩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此時,他應該在城外等我們了,把東西收拾收拾吧,我們走。別等會兒那兩隻小狐狸想明白一切,我們要走就不那麼簡單了。”
我和翩然從偏門出了雅居,門口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已經等在門外,坐上馬車,我和翩然一路奔向城外。因爲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南宮御天已經逃出了皇宮,等在我們要離開的路上。心中微微有些緊張,不自覺的緊緊抓住翩然的手,翩然彷彿知道我心中所想,輕輕拍拍我的手背,回頭給我一個安心的笑容。
馬車慢慢駛出京城,走到一片樹林時,一個人影一閃而出,馬兒嘶鳴一聲,高高的揚起前蹄,駕車的馬伕,被這情景下了一身冷汗。我和翩然走出車廂,一個身材修長的青衣人站在我們馬車前,看到我們出來,粲然一笑,開口說了聲“君兒,我出來了。”那一刻,我緊張的心情驟然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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