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馬美麗的示好,還沒等田月有所表示,馬小鳳已經爆起,替她作答。
還是必殺kouji,“呸呸呸”接連三聲,由此可見,多麼的憤怒,多麼的討厭馬美麗。
呸完又指着她的鼻子罵,“你拍拍屁股走人,害慘老孃一家人,如今還想過來佔便宜,看老孃不抽死你。”
說到做到,擼起袖子,“啪啪”左右開弓,扇在馬美麗臉上,聲音響亮非常。
“離老孃一家遠點,否則打死你。”馬小鳳惡狠狠的警告。
打得好,打得妙。
這不是馬小鳳的心聲,而是跟隨馬美麗來認親的親友團的真實想法。
她們半點不憤怒,反倒高興不已。
馬美麗的媽媽還悄悄握着她的手,示意她冷靜,千萬別硬碰硬。
月月是個女孩子,心腸柔軟。一個是囂張跋扈的奶奶,一個是隱忍可憐的媽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誰欺負誰一看便知。
爲了大局,挨兩巴掌算啥,只要把月月的心拉攏過去,吃香的喝辣的當老封君的好日子一大把。
馬美麗和她媽母女連心有靈犀,只簡簡單單的一個握手,一個眼神,傳遞的信息就到位了。馬美麗捂着臉蛋,淚水掛在睫毛上,顆顆晶瑩剔透,一看就是受了大委屈,卻又故作堅強的人兒。
銀杏在一旁冷眼旁觀,懶得動手扯。
人要作死,攔不住。
馬小鳳最愛佔別人便宜,最怕別人佔她的便宜。田月好不容易嫁個高官,以後拉拔的只能是田家人,是她馬小鳳的子孫,絕不準便宜外人,還是一羣外人。
是可忍,小鳳不可忍。
惹怒她的下場,就是再來份口水套餐。不過,這回還免費多送了道菜,巴掌爆炒。
許揚害怕架打到媳婦身上,不錯眼的盯着。至於馬小鳳,那老太太戰鬥力強悍,“力挫羣雄”,根本不可能吃不了虧。
田月半點不同情馬美麗,她奶奶再怎麼重男輕女,再怎麼好罵人,也總比拋夫棄子,時刻扮柔弱的那女人強。
“奶奶,理那陌生人幹啥。咱們趕緊進去,大家都等着你開飯呢。”
短短的兩句話,道出了對馬美麗的態度。爲人子女,她到底不可能把馬美麗怎麼樣,可袖手對她就是最大的懲罰。
一個沒兒沒女沒工作沒存款的女人,蹦不了多久。否則也不會急着來找自己,就算上杆子認,也晚了。
她已經過了最需要母親的年紀,完全適應沒有媽媽的日子,再不稀罕媽媽的一個懷抱,一句溫暖的話。
馬美麗不可置信,陌生人三個字深深的刺痛了她,怎麼會是陌生人,怎麼能是陌生人。
搖搖欲墜,臉色煞白,越發顯得馬小鳳的“傑作”明顯。
“月月,媽媽是愛你的,這些年,媽媽一直想找你來着……”
“對啊,月月,你媽想你想得茶飯不思,晚上覺都睡不着,整宿整宿的流淚,牀單天天曬。”親友團支援馬美麗,力證她濃濃的愛女之情。
馬小鳳一把推過去,她手勁大,再加上氣憤,直把馬美麗摔個屁股蹲。
“滾遠點,尿牀鬼。”
銀杏不厚道的笑了,你永遠猜不到馬小鳳的下一句話。當然,有時候她動嘴並不是說話,而是爲了施展“絕學”。
許揚嘴角微微上翹,馬美麗以前在張家灣就不是馬小鳳的對手。而今馬小鳳功力日漸漸深厚,而馬美麗卻只顧着享受生活,退步到連一招都接不下來。
馬美麗在地上坐着不動,期望喚醒田月做女兒的良知。
“月月,媽媽知道你恨媽媽,可媽媽當年也是迫不得已……”
只可惜田月繼承了她的無情基因,一句廢話不想聽,揮揮手趕人,“趕緊離開,否則我打電話報警,你們擾亂我的婚禮,居心叵測。”
“對,報警,把你們全抓起來。”馬小鳳自覺有靠山,曾經極度害怕的警察局也不怕了,跟着叫囂。
親友團衆人臉色好看極了,紅灰白,由深到淺,五彩紛呈。
馬美麗的大哥勇敢的站出來,擺着大舅的譜,“田月,你怎麼能這麼對待你媽媽,百善孝爲先,虧你還讀了真麼多年的書,趕緊給你媽媽認個錯。”
田月嘴角盡是嘲諷,走到馬小鳳身邊,挽着她的胳膊,一致對外,“趕緊滾。”
馬小鳳搞贏了,神清氣爽神采飛揚,“大孫女,走,咱們進去吃酒席。”
屋外這麼大的動靜,屋內不可能一點聲響都聽不到。
儘管有田雙她們幫着招待客人,可還是有眼睛視力極好的軍嫂,發現來人是馬美麗。
馬美麗是誰,唐政委的小嬌妻,十年前還有個男人帶着兒子前來找她,這在當時傳的沸沸揚揚,整個部隊大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本來大家都快忘記這麼回事,不過經過剛纔這麼一出,好奇心又冒頭了。
馬美麗說自己是新娘子的媽,那新娘子的爸豈不是千里尋妻的那位?
衆人齊刷刷的又把目光移到田磊身上,目測年紀,和那個小男孩對得上。
再仔細想想,新娘子是李老師的表妹,李老師奶奶的前夫是唐政委,唐政委的妻子是新娘子的親媽。嫁來嫁去,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始終都在親戚中打轉。
不同於軍嫂們純粹的看熱鬧心理,在場參加酒席的軍人們則想的更多。
安營長的婚結得厲害,不但和許副旅長成了連襟,連唐政委也搭上線。唐政委無兒無女,雖說已經退休,可手裡的資源還在,只要能得他照顧,安營長未來可期,前途不可限量。
在大家或羨慕或嫉妒或八卦的眼神中,安小四和田月的第二場酒席結束。
送完客人們離開,田雙對着銀杏吐槽,“那個馬美麗多少年不來往,跑過來做什麼?”
銀杏不以爲意,“享受別人的勝利果實唄。”
田山林和馬小鳳則拉着田月到牆角諄諄教導,幾句話翻來覆去的說,中心思想就是馬美麗不能認。
田月指天指地的發誓,才讓馬小鳳稍稍放心。
有了她的保證,田山林帶着家人登上火車,趕着回老家準備菜譜,六天後安小四和田月在張家灣宴請那邊的父老鄉親。
馬小鳳想留下來,找的藉口是害怕馬美麗再來。可田山林不幹,擔心老媽在這邊惹亂子,把跟堂姐家的關係再度弄僵,死活拉着她上火車。
把人送走後,銀杏長長舒了一口氣。
累了好幾天,回到家倒頭就睡。
一個夢還沒做完,“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