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纔想起來有個兒子啊!”丁海杏沒好氣白了他一眼道,“可是真狠心。”
“杏兒,別說了。”戰常勝出聲道,本來就自責的要死了,你在一說,沒看見兩人眼圈都紅了。
“來來來,看看我們啓航。”戰常勝走到他們倆身前道,“怎麼樣?看看到底啓航像不像你們倆。”
夫妻倆激動地看着被戰常勝抱在懷裡的丁啓航,“啓航。”
丁啓航睜着忽靈靈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們,撓撓頭道,“啊!我認識你們,媽媽說:照片裡的爸爸、媽媽。”
空氣一下子凝滯了起來,場面非常尷尬,似乎能聽見嗖嗖的寒風吹過,明明是春天了。
“呵呵……”丁海杏握拳輕咳兩聲,手肘搗搗丁國良胳膊道,“真是不知禮數,來了,不跟你師父、師母打招呼。”
“哦!”丁國良目光轉向景海林夫妻倆,換上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師父、師母。”
“滄溟你們不叫人嗎?”丁海杏看着孩子們道。
“二舅,二舅媽。”孩子們看着丁國良夫妻倆叫道。
“乖!”丁國良垂眸伸手摸摸滄溟的腦袋道,“都長這麼大了。”感覺懷裡抱着他的時候彷彿就在昨天。
“爸爸,快走、快走,肚子餓了。”丁啓航看着戰常勝催促道。
“好好好,我們去吃飯。”丁國良聞言立馬擡頭高興地說道,一轉頭卻發現兒子的後腦勺對着他,視線在戰常勝身上。
丁海杏揮手道,“滄溟他爸,帶着孩子們趕緊去食堂,別餓着啓航了。”
“嗯嗯!”戰常勝抱着丁啓航朝丁海杏使使眼色,她朝他點點頭,他則快步離開,“孩子們跟我走。”
滄溟拉着弟弟妹妹追了上去。
“我們先去點菜。”洪雪荔扯扯景海林的衣袖道。
“嗯嗯!”景海林點點頭,被洪雪荔給拉走了。
丁海杏走上前,拍拍丁國良受傷且情緒低落的丁國良道,“別灰心,小孩子忘性大,多帶着他玩玩兒很快就好了。他不是認出你了嗎?已經叫你照片爸爸了,有進步不是嗎?總比不認識你強吧!”
“姐,你是來安慰我的,還是來刺激我的。”丁國良苦笑一聲道。
“當然是安慰你啦!”丁海杏笑了笑道,目光轉向雲露露道,“弟妹別擔心,現在大家住在一起了,你們有更多的時間和啓航相處,久了就好。”
“道理我們都懂,只是情感上一時間轉不過來。”雲露露剋制自己的感情道,咬着嘴脣,閉了閉眼,“姐,放心吧!我會勸着點兒國良的。”
“那走吧!去食堂,別讓他們久等了。”丁海杏看着他們說道。
“嗯!”丁國良點點頭,輕扯脣角,露出一抹笑容,語氣盡量輕鬆地說道,“露露,我們走。”
三人朝食堂走去,丁海杏邊走邊問道,“怎麼樣?回家咱爸媽沒有揍你吧!”
“揍了咋沒揍。”丁國良哭笑不得地說道,“揍了兩下之後,咱媽哭的如黃河決堤似的,剎不住車。”
“你還有心情調侃,幾年來杳無音訊的,每年過年咱媽都會念叨你一回。”丁海杏埋怨道,“小沒良心的。”
“喲喲!”丁海杏看着他自責的樣子,“聽話聽音,不會腦子不好使了吧!我知道你工作的性質,你還真以爲數落你啊!笨小子。”
“姐,謝謝你。”丁國良吸吸鼻子道。
“謝什麼?自家姐弟的,這麼生分了。”丁海杏板着臉道,“我可要不高興了。”
“好好好,不說了。”丁國良接着又道,“謝謝姐對啓航的照顧。”
“纔剛說了不讓謝,怎麼又謝上了。”丁海杏看着他不滿地說道。
“以後不說了,行了吧!”丁國良笑着說道。
“我還怕你們埋怨我呢!如果啓航跟着咱爸咱媽的話,就不會叫我媽媽了。這樣跟你們接觸起來也容易些。”丁海杏看着他們認真地說道。
“話不能這麼說姐。”雲露露出聲道,“你把啓航教的很好,我們收到姐你的來信,都能高興半天。”
丁海杏總是將丁啓航各種畫面畫下來,寄給他們。
有嬉鬧的淘氣的樣子、有描紅認真的模樣、有吃飯的香甜的樣子,鼓着腮幫子像小松鼠似的,非常的可愛。挨罰狗腿討好的樣子,甚至睡覺甜美的樣子……
他們夫妻倆將這些畫都摸的毛糙了。
每日裡看着丁啓航的畫像才能睡着。
尤其第一次收到啓航的描紅,歪歪扭扭的像蚯蚓一樣,卻把他們高興壞了。
“說起這個一會兒吃完飯,我把啓航的‘作業’交給你們,還有一些畫沒來得及寄。”丁海杏又積極地說道,“把我寄給你們的,拿着跟啓航一起看,就像是看圖說話似的,可以讓你們多親近、親近。熟悉起來,很快就會好的。”
“這個辦法好。”雲露露雙眼放光,燃起希望道。
“姐,謝……”
丁國良的話還沒說完,丁海杏就指着他道,“還說。”
“謝謝姐。”雲露露插話道,秀眉輕挑道,“姐,我說沒問題吧!”
“對對!”丁國良笑眯眯地看着丁海杏道,“我們夫妻一體。”
“真服了你們了。”丁海杏笑了笑無奈地說道。
說話當中,三人到了食堂門外,卻看見他們出來。
“怎麼了?”丁海杏看着他們道,“不是說吃飯嗎?怎麼都出來了。”
“人太多,我覺得還是打飯回去吃的好。”戰常勝看着他們說道。
他一個人無所謂,他不想一家子被人圍觀,他們坐下來把別人的位置都給佔了。
“聽你的。”丁海杏瞭然地點點頭道。
“肚子餓。”丁啓航看着他們可憐兮兮地叫道。
“回去先吃餅乾。”丁海杏看着他寵溺地笑道。
“好!”丁啓航的臉立馬陰轉晴道,餅乾的魅力最大。
一行人又回了家,戰常勝和景海林帶着滄溟、北溟,四個人去了食堂打飯。
丁國良和雲露露圍着丁啓航轉,又是拿餅乾,又是倒水。
結果沒有水,丁海杏拿着暖瓶去了水房打水,得儘快把爐火生起來,外面的水她喝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