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丁海杏看着他眨眨眼道。
“那我走了。”戰常勝抓着她的手不捨的放開道。
“我送你。”丁海杏無奈地看着他說道。
丁海杏將他送到了車下,站在車廂內,看這站在站臺上的他招手道,“放心吧!我沒事,到了地兒給你打電話。”
列車員將門關上,戰常勝跑到了車窗下面。
丁海杏也疾步回到了車廂,站在車窗前不停的朝他擺手。
火車緩緩地啓動,戰常勝一直追着火車跑完了月臺纔不得不停了下來。
丁海杏看着站在月臺上的戰常勝漸漸的變成了黑點才走回了車廂,拉上了房門,坐在了下鋪,自言自語道,“真想不明白他一下子這麼緊張幹什麼?只是出趟遠門而已。平時多長時間沒見面也沒見他這般神色不安的。”隨即搖搖頭道,“算了,想不明白不想了。”
在哐當、哐當聲中,火車一路朝南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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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常勝站在月臺不願離去,也知道這般很不像他的性格。
雖然平時見面的機會少,但知道她在基地,守着家,心分外的安寧。
如今則不同,他實在不放心杏兒獨自一人出遠門。
可現在人走了,胡思亂想也沒用,希望她平安到達,更希望博達平安無事。
戰常勝轉身離開了火車站,未來幾天內得躲着景老師,別讓他逮着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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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博達掛斷了戰常勝的電話,人虛脫的出溜下去,幸虧陳一號眼疾手快扶着他,“博達你沒事吧!”
“沒事!”景博達虛弱地說道。
“還說沒事,你看你身上的冷汗,臉上都沒有血色了。”陳一號擔心地說道,“怎麼手術成功了,人反而越來越弱了。”
景博達知道自己的情況,術後感染了,現在接受的保守治療,不過照着自己的身體情況來看,情況不妙。
“一號,將我扶回病房。”景博達這時候也不逞強了,將全身的力量交給了陳一號的身上。
“哦!”陳一號將景博達送回了病房。
陳一號將景博達安置好了,就去找主治醫生。
陳一號站在李醫生的辦公桌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說道,“李大夫,你可是咱們這裡最好的外科大夫了,現在怎麼回事?不是說沒事了,怎麼人看着更加的不好了。”
“一號,彆着急,我們坐下說話。”李醫生看着他雙手向下壓壓好言好語地說道。
“我能不着急嗎?這右手臂如果好不了,還怎麼繼續服役,我們可不能失去有文化,專業素養又好的戰士。”陳一號激動地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李醫生看着他說道,“可這事也急不來。”嚴肅地又道,“一號你要有心裡準備,即使他的手術成功,誰也不能保證沒有後遺症的出現,會不會影響他將來射擊。現在感染了,如果持續惡化的話……”
“惡化會怎麼樣?”陳一號緊張地問道,手用力的扣着辦公桌下面,極力的保持着冷靜。
“持續惡化的話,可能會截肢。”李醫生吞嚥了下口水,緩緩地說道。
陳一號拍案而起,大喝一聲道,“不行!”陰森着臉,態度堅決地說道,“絕對不能截肢,你一定要保住他的手臂。”
“一號,這只是最壞的打算。”李醫生給嚇的趕緊說道,他真怕自己說慢了,會小命不保。
其實如果不是在返航的途中做過初步的處理,以景博達手臂被炸傷的程度,到醫院就直接截肢了。
當時送到醫院時,整個右手手臂被炸的血肉模糊,能撐到現在實屬不易。
“醫生,一定要保住他的手臂,求你了。”陳一號苦苦地央求道。
“一號,我們會竭盡所能的,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李醫生向他保證道。
“能不能多開些止疼藥,我看他疼的厲害。”陳一號看着他心疼地說道。
“不是我不給開,而是止疼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李醫生看着他爲難地說道。
“那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一直疼吧!”陳一號心裡難受地說道。
“一號,你在戰爭年代受傷的時候,做手術連麻藥都沒有。”李醫生看着他小聲地說道。
“這能一樣嗎?那時候沒有條件,現在條件好了,當然希望少受些罪了。”陳一號聞言立馬黑着臉反駁道。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這真的沒有辦法,只能硬抗過去。”李醫生無奈地看着他說道。
“那好吧!”陳一號沮喪地說道。
陳一號離開了醫生的辦公室,回到了病房,聽着裡面傳來愛人與景博達的聲音,“博達,再吃一點兒,我可是熬了很久的雞湯,你嫌油膩,上面的浮油都被我給撇了。”
“我等一下再吃,陳媽媽。”景博達看着遞到眼前的勺子道。
“那好吧!”陳媽媽只好說道,起身將雞湯倒進了保溫的瓶裡,蓋上蓋子。
“博達,感覺怎麼樣了?”陳媽媽看着臉色煞白的他道。
“還好。”景博達艱難地硬撐着說道。
陳一號敲了敲門走了進去,陳媽媽看見他進來站起來立馬說道,“老陳你來的正好,李醫生怎麼說的?咱家博達能出院嗎?”碎碎念道,“醫院的條件沒有家裡的好,出了院我可以好好的給博達補補。”
“不好利索了怎麼出院。這裡的大夫與護士可比咱們有經驗多了,會好好照顧博達的。”陳一號溫聲言語道,“這裡離家又不遠,想看孩子你隨時來,還有人攔着你不成。”
“這倒是。”陳媽媽點點頭笑道,又想起來問道,“李醫生怎麼說的?咱家博達什麼時候能好。”
“傷筋動骨一百天,好好養着。”陳一號看着她佯裝高興地說道,“你不是總抱怨博達出海不見人影嗎?這下子好了,你能天天見着他了。”
“對喲!”陳媽媽聞言開心地說道,看着景博達的眼神充滿了慈愛。
景博達和陳一號哄着陳媽媽,直到她離開。
“博達你要是難受的話就說。”陳一號看着忍得辛苦的景博達說道。
“我沒事,這點兒小傷不算什麼?”景博達故作輕鬆地說道,“對了,一號,麻煩你給我戰爸爸打電話,讓他寄些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