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搶劫啊!”丁海杏手腳並用地爬着看着自己灰土土的雙手,四處躲避着他的攻擊。
“錢,把你身上所有的錢都給我拿來。”他朝着丁海杏大聲的吼道。
“該死!下的暗示太狠了。”丁海杏被他窮追猛打的,四處閃躲着,而這身體不爭氣,不一會兒就累得氣喘吁吁的汗順着臉頰滴落。
在夢裡她應該大殺四方,怎麼狼狽被人追趕,不行她要召喚‘神龍’。
都說有困難找警察,她要召喚警察叔叔抓他個現形。
丁海杏扯開嗓門喊,“救命!”刺耳的聲音,犀利地穿過雨霧。
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丁海杏停下來,轉過身體,坐在地上的她,悄悄地扣着地面抓起了一把黃土。
一輛吉普車在雨中飛馳着,“你聽見什麼嗎?”車後座高大的男人慵懶地向後靠着。
“嘩嘩……”的雨聲中,司機搖頭道,“沒有啊?我沒聽到什麼?只聽見雨聲了。”
他微微眯起眼,淡然冷漠的眼睛裡,劃過一抹亮光,“有人在喊救命。”
司機仔細聆聽後立馬也說道,“團長,是有人喊救命。”
“停車!”他立即說道。
“嘎吱……”一聲車停了下來,他從車上跳了下來,直接衝進了雨霧中,循聲追了過去。
司機急忙跟着下來,手裡拿着傘追着喊道,“團長,傘……傘……”卻發現團長並沒有停下,反而速度更快了。
丁海杏手裡抓着一把土,那雙如秋水般清澈的雙眸,此時透着森冷的寒光,正準備朝他揚土的時候,卻聽見急促凌亂的腳步聲。
“來了。”丁海杏在心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鬆開了手,嘴角微微揚起,看來她召喚‘神龍’成功了。
“把你的錢統統交出來。”他說着手中的拳頭朝着丁海杏揮回過去。
有人來了,丁海杏自己不能憑藉靈巧身體躲避,眸中精光閃過,爲了逼真的效果,沒辦法只能避開要害,看來這一拳她是吃定了。
丁海杏‘害怕’的閉上了眼睛,然而預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出現。
卻聽見“砰……”的一聲和某人悽慘的叫聲。
丁海杏心有餘悸地睜開了眼睛,卻發現剛纔追着她的混蛋已經被一個一身橄欖綠的男人給一腳踹趴下了。
得救了!丁海杏擡起清亮靈動的眸子,映入眼簾的是張猶如刀刻般英俊的年輕的臉旁,劍眉斜飛入鬢,星目深邃而犀利,周身散發着寒氣涔涔。
一米八多的身高,肩寬背闊,整個人站在那裡,如同一座山一樣給人巨大壓力。
男人身着陸軍軍服,橄欖綠的顏色顯得沉穩而莊嚴,被雨水浸溼的衣服滴滴噠噠滴着水,很快腳下,就行成了一灘水。
被雨淋溼人也難掩軍人的剛毅鐵血的氣質,溼乎乎的衣服熨帖在身上,可以看出是個練家子,身上鼓起的肌肉虯扎如岩石般堅硬,充滿了男性陽剛之氣與力量。
丁海杏狼狽的趴在他的腳下仰視如山一般的男人,這……丁海杏眼神閃過一絲錯愕,我召喚的是警察叔叔,怎麼來了個兵哥哥,一臉的疑惑,自己的夢不該是自己做主嗎?不過夢裡塑造出來的男人,果然都是自己喜歡的,撇撇嘴,只是性子有些冷。
丁海杏對上他那不怒自威的眸子,只覺得渾身每寸肌膚都被審視了個遍,周身氣溫忽的下降,有些冷。
於是丁海杏低垂眼瞼,躲避着他探究的視線。
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神秘莫測,渾身帶着屬於軍人的強硬和剛毅。他身上有一股一般和平年代軍人沒有的氣概,那是一種真正經歷過鮮血的洗禮,纔有的肅殺之氣,刀鋒入鞘掩去寒光,卻掩不住那深深的寒氣,一樣可以在不經意間奪人性命。
人民公安一行四人晚解放軍同志一步趕來,見此情形立馬問道,“解放軍同志,這是怎麼回事?”
儘管打着傘,四人還是有些狼狽,腳下的布鞋已經溼透了,褲腿也溼了半截,上面盡是泥點子,可見趕得有多急。
今兒接到匿名消息,有人在火車沿線的地下道進行違法交易。他們急匆匆地趕來,結果老天不幫忙,路遇大雨耽誤的行程,緊趕慢趕,還好趕上了。
“我是聽見救命聲趕過來的。”嗓音低沉醇厚悅耳,帶着些許沙啞的質感。
“你好同志,我是李愛國,火車站派出所的。”頭帶着大檐帽,身穿藏藍色公安制服的李愛國自我介紹道。
“嗯!我是戰常勝”解放軍簡單地自我介紹道,並沒有介紹自己的職務。
不過李愛國是幹什麼的雖然是普通的公安,但在火車站附近經常和南來的、北往的各色人打交道多了,一看他穿的軍官服,肩章上的豆子。那不怒自威的樣子,通身的氣派,職位肯定不低。
“媽的,誰他媽的活膩味兒,敢踢老子。”被兵哥哥踹趴下的男人回過神兒來,首先看到的是丁海杏,“臭丫頭,不交錢出來,還敢反抗,看老子不打死你。”說着揮舞着拳頭就又要揍丁海杏。
丁海杏‘下意識’的雙臂護着腦袋,這樣也躲避衆人探究的目光,害怕的渾身瑟瑟發抖。這夢怎麼不按照她的劇本走啊!一時間她也迷糊,到底怎麼回事?
戰常勝輕巧地扣着他的手腕,森冷的目光看着他道,“老子平生最恨欺負女人的男人,有手有腳的,他奶奶的不幹正事?”
“侯三,想不到你不僅進行違法交易,還幹起搶劫的勾當。”李愛國板着一張國字臉一臉嚴肅的說道。
“這一次多謝解放軍同志了,抓他個現行,他是個慣犯,我們盯着他很久了,卻苦於沒有證據。”另一個公安同志說道。
他這邊話音剛落,在場的人便聽到‘咔嚓’一聲脆響,那是骨折的聲音,緊跟着‘啊!’的一聲如殺豬般的慘叫,抱着自己扭曲的手腕。
丁海杏目瞪口呆地,聽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解放軍叔叔嗎?滿口的粗話,這簡直是活土匪。
明明高冷範兒,結果卻是非常的接地氣兒。果然人不可貌相!
“在老子面前就敢動手,真是不知死活。”戰常勝緊接着一腳橫踢毫不客氣地將他踹飛了出去。
侯三“嗷嗚……”一聲哀嚎,臉都綠了,蜷着身子縮在了地上,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好半天喘不過氣來。
而在場的公安對此視而不見,對待他這種破壞社會主義的壞分子,堅決予以打擊。
“侯三,你太囂張了,當着我們這麼多人的面,還敢動手了。”李愛國義正言辭地說道,“帶走,回去好好的審審!”
視線又轉向丁海杏道,“小同志,同志,你沒事吧!沒事的話,作爲受害者,我們需要給你記錄一份筆錄。”以爲鄉下來的孩子害怕,蹲下來安撫道,“姑娘,別怕,我們一定會爲你做主的。”
被這詭異的夢鬧的丁海杏越來越迷糊,不管如何,夢裡照着自己的所想而走,不過她得好好的想想怎麼回事?腦袋卻越來越疼,最終眼前一黑,華麗麗的暈了過去。
她那錯愕的眼神,滿臉的疑惑都被戰常勝看在眼裡,微微蹙起眉頭,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卻又說不出來。
而且人就暈在腳下,想問也問不出來了。
“啊!雨停了,太陽出來了。”跑過來的司機舉着傘頗有些懊惱地嚷嚷道,“這該死的雨早停一會兒多好啊!”
“團……”司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戰常勝冷眼一掃,立馬改嘴道,“您的衣服都溼了。”
“大驚小怪!”戰常勝皺着眉頭看着暈倒在他腳下的瘦巴巴的女人,彎腰一把將人抱了起來。
司機看着髒兮兮的丁海杏,伸手道,“還是我來吧!您的衣服都弄髒了。”
“囉嗦!”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可是這手裡的人真輕啊!戰常勝心裡想着,腳的步伐可是一點兒都不慢,急匆匆地趕向自己的汽車。
身後民警同志人,分成兩撥,一撥押着侯三回了派出所,一撥跟着丁海杏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