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吃完早飯,連雯雯就被丁爸駕着騾車,載着她進了城。
楊主任沒有任何的爲難,讓丁爸和連雯雯見到了,頂着雞窩頭正在吃早飯的郝銀鎖。
郝銀鎖一見他們立馬站了起來,端着碗將剩下的棒子麪糊糊,一口喝光了,放下空碗筷才道,“喲!丁隊長,你們咋來了。”用手扒拉扒拉腦袋,讓自己看起來不至於那麼邋遢了。
“看你的臉色,昨晚上沒睡好。”丁爸看着他大大的黑眼圈輕皺眉頭問道。
“這牀我睡不慣。”郝銀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我睡慣炕了。”沒說自己提心吊膽了一晚上。
“他們沒有爲難你吧!”連雯雯擔心地看着他道,除了憔悴了些,看着精神還好。
郝銀鎖被她直勾勾地眼神給看的,別過臉道,“沒有,他們沒有爲難我,還好吃好喝的招待我。”感覺臉燙燙的,幸好臉黑,看不出什麼來,
“他們怎麼讓你配合調查的。”丁爸關切地問道。
郝銀鎖轉過臉看着丁爸認真地說道,“他們就問了問急救的過程,然後記錄了下來。”至於那些污言穢語的還是別說了,免得污了他們的耳朵。
“沒有別的了?”連雯雯看着他躲閃的眼眸問道。
“沒有了。”郝銀鎖搖搖頭道,好奇地看着他們道,“你們怎麼進來了。”
“我……”丁爸張了張嘴,卻開不了口,這不是自家的孩子,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伸手捏捏自己的眉心。
“叔,有什麼難事?”郝銀鎖見狀擔心地問道。
“丁隊長,這事讓我跟他說吧!”連雯雯看着丁爸,最終視線落在了郝銀鎖的身上。
這話丁爸實在張不開嘴,“行,你說吧!”他轉身走到了門口,迴避一下。
“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郝銀鎖一頭霧水地看着她說道。
連雯雯緩緩地吐出一口氣,鼓足勇氣,眸光凝視着他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們結婚吧!”
郝銀鎖如遭雷劈一般,倒退了兩步坐在牀上,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道,“你說啥咧?我沒聽清。”
“我說,我們結婚吧!”連雯雯一字一句地說道。
“呵呵……”郝銀鎖看着她訕訕一笑道,指指自己和她道,“咱倆結婚,你在跟我開玩笑吧!不行,這怎麼能行呢?”
“咱倆必須結婚,這是爲你好。”連雯雯語氣生硬地勸說道。
“等等?”郝銀鎖琢磨過味兒來道,“什麼叫,必須結婚?”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道,“這裡面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肯定的。”
這節骨眼兒上,你這麼精明幹什麼?
告訴他實情,顯然不行,在人家的地盤上,隔牆有耳。
連雯雯垂下雙眸,咬咬牙,擡眼看着他道,“我喜歡你。”
這就更驚悚了,嚇得郝銀鎖直接“咳咳……”擺着手道,“你……你……”臉紅脖子粗的,“你別嚇我。”
“噗嗤……”連雯雯腦中想了他各種反應,沒成想把他給嚇的。
“呵呵……”郝銀鎖傻乎乎地笑道,“你果然跟我開玩笑呢!”
連雯雯收起臉上的笑容道,“沒有,我沒有開玩笑,我要嫁給你。”
“你……你……這話我一點兒都不信。”郝銀鎖搖頭如撥浪鼓道,“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了,我覺得你是好人,還救我了……”
連雯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郝銀鎖給打斷道,“我知道自己是好人……”話落嗖的一下臉紅了,“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救了你不差,但你讓我救你還得娶你,這我還是好人嗎?對!”重重地點頭道,“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堅決的搖頭道,“不行,這事真不行。”
連雯雯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輕咬嘴脣,怎麼感覺他這麼可愛呢!
丁爸見他左一個不答應,右一個不同意,這個臭小子。
於是走過來道,“我說你這小子,聽不懂話是不是!”食指點着他道,“你不跟雯丫頭結婚,你就出不去。”
“就是出不去,那我也不能跟她結婚啊!”郝銀鎖低着頭生悶氣道。
忽然又擡起頭來看着他們倆道,“等等,這我能否出去,咋跟她結婚有關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嗎?兩碼事咋摻和到一起了,我咋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對嗎?我告訴你?”連雯雯目光逼視着他道,“如果不跟我結婚,你就會被扣上qj未遂的罪名,很有可能挨花生米。”
郝銀鎖一愣、隨即果斷地搖頭道,“那我也不能,這樣毀了你的清譽。”騰的一下站起來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這還是黨的天下,不能任他們顛倒是非黑白吧!我就不信這事說不清楚。”揮揮手道,“這事你們別管,老子就住這兒不走了,我看他們能把我怎麼着。”
丁爸氣的來回團團轉,揪着他的衣領走到牆角道,“我說你小子腦袋壞掉了,要挨花生米的,先保住命成不成。”
“那我也不能幹這趁人之危的事情。”郝銀鎖想了想果斷地說道。
“你這混小子。”丁爸擡起手,真想一巴掌將他給扇明白了,可到底不是自家的孩子,又狠狠地放下道,“人家爲了救你,不顧姑娘家的臉面,來求着跟你結婚,你死活不同意,你把人家姑娘給羞死了,你知不知道。”
“叔,叔,這結婚可不是兒戲,我跟她這誰也不瞭解誰,哪能湊堆兒呢?”郝銀鎖好言好語地說道,聲音正好讓連雯雯聽的見。
“這咋不瞭解了,她到咱們村快一年了吧!我就不信你沒聽過她的閒話。”丁爸壓低聲音道,忽然覺得這閒話兩字不好聽,趕緊又道,“是正面評價,人家一個城裡姑娘,紮根農村,不怕苦、不怕累的,踏踏實實的掙工分,不作妖,你還想咋地。”
“叔,叔,這男女結婚得要有感情,我今兒是第一次跟她說話。”郝銀鎖急的都額頭上都冒汗了,“我不喜歡她,她也對我沒有意思,這事來的這麼突然,你說非要把我們倆扯到一起,這不是把爲我們倆都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