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家夫妻找到了正在訓練的郝長鎖,郝長鎖向指導員說了一聲,由他繼續訓練,便跑了過來。
他急於知道事情的進展,也顧不得訓練場上士兵們的側目了,好在訓練馬上就要結束了。
“爸、媽,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郝長鎖緊鎖眉頭看着他們兩個道。
“長鎖啊?咋辦呢?海杏那丫頭出來了。”郝母一看見他毫無顧忌地就嚷嚷道。
“你給我閉嘴,說話不能小聲點兒,生怕人家不知道是不是!”郝父厲聲喝止住了口無遮攔地郝母道,“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郝母立刻縮縮脖子,嚇得不敢說話了。
郝長鎖直接拉着他們兩口子,回到自己的宿舍。
“爸、媽,怎麼回事?”郝長鎖問道。
郝父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一遍,郝長鎖越聽眉頭皺的越緊,那個蠢貨,這麼好的機會都抓不住,怎麼讓海杏給翻盤了。
現在多想無益,接下來該怎麼辦?好在丁海杏那蠢丫頭,什麼都不知道。
鎮定下來的郝長鎖想了想道,“爹,我們就以海杏有進派出所的這個污點不娶她。”
“可是公安同志已經證明她的清白了。”郝母立即說道。
“證據是證明她的清白,可這事到底真相如何,只有他們兩個知道。”郝長鎖極力抹黑她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接着又惡毒地說道,“這樣,爸媽你們回去在村裡把丁海杏被抓進派出所的事情宣揚一下,從輿論上我們先佔據上風,抓住主動權,到時候我們退婚也能站在‘理’字上,丁家無話可說。”
“這個辦法好。”郝母點頭如搗蒜道,“還是我兒子的腦袋轉的快。媽回去就給你散播出去。”
這簡直是她的拿手的,身體不太好,能下牀後,她就喜歡說這些東家長西家短,來打發時間。
“這不行。”郝父擰着眉頭搖頭不贊成道。
“咋不行了,老頭子,這法子多好啊!”郝母立馬豎起眉毛道,“這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這是人之常情。關鍵時刻,你可不能心軟啊!”
“你懂什麼?”郝父白了她一眼道,“回到村裡說宣揚這件事,傻子都知道是我們乾的,你還想在村子裡怎麼混,別忘了這分糧食的生殺大權是在生產隊長的手裡。”郝父冷靜地說道。
“爹,這您放心,等我結婚了,我把咱們一家都接到城裡來。”郝長鎖立馬錶明態度道。
“這就更不現實了。”郝父笑着搖搖頭道,“你剛結婚我們怎麼好一家都來。”
“咋不行啊?進了咱郝家門,是咱家的兒媳婦,就得聽咱們的,讓他把銀鎖安排了,銅鎖、鐵鎖、鎖兒年紀小先上學,等學業有成了,也讓她這個大嫂安排個好工作。”郝母理所當然地說道,“要是在能把我們倆安排了,那就更好了。”
郝長鎖心裡苦笑,媽您當您兒子是觀音菩薩,有求必應,心想事成。
“我咋娶了你這個腦袋不清楚的女人呢!”郝父看着她在心裡說道:算了,自己娶的。“怎麼一起過了這麼多年,不知道用腦子。不想着少給兒子拖後腿,淨想着添麻煩。你以爲軍隊是你家開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娶個門第高的媳婦,咱兒子在人家面前都得伏低做小,你還想擺婆婆的譜,拉倒吧!”目光看向郝長鎖道,“兒子,別聽你媽的,她腦袋不清楚,只要你們小兩口過的好就成。”
郝父這話把郝長鎖感動的熱淚盈眶的,脫口而出道,“爸,怎麼會?進了咱家的門,就是咱家的兒媳婦,我是家裡的長子,應該扛起這個家的。”心思深沉地他又道,“爸,如果操作的好得話,要是能把老丁這隊長給拉下馬,換上爸您當隊長,爸擔心被人家卡脖子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真的嗎?”郝母聞言雙眼放光,跟餓狼似的,“你爸要是能當上隊長,那些老孃們還不使勁兒的巴結俺!”臉上笑的如菊花似的,滿臉褶子。
“你就別異想天開了,哪有那麼容易,你丁大伯當隊長期間可是盡職盡責,爲村裡做了不少的好事。咱們村在最困難的時候沒有餓死人,是他豁出臉面,背了個處分,咱才吃到救濟糧的。”這一點郝父由衷的佩服道,有多少村官爲了媚上,粉飾太平,罔顧人命。
“爸,這可不是異想天開,一句教女無方,使得全村人蒙羞,就能擼掉他的隊長。而且有我做您的靠山,只要是不傻的都會向您靠攏。”郝長鎖溫溫如玉的面孔,算計最醜陋的人心,“至於他給村裡做的貢獻,您只要施些小恩小惠,村裡人就忘了他了。人走茶涼……”爲了自己的好日子,也得將丁老頭給拉下馬!
“不說這個。”郝父見好就收道,心動是心動,但這不是一兩句話就辦到的,飯要一口一口的吃,“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情,我們這次來就是讓你們倆扯證,圓房的,你現在怎麼把他們打發回家,而不被懷疑。”
“對哦!你爸說的對。”郝母立即點頭道。
“這點包在我身上,海杏聽我的,只要我把她哄住了,丁大伯和大娘完全沒問題。”郝長鎖嘴角掛着笑意,信心十足道。
“你怎麼哄?”郝母好奇地追問道。
“這個簡單,我就說冬訓非常的忙,實在沒時間結婚。離過年也沒多少日子了,等我請了年假回家,可以多待些日子。在這裡吃住,都要錢,我再哭哭窮,以海杏勤儉節約的性格,還不立馬答應。這樣就爭取了時間。海杏兒那麼喜歡我,一定會聽我的。”郝長鎖溫潤地聲音聽的人不由自主的點頭道。
“那她要是不相信呢?海杏可是心心念唸的和你圓房,爲咱老郝家開枝散葉的,能讓你兩三句就給打發回家了。”郝父微微搖頭,覺得不靠譜,“那就算海杏好糊弄,別忘了還有她那個精明的爹呢!你不拿出些乾貨,恐怕不行。”斂眉沉思,希望能想個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