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國棟將沈易玲送出了門,回來時,就看着集體石化的家人。
丁國良看着他,哆嗦着手指道,“大哥,你們平常都是這麼相處的。”
“有什麼不對嗎?”丁國棟一頭霧水地說道。
“哥,她對你用乖乖的字眼哎!你堂堂七尺男兒,和這個詞不搭吧!”應解放驚訝道。
“我現在理解我姐爲啥不同意了,這女強男弱。”丁國良目光轉向丁國棟道,“真是看不出來,大哥你品位很獨特。”
“這有什麼,我們之間就這麼相處的,一家有一家的相處之道,不能一樣吧!”丁國棟自我感覺良好道,“我覺的挺好的。”
“感覺生錯了性別。”紅纓箭靶紅心地說道。
“嗯嗯!”衆人紛紛點頭,“說的太對了。”
“好了,只要他們自己覺的好,我們說三道四的不好。”丁海杏看着他們催促道,“趕緊的,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考試成績不好,小心我竹板炒肉絲。”
一瞬間頓做鳥獸散,各自幹各自的事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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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國棟與沈易玲回了杏花坡一趟,婚期就定了下來,大年初六。
這是丁媽去找村裡老人,偷偷合了兩人的八字選定的日子。
丁媽、丁爸還有姑姑對兒沈易玲非常的滿意,相處時間不長,能看出什麼來,自然滿意的不得了。
至於這個婚禮在哪裡辦?娶媳婦與嫁閨女不一樣。
所以在杏花坡辦上婚禮,在學校呢!就舉行一個簡單的儀式。
本來沈父有意舉行一個隆重的婚禮,就這一個寶貝閨女,又虧欠了她那麼多。
是戰常勝與沈易玲兩人聯合說服了沈父,坐在這個位置上還是低調一些,不要與國家現行節儉的政策向背離,前些年的整風運動可是歷歷在目,別讓人借題發揮,貪污、浪費,總之謹慎行事。
不得不說,沈易玲政治敏銳還是很高的。
“閨女,只是這樣要委屈你了。”沈父看着她心疼道。
“爸,我不在乎外在的形式,我更注重婚後生活的內容。再說了,他們都來參加婚禮,有幾個是真心祝福我的,還不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我們直接領證,舉行一個簡單的儀式,送上喜糖、瓜子啥的。然後請上親朋好友,在家裡吃頓便飯就好了,有你們的祝福我就很高興了。”沈易玲看着沈父嘿嘿一笑道,“爸,所以這婚禮不用大操大辦了。”
沈父瞅着自家閨女的樣子,知女莫若父,“有什麼要求提吧!”
“您把將要用在我身上的錢,給我好。我攢起來過日子用。”沈易玲伸出手,手心向上,討要道。
“合着我不是一點兒沒少花。”沈父指着自己道。
“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沈母直接問道。
“生孩子、過日子。”沈易玲脆生生地說道。
“你這丫頭,一點兒都不羞。”沈母真是頭疼道。
“我說的是事實啊!婚後可不就是過日子,生孩子嘛!”沈易玲無辜地說道。
“好了,好了,她說話就這調調,改不了了。”沈父趕緊和稀泥道,“你就讓女婿教他好了。”
“你怎麼不叫國棟跟你一起來。”沈父看着她說道。
“爸,現在是中午,國棟在廠子,根本就過不來的。”沈易玲翻了個白眼說道,“現在就那麼看的上您女婿。”不以爲然地說道,“不就是會下象棋嗎?有啥了不起的。”
“你懂什麼?”沈父直接說道,“人家娶了你可真是虧了。”哀嘆連連的。
“爸,我有那麼差嗎?”沈易玲跺着腳,一副小女兒的嬌態道,“我可是你女兒啊!”
沈母和沈父兩人四目相對,真是老淚縱橫,有生之年還能看見閨女充滿女人味的撒嬌,就衝這一點,國棟這女婿就比女兒強。
沈父現在對丁國棟非常滿意,在這些日子相處下,知道丁國棟象棋下的不錯。
經常催着沈易玲帶女婿回家吃飯,順便陪泰山大人下棋。
沈父可不是單純的下棋,那是考察女婿的人品的。
沈父看着閨女,意味深長地說道,“有道是:觀棋風而知人品。國棟的棋法變幻莫測,如水之無形,山之無勢,平和中透着威嚴,平靜中暗藏殺機。沒想到,他年紀不大,下棋好謀勢,不爭一時一地之得失,只求結局之勝算。偶爾下出險招、漏招,也能從容應對,化險爲夷,那番韌勁、耐勁。真是令我側目,在他這個年紀,我可沒有他這份心性。在看看他的處世,機警聰慧,圓潤深厚,不露機鋒。遇事善於通盤考慮,大局着眼,小處着手,腳踏實地,即或身處逆境,仍樂觀豁達,使起伏跌宕的人生能峰迴路轉,柳暗花明。”
“老沈,你這評價是不是過高了。”沈母不大相信道,“在我眼裡,國棟就是一個平和、憨厚,老實的男人。有你說的那麼好嗎?”
“他心有內秀,腹有溝壑,平時看不出來,那是沒遇見溝坎,遇見大事,你就知道了。”沈父眸光輕閃,晦暗不明地說道。
沈易玲纔不管他長篇大論如何、如何,只要校長大人喜歡自己的男人,她比誰都高興。
沈父看着她語重心長地說道,“婚姻如棋,博契的是一對男女;凡是相濡以沫的夫妻,沒有輸贏,只有和棋;凡是同牀異夢的伴侶,沒有默契,只剩殘局。爸期望你的婚姻生活是和棋。要想和棋,首先你得改改你這脾氣。”
“我改什麼?”沈易玲不明白道,“國棟就喜歡我這樣。”
“改改你心裡的‘大男子主義。’”沈父突然說道。
“咳咳……”沈易玲聞言驚得直咳嗽,“爸,我是女人耶!”
“喲!你還知道自己是女人啊!”沈父調侃道。
“爸!”沈易玲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們道,正色道,“我又不是笨蛋,我知道怎麼做,你們別看國棟跟小綿羊似的,他發起脾氣很嚇人的。最後是我伏低做小好不好,你們都被他那老實人的面孔給騙了。”
“好好好,有個能制的住你這匹野馬的人,我可就放心了。”沈父高興地說道。
“哪有你這麼形容人的。”沈易玲嘟着嘴不依道。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