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本來和家人說好在部隊待六天的,但沫沫只待了五天。
她要提前走,也是臨時改變的注意,這還是大集給的啓發,現在是65年,黑市還不是最嚴的時候,她想把空間內無法正大光明拿出來的水果都處理掉,全部換成錢,有個急事也能急用。
她家現在有三人賺工資,可真沒存下多少錢。
爸爸的工資要購買一個月的糧食和家用,還要每個月拿出五塊錢給爺爺奶奶贍養費。
媽媽的工資要付她們兄妹三人的學費和小弟的醫藥費,這眼瞧着小弟都要上小學了。
前幾年才苦,爸爸的工資要還買房子的錢,又趕上大饑荒,錢都買了糧食,一份存款都沒有。
現在生活好了些錢還完了,可她估摸着,家裡能有一百塊錢就不錯了。
至於大哥的工資,一個月三十塊,還是剛升上去的,以前排長才十幾塊,緊夠自己花的,這才升了兩個月,存了三十塊,給她硬塞了二十。
連青柏請假時間有限,送沫沫進了候車室就走了,沫沫卻轉身把票退了。
沫沫決定在州市處理水果也是思慮過的,陽城她生活的地方,萬一被人認出來就麻煩了,州市人生地不熟,又是大站,人來往也不少,沒人會注意她,更安全。
沫沫先在火車站附近找了招待所,拿着介紹信開了單間,單間要一塊錢一天,還是蠻貴的。
她換了個高領的毛衣,依舊套着原來的衣服,包裹裡放着黑色的半身呢子大衣出了招待所,衣服是她在未來時候買的。
火車站和郊區都是黑市的地點,這是城市的通性,火車站是人流量多方便跑路與買賣,郊區則是注重安全。
郊區的黑市沫沫獨自一人不敢去,她打算去火車站的,火車站附近一般都會有幾個黑市的,沫沫找到無人的小巷子快速的換了衣服,頭髮盤起來帶上帽子,看不出你頭髮長短,又拿出不顯眼的高跟鞋,身高高了不少,圍着圍巾只露出眼睛,又從空間翻出黑框眼鏡,整個人都變了樣子才放心。
沫沫重生是不近視的,冷不丁帶上有些頭暈,不過還能適應。
沫沫轉了一圈,見到一個巷子前有幾個人一直沒動過,這是放哨的。這裡就是黑市,很不起眼的巷子,沫沫剛走進去,大家都警惕的盯着她,見沒有異常才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她暗道真是警惕。
沫沫這次來主要是打探的,只拎着一個布袋包,走了一圈,黑市的東西還不少,買雞蛋和肉的地方人最多。
沫沫見到糧食眼睛亮了,走過去,特意壓低聲音,“玉米麪怎麼賣?”
賣玉米麪的男人不是很熱情,公式化的道:“沒有糧票一塊,有全國糧票的五毛。”
沫沫瞪大了眼睛咋舌,這是翻了多少倍,算上大哥塞給她的錢,也就購買三十斤。
“能用東西換嗎?”
男人這回精神了,“能,只能用細糧換。”
沫沫鬆了口氣,“怎麼換?”
男人一聽這是有門,這年頭玉米麪好弄,細糧可就精貴了,他再有門路也弄不到多少,“三級大米一塊五一斤,二級兩塊,一級的三塊,富強粉同樣價格。要是填糧票每斤便宜一塊。”
沫沫倒吸了口氣,一直聽黑市的糧**貴,沒想到這麼值錢,她心裡計算着,她的大米絕對是一級的,大米在家是沒辦法拿出來太多的,換成玉米麪最好。
至於白麪不打算換,白麪做飯時候是能偷參玉米麪的。
沫沫心裡有了計算,“換十斤一級大米的。”
男人別看穿的不起眼,是常年在黑市倒騰糧食的,細糧在他手裡還能再翻倍的,十斤不少了,高興的很,“十斤換三十斤玉米麪。”
沫沫先離開假裝去取糧,揹着揹簍回來的,上面十斤大米,下面裝的是香蕉,有三十斤,揹簍勒的沫沫肩膀都疼,還好沒幾步。
男人乘好糧食,一眼就瞧見了香蕉,心裡一震,這玩意在北方很難弄到,再一瞧女人的穿着,一看就是有來頭的,香蕉稀罕物,眼瞧着過年了,送禮打通關係太有面子了。而且女人大大方方的給他看,他立馬會意。
“妹子,你這香蕉是想賣還是換糧食?”
玉米麪已經三十斤了,多了背不動,沒猶豫道:“賣,怎麼個價錢。”
男人心裡計算,試探着開了價,“三塊一斤。”
沫沫沒吭聲,男人這是在試探她呢,香蕉只有南方纔有的東西,夏天都很少見,何況是北方的冬天。現在又趕上年前,送禮最稀罕新鮮物了。
男人一看心裡有數了,“這樣我也給個實底,四塊錢一斤,我全要了,要是妹子自己賣的確可能會高些,可也擔了不少的風險不是。都賣給我,你也踏實。”
男人說的正是沫沫考慮的,她沒有那麼長的時間蹲黑市,時間越長越容易被人盯上暴漏自己,否則她也不會直接揹着香蕉大大方方的給男人看,四塊錢的價格,還要高出她心裡價位呢!
“成,這裡大概三十斤,你先乘下,我在取剩下的。”
男人痛快的乘了斤數,三十二斤,128塊。
沫沫接了錢走了,確定沒有跟着,收了糧食,將剩下的香蕉都背上了,四十八斤。她只有兩箱的香蕉,全買了,一共八十斤,賣了三百二。
男人收了香蕉高興,“妹子,你要是還有什麼,我都收。”
沫沫尋思了下,打算把兩箱葡萄賣了,葡萄只有冬天值錢,夏天不值錢的,有的人家院子裡就有。
“葡萄收嗎?四十斤。”
男人剛纔就是客氣的說說,沒想到還這有東西,“收收,冬天這玩意也是稀罕物,但是比香蕉便宜,兩塊五一斤。”
沫沫點頭,很快賣了葡萄換了一百塊,沫沫不敢在賣了,不等男人說話,拿了錢快速的走了。
她來來回回有幾趟了,剛纔來就感覺有人盯着她,回頭一看兩個男人鬼鬼祟祟的跟着她,果然被盯上了。
沫沫心裡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幸好快到車站,正趕巧出站,沫沫逮到機會跑了起來,隨後躲進無人小巷快速換衣服換鞋,確認恢復原來的打扮,才平復撲騰撲騰的心臟,反覆做了幾次的深呼吸,才感覺好一些,剛纔真是嚇死她了。
沫沫回到車站,一眼就看到守在站口的兩個男人,正四處找她呢,沫沫指尖扣了下掌心,提醒自己鎮定,目不斜視的走過去,直接進了購票處。
兩個男人壓根沒看沫沫,打扮差太多了,一個時髦的女人和一個穿着普通的小丫頭怎麼看都不是一個人,繼續守着,沫沫這纔將心放回去。
沫沫買了明天早上的票,她不敢在外面逛了,回到招待所。
沫沫鎖上門,換了衣服,衣服已經溼透了,都是嚇出來的汗,躺在牀上默算着錢,賣水果四百二,加上大哥給的二十,她手裡還剩十塊,四百五,很大一筆錢了,也算小有資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