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降臨,幾顆稀疏的星星在空中一閃一閃,這個慕焉殿沉浸在可怕的寂靜裡。
走廊上的一個身影輕輕悄悄地走着,長長的裙襬在地上拖拉着,一身很少見的玄色舞衣,短短的袖子修飾着兩雙玉白的手臂,嫩白的脖頸上繫着一條玄色綢帶,長長的青絲被高高挽起,透着一股清新的勁兒。
女子突然停了下來,拿出手裡的火摺子,在黑夜下一閃一閃的,最終,女子把火摺子丟向一架早已搭起來的材木上,一下子,火就像一個惡魔一樣,把枯材吞沒了,邪惡的爪牙伸向旁邊的門窗,垂簾,桌子,書架......
“走水了——走水了——”很快驚慌的聲音就響徹在這個皇宮裡。
寒墨之皺了皺眉,睜開眼睛看着牀上熟睡的女子,很是惱怒的走下牀,自己穿好衣服,不悅的吼道,“哪些不要命的在外面亂吼?!”
一個侍衛驚慌的向寒墨之稟報,“回、回皇上的話,皇宮裡走水了!!”
“走水?”寒墨之皺着眉,沉思了一會,“皇宮裡怎麼會走水?是在哪裡走水的?”
“原因還不知道,”侍衛擦了擦額頭,“慕焉殿走水了!”
“什麼?!”寒墨之猛地睜大眼睛,雙手死死地抓住侍衛的衣襟,“你再給朕說一遍!是哪裡?!”
侍衛顯然被嚇到了,看着帶着些許驚慌的寒墨之,結結巴巴的說道,“慕......慕焉殿......”
“怎麼會......”寒墨之鬆開侍衛,跌跌撞撞的往後踉蹌了幾步,暮然擡頭,向着慕焉殿的地方瘋了的跑去。
焉兒......焉兒......你不要有事!
一片火花中,千寒感受着身邊越來越高的溫度,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恨處於半透明狀的站在千寒對面。
“吾是汝,汝是吾,吾與汝本一體,卻有散離之勢,如今吾汝爲還爲一體,願受火蓮之火之痛,換吾汝一體。”恨在半空中喃喃道,身邊的火勢更加洶涌。
“刺啦刺啦”的聲音響起,身邊的火已經把唯一一條退路封死了。
恨淡淡的看了千寒一眼,鑽進千寒體內,“開始吧。”
“嗯。”
跨出一步,一隻手舉起,在空中劃了一個古怪的手勢,有前有後,腳腕上捆綁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
玄色的衣服猶如火,在空中升起又滑落,女子裹着火的身體,伴隨着火,跳着一支舞,一支屬於安臨國的舞——安臨晚秋,也就是當年阿淺在殿堂上刺殺寒天定的那支舞。
“焉兒!焉兒!你在哪兒?出來啊!”寒墨之奔到慕焉殿時,看着火勢幾乎要瘋了,整個慕焉殿差不多已經被火吞了下去,幾處房子已經倒塌了下去,雖然下人不斷撲水救火,但也只是杯水車薪。
“焉兒!焉兒!”寒墨之在外面拼命地吼着,怎麼可以,莫寒焉,你傷害了朕後就像這樣一走了之嗎?朕不許!朕不許!!
“莫寒焉!你給朕出來!出來啊你——”寒墨之在外面怒吼着,像是一隻受了傷的獅子,在不停咆哮着,又帶絲絲悔痛。
身邊的侍衛都被寒墨之的樣子給嚇住了,一動不動的看着寒墨之。
“給朕!”寒墨之搶過一個侍衛的水桶,就往自己身上撲去,然後不要命的朝火勢洶洶的殿裡跑去。
“啊......皇上進去了!快去救皇上——”侍衛不禁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