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墨之走到牀前,看着縮在最裡面的人,心微微一痛。
“怎麼了?焉兒,不舒服?”
千寒慌忙的搖搖頭,“出去、出去。”
寒墨之皺了皺眉,跪上牀,輕輕掀開千寒的被子。
“不要,滾——”千寒受刺激,猛地站了起來,把寒墨之撞到在一邊,瘋一般地跑了出去。
寒墨之皺眉,緊跟着走了出去。
千寒一路跑到一棵樹下,來時路上的宮女太監不停對她指指點點,看着她左臉上那嚇人的疤痕。
千寒抱着頭,蜷縮在樹角,她想她應該好好靜一靜,現在的她,腦子太亂了。
噬寒國是她的仇國,可爲什麼寒墨之偏偏又是噬寒國的太子?爲什麼寒墨之要害安臨國?爲什麼寒墨之現在又要救她?
千寒頭疼的打着頭,她的父王母后被噬寒國的人殺了,可爲什麼,她卻對寒墨之起不了殺意?
“住手。”清淡的聲音傳來,一隻手握住了千寒不斷敲打自己頭部的手。
千寒擡頭,看到的是一張陌生男子的臉,而且看着衣服很華麗,一定不是普通人。
男子朝着千寒微微笑道,“我是天瀾國的使者,近幾日到這裡來訪,不知姑娘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千寒眨了眨眼睛,隨後搖了搖頭。
現在她都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相信了。
“姑娘臉上的疤是可以去掉的,姑娘不必煩惱。”男子說着,以爲千寒做出這樣的舉動是應爲臉上的傷疤,輕輕撫上千寒的左臉。
千寒一撇頭,她不喜歡別人碰她的臉。
男子無所謂地笑了笑,伸手抱起地上的千寒。
“你幹什麼?”聲音裡帶着驚慌,卻掩飾不了聲音本質的優美,如同泉水般的聲音,涓涓細流,在炎炎夏日裡,一股甘冽的感覺。
男子眼底笑意深濃。
“姑娘身上也有不少傷吧,我這帶姑娘去醫療,我們天瀾國有一種藥膏,可以去掉這些疤痕。一個女孩子,身上可別留這麼多的傷。”說完,就要抱着千寒走。
“站住——”寒墨之冰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參見太子。”一邊的宮女太監紛紛行禮。
寒墨之看着男子懷裡的千寒,眼眸一片平靜的陰沉,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他堂堂太子,追着她出來,居然看到這樣一副場面,焉兒躺在其他男人懷裡,還一副驚嚇的樣子!
“太子殿下,不知有何貴幹?”男子似乎一點也不怕寒墨之,語氣裡還有些玩笑的調子。
寒墨之冷哼一聲,毫不理會,走到男子面前,一把扯過千寒的手,道:
“本太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哦?”男子挑眉,看着千寒,“既然是太子的女人,爲何一副勾人的樣子躲在樹角?看得我是心癢癢。”
什麼?!
千寒睜大眼睛,前一秒還溫柔如玉的男子,下一秒卻是這個樣子?!反過來說是她勾引他?!
寒墨之聞言,皺眉看了千寒一眼,又看了看男子,“既然這樣,本太子帶人走了。”
說完,也不管男子回不回答,使勁拖着千寒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