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巨龍。”
“什麼巨龍？我在問你姓名！”
“我姓巨名龍，怎麼了？”
“……籍貫？”
“沒有籍貫。”
“？那你在哪出生的？”
“出生的時候那麼小我怎麼知道？”
“！你身份證號碼是多少？”
“沒有身份證。”
“怎麼可能沒有！”
“黑戶。”
“你！！！”一陣似乎是壓抑怒氣的聲音，“你和張某，開車運輸這麼多現金，這些錢是怎麼來的，是否合法？”
“不知道，應該合法，我跟這個人不熟，就是搭他一個順風車，其餘我什麼都不知道。”
“順風車？那你是準備幹嘛去？”
“討飯。
肚子太餓了，準備去要點飯吃。”
“淦！”
審問吳塵的執法人員，差點被他給氣死！
到了這裡還敢耍無賴，也是沒誰了。
與此同時，另一個房間。
“叫什麼名字？”
“張亮。”
“哪來的這麼多錢？”
“賣東西掙的。”
“賣的什麼東西？”
“古董。”
“什麼古董？”
“買家不讓說。”
“坐你旁邊那個是什麼人？”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巨龍，當時在路上看見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路邊向我招手，我就讓他搭個順風車。”
“這麼說，你倆之前並不認識？”
“對，不認識，你們最好把他放了，這些錢都是我賣古懂得的，跟他沒半點關係，你們審查可以，別把無辜的人牽連進來。”
“還敢撒謊！我告訴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這些現金，是不是你們非法所得！”
“不是，我們沒有幹違法的事情，這法律也沒規定，不許賣東西吧？你們別冤枉我啊！”
……
數個小時後，附近一間寬敞明亮，陳設着書架，擺放了各種文件的房間裡，一個領導模樣的中年人，正在聽一名下屬彙報。
“已經查清楚了。
姓巨名龍的人，在全國範圍內，有兩個，但是，無論是年紀和相貌，都跟這個人完全不匹配。
所以可以肯定，這個‘巨龍’說的話，就沒一句是實話，這個人偷奸耍滑，真是可惡。”
“能查到這個人的信息麼？”
“不能，他身上沒攜帶身份證和手機，另外面部識別和指紋識別，我們都試過了，還是不能定位這個人。”
“那個張亮呢？”
“這個張亮是一個慣犯，已經有過三次案底，分別是因爲偷竊電瓶車、敲詐、聚衆鬥毆，若是說通過正常手段，能賺到一個億，基本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你認爲，他賣古董的說辭，可信麼？”
“有可能，不然沒法解釋他哪來這麼多錢。
至於古董的來源，我認爲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這個張亮偷竊的別人的古董再進行販賣。
不過我更相信第二種可能，就是那個偷奸耍滑的巨龍，很可能是一個倒斗的。
通過我觀察，我感覺這筆錢應該不屬於那個張亮，不然他的反應應該遠比現在劇烈得多。
據小劉說，這個巨龍手法很快，很可能，這個人就是專業倒斗的，所以他纔打死不承認。
“倒鬥嗎？確實有可能，不然這兩個人也不會這麼鬼鬼祟祟的。
有沒有調查這二人前幾日的行動？”
“我們查過，這個張亮是在五天前買的車票，之前還訂購過一張機票，但是把機票退了，換了車票。
訂購的時候他是自己一個人訂購的，座位號是8車廂3c，鄰座是一女性。
該班列車所有乘客的信息，還有待進一步調查。
不過，通過查詢張亮的身份信息，我們還得知，他曾經在三天前的晚上，於一家酒店訂過房間，通過我們聯繫該酒店服務人員，可以確定，當夜他訂購的是豪華雙人套間，與其一同居住的還有另外一名男子，通過詢問相貌，可以肯定，九成是這個巨龍。
所以可以推斷的出來，這兩個人之前認識，路上偶遇的話，純粹是謊言！”
“嗯，進一步審問這二人，看看能不能從這二人的嘴巴里撬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是，不過這個巨龍，太奸滑了，不好審問。另一個張亮，也是慣犯，尋常手段，也不太好用。”
“那就關着，多關幾天，看他們還不老實下來！”
這場談話，於此告一段落。
張亮肯定是藏不了。
不管是行駛本，還是駕駛證，上面都有身份證號碼。
所以吳塵爲什麼買車的時候，讓張亮去登記，就是這個原因。
現代社會，只要有你的身份證號碼，基本你就無所遁形。
當然，就算沒有身份證號碼，張亮肯定也藏不了，畢竟他都有三次案底了。
……
對這二人的審問，這一天下來，折騰了好幾次。
不過近展不大。
吳塵就不說了，擺明了就是跟你耍無賴。
但是你還沒辦法，因爲你現在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到了下午大概五六點鐘，吳塵又被拉出去提審。
不過這次，令他意外的是，審問他的不是白天那幾個人，而是昨天凌晨，跟他們打交道的那個年輕交通執法者小劉。
“你的障眼法用得不錯呀，是練過的吧？”
這個叫小劉的，緊緊盯着吳塵。
“帥哥，什麼障眼法，我不知道啊？”吳塵撓了撓頭。
“少來，你當時絕對把身份證取出來了，只是你沒有吃，而是故意使了個障眼法耍我，報復我攔下你們的仇，讓我出醜是不是？”小劉冷哼一聲，經過一天的時間，他也算想明白了。
“怎麼會呢，你們太高估我了，我就是一個要飯的，你們還是把我放了吧。”吳塵一副無辜的樣子。
“呸！說吧，你到底把身份證藏哪兒了？”小劉挺好奇的，反正搜身是沒找到。
“我本來就沒有身份證，你看見的可能是張亮的，我就是吃塊巧克力。”吳塵聳了聳肩。
“你這個同志，思想覺悟怎麼這麼低呢！你不配合我們的工作，你以爲這事就能了結麼？
我們會繼續調查下去，直到事情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你要是配合，還能減輕一些罪名。你要是不配合，等我們查實，只會讓你罪加一等！”小劉板着臉道。
“關鍵我沒有犯法啊，就算我想配合你們也配合不來。”吳塵攤手。
見他油鹽不進，小劉無奈之下，也只得暫且終止了這次談話。
吃完了晚飯之後，吳塵又被繼續關進了小黑屋裡。
他就在屋子裡躺着，有人過來就摸着肚皮喊餓，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
這樣一直到了深夜，躺在牀上，好像是在睡覺的吳塵，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目光警覺地看了一下四周，稍微側了一下身，拉起被子矇住了臉。
接下來，他將手摳在喉嚨裡，深深的往上提了一口氣，片刻之後，一個比正常手機明顯要小一號的手機，就被他抓到了手裡！
這個手機，也是他這兩天沒事兒的時候，在商場買的，體型偏小，可以比較輕易的收進肚子裡。
他現在有錢，無所謂。
白天的時候，包括晚上，他不敢把這個手機取出來，因爲要避免攝像頭的監控。
現在這個時間點應該沒有問題了。
他將手機開機，點開一個軟件，開始發消息，過了一會兒後，他把手機重新關好，再次吞進肚子裡。
做完這些之後，吳塵翻了個身。將蒙在臉上的被子拉下來，繼續睡覺。
到了第二天上午，又繼續提審。
不過到了下午，當吳塵還被關在屋子裡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執法者，面容古怪地過來，看着他道：“出去吧，沒想到，你小子人脈還挺廣。”
吳塵目光中也有些詫異，這麼快？
沒過一會兒，他和張亮就被帶到了一個房間裡，這裡邊，一個三十歲左右，穿制服，面容有些中性的女子，正跟一個領導在說話。
見到這個女性，張亮難掩目光中的吃驚之色，捂了一下嘴，纔沒把“青葉”兩個字喊出來。
他是真的挺納悶的，因爲，吳塵和這個青葉，也不對付啊，連聯繫方式都沒有，怎麼請動她過來援手的。
“……既然是誤會，那就算了。
不過你們兩個也是，既然是正兒八經的生意，爲什麼藏頭露尾，鬼鬼祟祟的，害得我們以爲，你們做了什麼不法的勾當呢。”
領導看着他們，語氣有些無奈。
“不好意思啊領導，主要這筆金額，我說實話估計也沒人信，只好先隱瞞下來了。”吳塵一臉歉意地說着。
“出去再說吧，你們兩也真夠可以的。”見吳塵和張亮的目光望向自己，青葉淡淡地說了一句。
再招呼了幾句後，青葉就帶着吳塵和張亮離開了，包括他們的那輛六菱，也回到了他們的手中。
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之後，吳塵不由深深地嘆了口氣。
幸好他手機裡，之前加了小鈴鐺的企鵝，他沒有青葉的聯繫方式，但是小鈴鐺有，這樣通過輾轉的求救，纔算是解決了這個事情。
青葉作爲內部人員，說一句話，頂他們說一百句。
而且，剛剛看那領導的態度，這個青葉，好像還頗有來歷。
不管怎麼說，出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