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着河畔來到一個不知名的村鎮,看好了一家裝潢比較不錯衣店,藉着黑暗他們鑽了進去,麻利的換起衣服。
“好了嗎,齊宣。”凌揚不耐煩的打着哈欠,回頭拉了拉衣簾。
“快好了……喂,我是讓你把風不是偷看的。”齊宣怒道。
“什麼,偷看?哼哼,我是會幹那種偷窺齷齪勾當的人嗎,你不知道吧,很多人都誇我品行端正,行事嚴謹的君子,你別把我想歪了。”凌揚喃喃的說,不過他又憶希的說:“齊宣啊,你那裡還蠻大的,恩,用的是什麼豐胸產品?一點都不像剛發育的小女生。不過唯一的遺憾是你腿稍嫌胖了一點。”
“混蛋,你說什麼。”齊宣再次憤怒的說:“還有,你給我滾到一邊去,這裡不需要你了。”
“真小氣。”凌揚再次喃喃的說,腳步卻沒有離開,反而靠的更近了,等他聽出齊宣是真的火了,纔不情願的往右邊挪了挪。
過了一會,凌揚忍不住又催:“什麼衣服穿了半個小時啊,麻煩你快點,我們還有任務。”
“衣服那麼多,總得挑件好看的吧,不然人家會以爲刀驚鴻的徒弟是從難民營跑出來的,太影響老師的威嚴了。”
“你前面那句纔是重點吧,拜託,就算你什麼都不穿,老頭面子上也還是很光彩的。”
“死流氓,你夠種再說一次?”
凌揚乾笑着抹了抹鼻子,不覺間,流氓的品質就發揮了出來。
將近一個小時過去,兩人才離開衣店。
凌揚和齊宣悠然散漫的走在街道上,疲憊的身軀大致恢復的差不多了,但兩人走路的樣子依然散漫,他們漫不經心的走着、看着……
齊宣輕笑對凌揚說:“喂,師叔,你看,附近好多女孩子盯着你看呢。”
“騙鬼去吧。”凌揚哼了一聲,街道上只有他和齊宣,哪還有半個人影,對於齊宣所說的女孩子,凌揚暗自以爲她看到了某些不乾淨的東西。
“喂,這是在製造氛圍,氛圍你懂不懂?一點都不幽默。”
凌揚沒好氣的瞪了齊宣一眼,他說:“喂,你看到沒,附近有很多英俊的男子在用色迷迷的眼光打量你呢。”
“呵呵,那你還不趕快讓開,讓我在決戰前夕遇上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哪怕是人鬼情未了也好呀。”齊宣嫣然一笑,神態嬌媚動人。
“現成的男人,找鬼幹嘛。”凌揚情不自禁的拉上齊宣的手,並色色的說:“你想要的刻骨銘心,已經在進行了啊。”
“師叔,你別胡說。”齊宣俏臉微紅,輕輕將頭低下,不敢和凌揚對視,但手卻沒有抽回。
看到這樣羞澀的表情,凌揚的心臟禁不住快速跳動,同時暗罵自己輕浮,在即將到來的領域戰,自己還要去增加不必要的變數,況且身邊的女生已經夠多了,雖說女人多多益善,但太多了頭就也就大了。
凌揚想放開,但已經牽上了齊宣的手,
刻意的放開,未免太着於痕跡了,沒準還會惹的兩人尷尬,所以只好繼續牽下去,但凌揚發覺齊宣握的更緊,他心裡一蕩:難道她被我的王者之氣震懾了?情不自禁的對我產生膜拜?
齊宣的手握起來柔柔嫩嫩,凌揚的目光不禁順着她的手向上觀望,當看到她白嫩的脖頸時,腦海涌現剛纔齊宣換衣服時的那一幕感受。
齊宣似乎也感到異樣的氣氛,她不自在的擡起頭,立時與凌揚的目光交織到一起,凌揚熾熱又帶茫然的目光使她的臉更紅了。
兩人連忙把目光移開,假意欣賞夜景。
凌揚看了看天色,忽然說:“齊宣,時間還來得及,我想回趟閬中,你不會有意見吧?”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爲他和齊宣手臂幫着一根‘生死牽’在相隔不能超過三十米的法則內,凌揚只好詢問齊宣的意見。
齊宣眼中閃過黯然,但她掩飾的很好,用輕鬆的語調說:“師叔是想去看看周小姐吧,我當然不會有意見了。”
凌揚牽了牽嘴角,聽語氣她好像不是很樂意啊,恩,那也難怪,閬中離此太遠了,想在領域戰發生之前趕回來,必須全力狂奔。
……
周氏別墅的草坪上,凌揚剛好從周詩涵的房間走出,得知她一切安好之後,便匆匆和齊宣離開,但看到趙高一臉落寞的站在亭子裡,本準備離開的凌揚怔了一下,輕輕向齊宣打個手勢,意思是:再耽誤一些時間,放心,不會影響任務的。
凌揚遠遠看到亭子裡的趙高用遠同以往的孤單神色看着月光,嘴角露出無奈的苦笑,他像一尊石像,一動不動的看着月光。
在地藏門有數的日子裡,趙高是他唯一的朋友,凌揚對他也是很有好感的,趙高爲人很特別,他外表看起來很開朗,但內心卻是最深沉最難測的。
凌揚用肩撞了齊宣一下,兩人經過一次險戰,已經十分有默契了,他們幾乎同時壓低身子,隱藏自身與草坪之中。
“既然來了,索性大方的出來見面吧。”趙高淡淡的說,眼光卻沒有離開深沉的天空,好似對他來說,不管來人是誰,都不值得讓他停下觀看夜空的目光,去審視來人。
但凌揚和齊宣都沒動,他們把身體壓的更低了,目光卻看向了另一個地方,只見一個全身漆黑的中年緩緩從角落中走出,施施然走向趙高。
凌揚心中一凜,他素來知道趙高洞察力高的恐怖,但沒想到已經高到這種層次,如果他自己不經過細心觀察,也很難發現角落中藏有人,趙高卻不用看,就發現中年人的存在,從某種定義上說,趙高的洞察力要在自己之上。
趙高依然沒有去看那人,淡淡的說:“兆峰,你把四周巡邏的周氏保安全乾掉了,難道就沒有一絲愧疚嗎?”
那中年竟是兆峰,他不在意的看着趙高:“死了幾個人,卻能聯繫到你,這筆買賣划算。”
“呵,我倒忘了。”趙高冷笑道:“兆峰門主向來沒有人性,我竟指
望你愧疚,這對您來說應該是侮辱吧。”
兆峰哼了一聲:“趙高,你是在挖苦自己的父親嗎?”
父親?凌揚暗裡一驚,趙高竟是兆峰的兒子,那他一直遊走於地藏門下層和潛伏趙匡胤身邊,裡面就大有文章了。
但趙高根本就沒有情緒化的看向兆峰,他依然紋絲不動的站立,他繼續用冷淡的語調說:“副門主,如今的四川激流涌動,趙匡胤少爺昏迷不醒,你該有所收斂纔是,要知道不經意的一個小動作,很可能會煽動十二級的龍捲風啊。以門主大人的淵博,應該知道什麼是蝴蝶效應,不需要我多做解釋,但我還是想提醒下,您還是小心點的好,也許一出大門就被強者盯上了,那可是要命的事。”
“這個不牢你*心。”兆峰淡然的說,忽然又換了一種語調,嘆了口氣說:“趙高,單獨相處時,爲何你從來沒叫我一聲父親呢?”
趙高的語調更冰冷了:“門主大人,在我認爲,擁有一個太監名字的私生子,是沒有資格叫您父親的。”
“你……”一直以冷靜深沉著稱的地藏門二把手,在這時也有點生氣了,但他強忍着沒有發作起來。
趙高的目光還是在看向夜空,態度一如先前的冷淡,甚至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沒有去看兆峰一眼,哪怕是用眼角的餘光都沒有,似乎這個世界上,值得關注的只有那漆黑的夜空。
兆峰沉吸一口氣,卸掉心中的不滿,他纔開口:“情報又在變化了,待會的任務難度係數直線提高,我需要你親自出手,地藏門唯一溝通黃泉的異能師,唯一可以召喚地藏王的強者相助。”
凌揚的目光瞬間收縮,大偉早和他說過,目前的地藏門根本就沒人擁有召喚地藏王的能力,自己雖然一度認爲趙高的武技很強橫,但也沒想到達到召喚地藏王的程度。
放眼整個地藏門前後百年的輝煌歷史,就連第一任門主都無法召喚出的地藏王,趙高竟然可以做到,再去琢磨兆峰的語調,趙高似乎可以和神域強者抗衡!
一律微風拂過,趙高終於收回目光,表情還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摸樣,卻用陌生人的目光打量兆峰,他說:“兆峰,有個問題一直困擾着我,令我總不能靜下心去冥想。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趙高冷冷的盯着兆峰,一字一句道:“假使那年你沒有路過那個村莊,也沒有發覺我天生擁有和鬼物通靈的異能,你還會認我這個被人說成是野種的私生子嗎?”
他語調冷如寒冰,就像闡述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但對兆峰而言,他的呼吸就再也保持不了平緩。
凌揚暗暗判斷:兆峰一向是隻深藏不露的狐狸,還是披着人皮的狐狸,但在趙高面前,他一貫的冷靜蕩然無存,平淡的話語也能刺激的他呼吸急促,看來兆峰真的虧欠趙高很多;而平時嘻嘻哈哈的趙高,此時也換了個人,從容鎮定的好像是看淡了世間冷暖,放佛飽經滄桑的老者,這……纔是他真正的性格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