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陸清則滿臉關懷、如同一團旋風般衝到面前,凌揚只好擠出一絲微笑,正要回答,陸清則又說:“哎呀,半個多月不見,你們都瘦了,到底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了,周氏企業那些傢伙沒有好好照顧你嗎,還有,你的隨行人員呢……”
他的手輕輕的顫動着,可見情緒正在無比的激動當中,但他始終不敢造次,將美麗的龔樂小姐進懷裡溫言安慰。畢竟龔樂後邊還有個神經質的阿託力存在,而且他還正在追求林雪,無論是出於感性還是理性,那種舉動都是要不得的。
在陸清則先生激動的喋喋不休中,龔樂已在一旁衝陸清則擺了擺手,大聲說:“喂,陸清則,我怎麼覺得你對凌揚的關心還在我之上呢?”
陸清則笑了笑,他也不清楚爲何對凌揚如此關心,他對龔樂一笑,說:“不好意思,剛纔我看到凌揚的狼狽樣,包括你在內的其他人都變透明瞭,這讓我太驚訝了,誰可以把凌揚弄成這個樣子呀?”
凌揚咧咧嘴,暗想:“你太高看我了,能把我搞成這個樣子的大有人在啊……”
凌揚打量了一下四周一雙雙好奇的目光,低聲說:“我們正在爲無聊的人們解悶呢,還是到你車上再談吧。”
“……”
當陸清則知道這是蛇蠍女的暴行時,他眼中閃過煞氣,並非常的氣憤填膺,表示日後一定會親率徐州城城精兵遠征蛇蠍女,爲領域剷除這個盜賊毒瘤,同時他吩咐手下開始聯繫徐州城城最近的情報據點,去了解最新的情報,不過他個人分析蛇蠍女這次的軍事動機,阿託力應該是安然無恙的。
在如何嚴厲蛇蠍女這個話題上,陸清則說的不多,但凌揚和龔樂都聽出他語氣中的憤怒,想來陸清則也知道這個女人聲名是多麼的狼藉,也知道這個女人從做過哪些人神共憤的惡劣事蹟。
陸清則準備送龔樂回到公寓,龔樂當然贊同了,於是凌揚當然也不能免俗,他拖着疲累的軀體和陪着陸清則和龔樂,很不情願的往女生公寓走去,直到三人離別前,凌揚不經意的問起陸清則的近況,他說徐州城並沒有受到那些謠言太大的影響,聖女張琦盈和抗洪流依然健在,不過抗洪流受了點傷,他和張琦盈正在某個安全的地方閉門靜修了。
陸清則告別後,凌揚和龔樂相視一眼,在凌揚的苦笑生中,龔樂用一句話爲自己這次倒黴的旅途作了個概括︰人們常說不能預知的生活是最驚險刺激,同時也最富有樂趣的,但經歷過之後才明白,不可預知的未來確實十分驚險刺激,但,半點樂趣也沒有。
第二天早上,柳顏和林雪、凌夕她們也回來了。
畢竟長期生活在一塊,久未相見,免不了又是一番熱鬧喧譁的景象。
而英勇的阿託力,也在中午時分到達華大,他是在一大隊的人員的護送下歸來的,當他和龔樂再度重逢,他大喊大叫中就要和龔樂來一個熱情的擁抱,本十分擔憂他生死的龔樂,當真
看到他本人在眼前生蹦亂跳時,馬上恢復成了平常兇巴巴的模樣,一腳就將阿託力踹到了一邊去。
想起阿託力當日臨別前的囑託,凌揚十分注意觀察他,暗暗判斷他到底瞭解自己多少了,誰知道阿託力看自己的眼神,對自己的態度仍和平常一模一樣,甚至他這麼辛苦的照顧過龔樂,他也是嘻哈兩聲,打兩個響指就當感謝過了。
傍晚時分,齊元辰、趙匡胤、張清、趙高他們也紛紛歸來,除了周詩涵,他們這羣華大的校友都到齊了。
各人都沒有太大的變化,起碼錶面看起來是這樣,齊元辰沉穩依舊,正如趙匡胤也膚淺依舊般。
晚上衆人一起吃飯的時候,說起分別後的際遇,凌揚和龔樂這段逃亡經歷頓時成爲了焦點。
凌揚也成爲了故事的中心人物,於是他一邊大嚼雞腿,一邊喝着飲料,一邊眉飛色舞的向衆人講述着他們這次冒險的故事,當然,因爲龔樂小姐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處於昏迷狀態下,她只能偶爾補充一兩句,所以故事就由得凌揚來主編了。
難得連張清也專心致志的聽自己闡述,凌揚說得十分投入,尤其他又十分注重當時人的心理描述,多次用黯淡無光的天色來襯托出自己當時彷徨無助的心情,編得大家的情緒也一起隨着凌揚煽情的聲音而起伏,只有極少人能猜出大多數情節很可能都是虛構的。
最後,大家都在激憤的情緒下,一起憤怒地斥責邪惡的蛇蠍女,表示一定要引導各自的勢力去剷除這羣惡棍。
因爲第二天就是冬季的第一天了,衆人也沒鬧到多晚就散去了。
臨別前,張清輕輕對凌揚打了個眼色,飯後與衆人告別後,她便與凌揚單獨走向了往日那條楓林大道。
陣陣夜風傳來絲絲涼意,楓林大道的兩旁鋪滿了凋零的楓葉,在柔和的夜燈下,分外悽美。
凌揚看到張清拉拉衣領,她一身秋季校服仍是穿得一絲不苟,不過在冬天的腳步漸漸靠近下,這身服裝就稍嫌單薄了。
“冷了?”凌揚柔聲問。
張清看了看凌揚那件厚厚的外套,輕輕的點了點頭。這麼堅強的一個女性忽然出現這種小鳥伊人的神態,是分外動人的。
凌揚嘆了口氣,手緩緩探向了自己衣服的鏈子,張清眼中不禁閃過驚喜的光芒,頭垂得更低了,暗想︰凌揚他其實也是很有紳士風度的呀,竟然懂得要脫外套來爲我披上呢。
誰知凌揚的手捏住鏈子,往上用力一拉,將那件外套穿得更嚴密了,他點頭同意說︰“嗯,我也是。今天真冷……”
凌揚看張清忽然停下了腳步,用剛剛吞下了一隻蒼蠅的神情盯着自己,他不禁疑惑的問︰“怎麼了,長官小姐?”
張清緩緩將微微張開的嘴巴合攏了起來,然後用不無怒氣的聲音說︰“凌揚,我剛纔點頭告訴你我冷,而且很冷。”
凌揚疑惑地眨了眨眼楮,微笑說︰“長官
,我也立刻向你彙報了呀,我說‘我也是’,既然這麼冷,你就快把話說完,然後我們就快點回去吧。”
看着張清仍是盯着自己,凌揚困惑不解,又說︰“這麼冷的天氣,你還穿這麼少,嘖嘖……我就不同了,有先見之明,多穿一件衣服出門,你看,我現在多暖和。”
張清重重的哼了一聲,也懶得多和凌揚要求半句了,加快腳步便往前走去,凌揚趕緊跟在她身後。
兩人默然走了一段路後,張清回頭看了看凌揚,他腳步仍像平常般輕飄飄的,一張俊俏的臉在寒風中顯得有點蒼白,她心中一軟︰凌揚身體也不好,他真將衣服讓我,我也是不穿的,何必與他計較呢……
於是,她重新放緩腳步,柔聲說︰“凌揚,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凌揚呵了一口熱氣到手上,說︰“還不錯啦,關於詳細的經歷,剛纔你也有份聆聽的。”
“你以爲我真相信你的鬼扯?”張清瞪了凌揚一眼,然後輕輕嘆了一口氣,又說,“算了,你平安無事就好。”
凌揚“哦”了兩聲,出於禮貌,他也問道︰“家族那邊還好吧?”張清全身心投入到家族中,問家族近況就等於問她本人近況了。
張清皺了皺眉,說︰“家族近期有不少動作呢……算了,告訴你也沒用,都是與你關係不大的事情。”
凌揚聳聳肩,對於地藏門而言,他只是個情報部的小小底層人員,張清在疾風的身份起碼比他高上好幾級。
張清微笑說︰“副門主大人還專門叫我替他問候你呢。”
想起兆峰在閬中聖堂狼狽的一幕,凌揚也笑了,他淡淡的說︰“大人怎麼說了?”
張清微笑說︰“他說他很想念你。”
“哈哈……”凌揚愉快的笑道,“副門主越來越幽默了。”
張清也笑了笑,但很快又正容說︰“兆赫門主已下了一道密令,要儘快完成任務,限時三個月,爲求達到目的,過程不擇任何手段!”
“哦?”凌揚嘴角邊自然而然逸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不擇任何手段指的是什麼?”
“綁架、脅迫……一系列能用的手段都要動用。”
“哦,那隨你們吧,事先聲明,如果你們誰做出傷害柳顏的事兒,別怪我翻臉無情。”說道‘翻臉無情’凌揚的口吻已經冷似寒冰了。他看到張清抿緊了嘴,又說︰“長官小姐,柳顏平常與你關係可是十分良好的,你還記得兩個月前一次暴雨嗎?她冒着大雨,撐着傘也要回去太古大樓接你,而你卻準備無所不用其極的對待她……唉,難怪有句古話叫人心難測了……”
張清眼中閃過了茫然和羞愧,她嘆了口氣,低聲說︰“此事我和大人們爭議過一番的,但他們根本不接受我的意見……而且六子將大少爺的情況說得比實際情況還要惡劣,讓門主和副門主大人都認爲按正常途徑進行的話,大少爺的希望實在太渺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