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看來,華大的連鎖陣營要比齊元辰他們聯盟陣營團結多了,起碼他們在標誌上統一了藍絲巾,大有不分彼此的意思,但這也和三方良好的合作關係有關,徐州城和刑罰門就不必說了,表親關係,他們向來同進退,華大之所以能夠加入他們,應該許下不少好處吧。
看着兩百多人整齊有序的進入山洞,凌揚和齊宣眼中閃過憂慮,他們竟然用只比自己慢一拍的速度到達,如果這不是巧合,就是他們在聯盟安插了奸細,己方的規劃已經被他們掌握了。
等黑衣人進入山洞好久之後,凌揚和齊宣還在等待,又是幾分鐘過後,一股熱浪逆風而來,齊宣和凌揚眼神一縮,神域高手終於來了,熱量蒸發了冰雪,兩道身影快速閃入山洞,但那一瞬間,凌揚和齊宣還是看到一個身穿乳白色衣服的男子挽着一個一身綠衣的女子。
神域強者中保持如此曖昧關係的只有刑罰門的抗洪流和徐州城的張琦盈了,很多人都覺得張琦盈的實力比不上另一位強者白霧,因爲他們沒見過張琦盈出過手,只在傳聞中知道這個女子論輩分是神域中最低的,理所當然的被認爲實力要比白霧爲低。
也許張琦盈實力比不上白霧,但她是最難惹的高手,因爲他和抗洪流形影不離,招惹上張琦盈就等於招惹上抗洪流,兩個神域聯手,恐怕連劍我行那樣的強者也要退避三分吧。
凌揚和齊宣剛要站起,一股融合的風勢拂了過來,想要起立的兩人連忙壓低身形,看到來人之後,凌揚的呼吸不禁急促起來,因爲來人是羅斯福,凌揚曾被他漂亮的手段耍過,可以說對羅斯福的恨意更高於劍我行。
齊宣察覺到凌揚聳動,立即用肩膀頂了她一下,示意他不可輕舉妄動,凌揚悶哼兩聲索性把頭埋在冰雪中,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等到羅斯福踏入山洞之後,兩人還是沒有站起,再過了十分鐘,齊宣深吸一口氣,低聲說:“師叔,輪到我們了。”
凌揚苦笑說:“媽的,要不是你拉着我,沒準我就跑出去和羅斯福幹上了,以我現在的實力很難從他手中逃生,真要謝謝你的理智了。”
齊宣同樣苦笑說:“你應該感謝我們我們躲的夠遠,否則我在怎麼拉住你,還是會被他們發現的,結果同樣糟糕。”
她看了看天色,又說:“估算時間,齊元辰他們應該到了中後端,我們不能再耽誤時間了,要不連湯都喝不上。”
凌揚吐出一口濁氣,用力點頭,對齊宣嗯了一聲,身形瞬間射到山洞,齊宣心中一凜,不知是不是自己錯覺,幾個小時前凌揚的實力只比她高出一線,但現在已經要比她高出很多了,她搖搖頭,同時心中否定這個想法,哪有人實力跳的這麼快的。
‘生死道’的妙用當然不是齊宣所能理解的,那是每經過一次殊死爭鬥就會大幅度提升功力的變態武學,凌揚一
個月來前後與三個神域強者對決,功力不提升那纔是怪事。
山洞每隔十步就會點燃一盞油燈,油燈的下方就有兩個暗哨,但凌揚和齊宣一路走過,所有的暗哨無一例外被重手法擊斃,齊宣早已習慣血腥,眼睛扎也不眨的埋頭走路,凌揚也漸漸適應了死亡,僅是皺下眉便釋然了。
相比起齊元辰說的低調行事,連鎖陣營就高調太多了,根本就是走到哪裡殺到哪裡,無論暗哨明哨都被他們一一擊斃。看來今夜四姑娘山註定要大量的流血,把雪山說成血山也不爲過,主戲還沒開場,就有人死亡,任務結束之後,還有幾人可以生還呢?
凌揚在前齊宣在後,兩人小心翼翼的往裡面走去,踏在地面發出的聲音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目睹了連鎖陣營的暴戾手段,兩人可不想因爲走路發出的聲響引發強者回頭來將他們曝屍。
在這條充滿血腥的道路中走了大半個小時,齊宣向凌揚比個手勢,意思是詢問:我們應該走到半山腰了吧?難道宮殿沉落在地平面上?
凌揚緩緩點頭,表示同意這個猜測。
前方的燈光越來越亮,兩人立即停下腳步,將耳朵貼在山壁上傾聽,凌揚皺了皺眉,因爲他聽到前方有激烈的兵刃撞擊聲,和無數人的喘息。他不禁有點好奇,要知道前面的兩百人是抗洪流三位神域強者親自帶隊,誰有那麼大本事將他們所有人攔截下來?
抱着好奇心,他又往前走了幾步,在一個彎角出,緩緩探出頭。
前方是一個開採出來的空地,上頭掛着幾盞搖搖晃晃的油燈,照的這片空間呈淡黃色,五尊石像分別站在東南西北四個角落,從人物雕琢到表情的雕刻,都栩栩如生,凌揚看的暗暗稱奇,山腹之中竟藏有這樣活靈活現的雕刻,真不知是劍宗故意搬進來的,還是天然形成的。
凌揚的目光在石雕上停留幾秒,又被空地的打鬥吸引了,一名身材魁梧的老者手持一柄大鐵棒將所有人攔下了,他站的很直,眼神也很犀利,就是這樣的人攔截了所有強者。
齊宣低聲說:“這是我三叔齊天陽,脾氣很古怪,沒想到他真的來參加這場奪寶賽了。齊元辰蠱惑的本事當真不小。”
“什麼意思?”
齊宣解釋說:“他和我大伯、父親是結義兄弟,據說早年和老師刀驚鴻也有過一場對決,因爲功力相差有段距離,所以敗北了,爲了尋求更強的力量來到獸王們,因爲他的到來,竟使得千年不動的獸神像龜裂了,先祖有訓,石像若裂,就表示獸神指定的傳人到來了,這立即引起大伯和父親的重視,本門無人撼動的雕像竟因爲他的到來而龜裂的,也許是冥冥中註定的天意吧,大伯遵從祖訓,立即將事情的始末完完整整的告訴了齊天陽,並暗示如果他肯加入獸王門,便將古老的法典交給他瀏覽。”
聽到這裡,凌揚也禁不住心動,
古老的法典應該是鼻祖‘天羅’仗以橫行的蓋世神功吧。對於一個一心期待力量的人來說,這絕對是美味的誘餌。
“二叔想了想便答應了,因爲他出道以來一貫獨來獨往,惹上了不少仇家,那時他還不是神域強者,有強大的門派願意收留他,他當然不會拒絕,當他獲得法典之後,也確實信守承諾,終其一生包圍獸王們不受侵犯,短短兩年,憑藉法典記載的武技,他的功力一再突破,但他的性格也越來越古怪,好像從此得了人格分裂症。”
凌揚牽了牽嘴角,那真是太悲哀了,練成了絕世神功,人格卻分裂了,這傢伙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正因爲他這種古怪的性格,我才疑惑齊元辰跟他說了什麼鬼話,竟把他給騙來了。”
凌揚暗想:無非是些前人遺留的功法,不然他又怎會親來。
齊宣搖搖頭說:“我知道你想什麼,可你要知道鼻祖遺留下的法典,會比前人的武技低微嗎?既然是鼻祖,力量當然是要比前人更強大。”
凌揚點點頭,這個說法也挺合理,忽然他眼光一亮,輕聲說:“難道他腦袋進水了?或者人格分裂症加強了?”
齊宣冷冷的說:“我同意你後面的說法。”
凌揚裂了裂嘴,他眨眨眼又問:“這傢伙既然能來,那我們的任務還是按照計劃發展嗎?”
“當然,他雖然是獸王門的守護者,名義上也是我的三叔,可我完全感覺不到他對獸王門的依賴,更體會不到他對小輩的疼愛,他要阻攔我們搶奪‘道元’情況允許的話,給他個教訓,讓他滾蛋。”
凌揚倒吸一口氣,齊宣說話的口吻讓他嚇了一跳,齊天陽是說教訓就教訓的嗎?就算情況允許?位置也要調換,或許念在齊宣死去父親的份上,齊天陽對齊宣小懲大誡就過去了,但對自己很可能會猛下殺手。
齊宣微微一笑,輕聲說:“你驚訝什麼,他就算在強,和三個神域對決後,體力也會大大下降,我們的機會就來了,嘖嘖,真期待以一敵三的神域戰啊。”
“恩,最好老齊把羅斯福給弄死,了我一樁念想。”
“別把羅斯福看簡單了,在和抗洪流、張琦盈聯手的情況下,老齊未必就能佔據上風,同爲神域,他們之間存在怎樣的差距,只有我們晉升神域才能清楚。”
“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還是看好老齊,這傢伙敢出手阻攔,至少表示他的實力比羅斯福那三人要高出一些。”
“這個我同意,在我認爲,老齊的實力在神域中也是數一數二的,現在的他和刀驚鴻都有的打。”
“你是說,他的功力已經高於刀驚鴻了?”
齊宣皺了皺眉:“喂,跟上我的思路,我是說有的打,確切誰強,等他們打過才知道。”
凌揚笑了笑,緩緩把目光頂在齊天陽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