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驢和金牙狗經過一陣忙活,終於把幾十個監控器秘密安裝在了房間各處,賀森看了相當滿意。
刺驢一邊抽着煙,一邊拍着金牙狗的後背,笑道:“老狗,你見過虎鞭麼?”
金牙狗一愣,隨即搖頭,道:“沒見過。”
刺驢道:“哎,我也沒見過。”
頓了頓,刺驢又道:“不過,我知道虎鞭那玩意兒是非常厲害的。咱上次喝酒的時候,你還專門買來幾瓶補酒,靠,老子就喝了一杯,連續好幾個晚上躺在牀上起不來。”
金牙狗笑道:“哈哈,啥時候咱再弄幾瓶壯陽的酒,喝個痛快。”
刺驢一搖頭,道:“壯陽的酒,只能細水長流,如果放開肚子喝,跟喝啤酒似的,不把你補死纔怪!”
金牙狗笑了:“咱還年輕嘛,壯什麼陽,嘿嘿,倒是你老驢的那條驢鞭需要大補一下。”
刺驢一錘在了金牙狗的肚子上,道:“我告訴你,咱們今天安了這麼多的監控器,不但可以掌握章學猛的行蹤,而且,我們也可以好好地領略一下章學猛的超強的性能力。”
“嗯,他的那方面的能力一定是很強的,因爲他的鞭是虎鞭!”金牙狗道。
刺驢正要繼續與金牙狗亂聊,站在陽臺上的賀森已經抽完了煙,道:“兄弟們,咱們吃飯去,下午還要去宣講。”
刺驢與金牙狗趕忙起立,跟着賀森下了樓,見樓下耿不服的存車棚的門緊鎖着,也不知道這老頭到哪兒去了,賀森也不便上前,與兩位兄弟坐上孫雲了出租車,朝着海中市第一醫院而去。
一路上,賀森告誡刺驢與金牙狗:“海中市公安局,是咱們海馬幫以前多次打交道的部門,宣講的時候,要認真一些,不要嬉皮笑臉,要嚴肅。”
倆兄弟自然是聽得俯首貼耳。
下午三時,在田浩與劉主任的帶領下,救人英雄事蹟宣講團成員步入了市公安局寬闊的大禮堂。
入座之後,市公安局的謝副局長首先對宣講一行表示熱烈的歡迎。然後,宣講團團長、市宣傳部副部長田浩講話,傳達了市裡的精神,然後,宣講大會正式開始。
按照上回在二十六中宣講時的順序,賀森第一位,刺驢第二位,金牙狗第三位,最後一位讓林雨壓軸。
當賀森在數千名警察的熱烈掌聲中開始宣講的時候,面對衆多警察目光,臉不紅,心不跳,一字一句地講述着自己對救人事件的感悟。當然,他依舊是脫稿演講。在這個過程中,他發現,臺下衆多警察的目光中,閃動着不屑與傲慢。
賀森知道,自從救人事件發生以來,以章學猛爲代表的警察隊伍與三名救人英雄之間或明爭或暗鬥,產生的影響是巨大的。尤其是林雨寫的幾篇影響巨大的新聞稿件,提示了海中警方在從嚴治警方面的重大缺陷。雖然以謝副局長爲代表的公安局領導要求海中日報和海中電視臺嚴格審覈關於警察隊伍的稿件,以正面宣傳爲主,然而,各種以章學猛爲主的負面新聞事件依然源源不斷地涌了出,這使得海中警方在廣大市民心中的威望大大下降,同時也使市政府對海中市公安系統的主要領導進行了多次嚴厲批評。領導捱了上級的批評,那麼,下級的日子更是不好過。這幾個月來,公安局領導組織全市公安系統的警察隊伍進行了艱苦的軍事訓練,從當地武警支隊請來教員,對他們進行全天軍事化訓練。多年來養尊處優的警察們,哪能接受得了如此殘酷的訓練,不少警察紛紛病倒了,不能參加訓練。爲此,公安局領導對這些警察進行了更爲嚴厲的訓練,待他們病好之後,繼續以繁重的訓練來折磨他們。有的警察實在不堪忍受這樣的痛苦,含淚離開了警察隊伍。
於是,衆多害怕吃苦的警察紛紛憎恨起海中市的新聞部門來。最終,他們把憎恨的原因歸結爲賀森、林雨、吳靜等記者們。尤其是把賀森作爲了憎恨的主要對象。不少警察挖掘出各種關於賀森的“負面新聞”上報市裡。沒想到市裡不但不追究賀森,反而以“造謠”、“妒恨”等原因痛批警方。爲此,衆警察是敢怒不敢言。
現在,讓他們最爲痛恨的賀森就坐在臺上宣講。他們的眼裡,同時涌出了氣勢洶洶的怒焰。
賀森眼光明亮,自然看在眼裡。不過,他的心思放得很正,老子是市委組織的救人英雄宣講團的成員,即使痛恨我,也不能拿我怎麼樣!然而,宣講活動是一種臺上臺下一起互動的活動,賀森有臺上真情的講述,而臺下的衆警察卻是榆木疙瘩,賀森講得再精彩,也不過是對牛彈琴,沒有任何的意義。於是,賀森的宣講,不再富有激情,不再那麼婉轉,而是很直白,很清晰,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說了一些心裡話。
終於,賀森原本應該一個小時的宣講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便結束了。
當賀森起立,準備回到坐位上的時候,臺下,只有一兩個年齡稍大、爲人正直的警察使勁兒的鼓起了掌。除此之外,從公安局領導到一般的警察,都是緊緊合攏着手,沒有任何的表示。
賀森淡然一笑,他的臉上,現出冷靜的神色,他的眼裡,似乎充滿了嘲諷之意。他的腰微微一彎,很禮貌地朝着臺下黑壓壓的警察們淺淺地鞠了一躬,然後,擡腿,走向自己的坐位。
突然,臺下一人,身高近兩米,腦袋光光,黑而且胖,一身警服套在他的身上是那樣的不協調。
那人扯開嗓子,朝着賀森吼道:“喂,你慢走,我有話問你。”
賀森似乎並沒有聽到臺下的話語,很鎮定地向着自己的坐位繼續走去。
那位穿警服的黑漢見賀森並不回頭看他一眼,有些惱火,再次扯開嗓子吼道:“喂,叫你呢,我有話要問你呢!”
整個大視覺的人,包括衆多的警察和宣講團的所有成員,都聽到了黑漢在朝着賀森喊叫,而賀森依舊像沒有聽到的樣子,繼續走向自己的座位。
“喂,救人的大英雄,你等一等,我有話問你。”黑漢的臉上,滿是無趣之色,同時隱含着憤怒。***,老子叫你呢,你咋連看都不看一眼?你是英雄,有啥了不起?
賀森停下了腳步,淡然的臉上波瀾不驚,他的身子並沒有轉過來,只是稍稍扭了一下頭,斜着眼,看着臺下穿警服的黑漢,靜靜地道:“有人在叫我嗎?”
衆人一聽,嗡的一聲,全樂了。黑漢就坐在前面第一排的中間,距離賀森只有十幾米遠的距離。不要說賀森,就是坐在臺下的任何的個角落裡的警察都能夠看到前排的黑漢。
那黑漢滿面怒火,道:“是我在叫你!”
賀森這才用正眼看了一眼黑漢,笑了:“哦,原來是你在叫我呀,呵呵,你找我有什麼事麼?如果不是什麼要緊的事,等呆會宣講結束的時候,咱們好好聊聊,怎麼樣?”
那黑漢一怔,隨即伸出手,指向賀森,道:“你有什麼本事,能
賀森暗道,***,又出來刁難老子了,面上卻是很燦爛地笑着,道:“是啊,我真的沒什麼本事救人,如果有時間呢,我得向你好好學習一下,你呢,你可得教教我怎麼跳下水去救人,好嗎?前提是,我可管不起飯哦!”
話一出口,臺上臺下衆警察和宣講團的成員們都笑了起來。賀森的話,明明就是在嘲笑黑漢嘛,那黑漢身高近兩米,體重少說也有三四百斤,如果讓他教賀森跳水救人,不是開玩笑嘛。
在一陣鬨笑聲中,那黑漢再次指着賀森的臉,道:“你們這些人,真的不應該來海中市公安局宣講啊,你知道嗎?我們大夥對你可是恨之入骨啊!”
衆警察不再鬨笑,同時沉默下來。臺上,宣講團成員們都在爲賀森捏着一把汗。林雨和吳靜、金牙狗、刺驢都在直直地觀望着,看看賀森將如何收拾局面。
賀森笑了,淡然的笑容裡,滿是自信與不屑,朝着面前的黑漢警察問道:“你剛纔說什麼?我耳朵不好使,你能再給我說一遍麼?”
黑漢警察道:“我剛纔說的是:你們這些人,真的不應該來海中市公安局宣講啊,你知道嗎?我們大夥對你可是恨之入骨啊!”
賀森等黑漢警察剛一說完,立即接口道:“我們都是一家人,分什麼你們我們的,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怎麼感覺到你在拉幫結派啊!你剛纔說,大夥兒對我們恨之入骨?這我就不明白了,如果臺上領導和臺下的朋友們真的對我們恨之入骨的話,那麼,大家還會靜下心來聽我的演講麼?你一句一個我們,一句一個你們,我想問你,你說的話,能代表得了海中市警方的意思嗎?如果你能代表得了,那麼,又是誰授權予你?如果不能代表,那麼,我要說,你剛纔的話,純粹是胡說八道!”
黑漢一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