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先生的死,使賀森突然間明白了很多事情的真相。
賀森的腦子亂成了麻,自從金盆洗手以來,他的日子便沒有一天安定過。本想擺脫刀光劍影,沒想到更多的仇恨和攻襲圍攏着他。
此刻,賀森坐在費先生屋前的石椅上,眺望着林家鎮四面的青山,雖然是青巒疊翠,輕溪緩流,百鳥吟唱,萬木崢嶸,賀森的心神一點都靜不下來。他在想即將迎接他的是什麼戰鬥!
刺驢走上前來,道:“森哥,我們到林家鋪子去吧,劉主任還被反鎖在屋子裡呢。”
賀森微微一怔,隨即起身,道:“走,回去!”
刺驢與金牙狗把費先生的門緊緊鎖住,跟着賀森朝林家鋪子趕去。
二十分鐘之後,當他們進入林家鋪子的黑漆大門時候,遠遠地聽到劉主任越來越尖細的聲音從二樓傳了出來——
“林雨,再怎麼說我都是你的上級,你聽我一句話,放我出來!”
“林雨,我知道你跟賀森有好幾腿,如果因爲你個理由你對賀森言聽計從的話,我對你的工作是不滿意的!”
“林雨,賀森是個名副其實的黑社會分子,我總有一天會向報社領導反映這個事兒,不信你就走着瞧好了!”
……
而林雨一直在靜靜地聽着劉主任的威逼與利誘,絲毫不肯動心:“劉主任,我和賀森都是你的下屬,按理說,你對我們倆應該非常的照顧纔是,這也是你的責任,可我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來考慮這個問題,我卻一直想不明白,你爲什麼對我們反覆報復?我們究竟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劉主任,我不管你對賀森作何評價,從我的角度來看,賀森是好樣的,賀森值得讓我尊重!也值得讓我信任。”
“劉主任,從今天的事情來看,我知道,你纔是真正的黑社會分子!”
……
賀森站在通向二樓的木樓梯下,側耳聽着劉主任撕心裂肺的叫喊,心裡一陣厭惡,難道是劉炎不是黑社會嗎?嘿嘿,二強子已被我馴服,你劉炎恐怕不會想到吧?同時,賀森聽着林雨的話,心中一陣起伏,通過這麼長時間以來的接觸,林雨已經站在我賀森的一邊了,不論從哪方面來講,我賀森這一點上是成功的!
金牙狗恨恨地道:“森哥,我看不如這樣樣好了,我上去,好好地揍扁這個死太監!”
賀森笑了,道:“老狗,你已經讓他變作了太監,他已經是痛苦不堪了,我看就不要整他了,咱們去打開門,跟他聊聊再說。”
說着,賀森上了樓。
隨着一陣咚咚咚地踏着木地板的聲音,站在門口的林雨與吳靜、阿青三位美女回過頭來。
見賀森一瘸一拐地上來了,林雨心一沉,快步迎了上來,輕輕扶住賀森手臂,滿臉關切地道:“你,你怎麼樣?哪裡受傷了?”話語裡盡是關切之意,彼此雙方像是相隔了千年萬年。
對於林雨來講,幾個小時前的那一幕此刻依然在心頭揮之不去。當時,刺驢與金牙狗以電話爲工具,接受賀森的命令,把刀子架在劉主任的脖子上,聲稱,賀森若是一個小時之內沒有站在林家鋪子的門口,那麼,劉炎的腦袋便會落地。由於在此之前已經有過一段清涼山上的驚險歷程,因此,林雨對眼前的這個場面並不是懼怕無比,相反,在她身邊的吳靜卻是渾身哆嗦,嬌軀亂顫,她們何嘗見過這樣的場面?因此,吳靜與阿青沒有一個敢多說話的。所以,劉主任在刺驢與金牙狗把他關在房間裡軟禁的時候,把目標對準了林雨,只要能把林雨說服,讓林雨放他出來,他便可施展一切。當然,刺驢與金牙狗去林家鎮的山上接應賀森的時候,早已奪了劉主任的手機,使得劉主任失去了與外界的聯繫。致使局面能夠支撐到現在。
賀森輕撫着林雨的肩膀,笑道:“我沒事的!你是不是害怕了?”
林雨圓睜的大眼睛,搖搖頭道:“你在騙我,你明明是受了傷的!”
說着,林雨蹲下了身子,伸出手,摸向了賀森的受傷的膝蓋。
賀森心裡尖叫一聲“哎呀!”身子微微抖了一下,畢竟,林雨把他摸得疼了。但林雨並沒有感覺到賀森發出的聲音。
“怎麼樣,我告訴你只是受了一點小傷嘛!”賀森道:“劉主任怎麼樣了?”
林雨不回答,只是靜靜地看着賀森的臉,好久都不說話。
此時的吳靜,在賀森三人進入林家鋪子之後,心緒才稍稍得到了平靜。
拉着金牙狗的手臂,朝着賀森笑道:“賀記者,林雨剛纔對你可是擔憂得緊哪!”
賀森看了吳靜一眼,笑了,道:“我們的狗兄弟同樣對你是滿心牽掛哪!”
“狗兄弟?”吳靜納悶地道:“誰,誰是狗兄弟?”
賀森笑了:“在我們的狗兄弟心裡,什麼女兒國國王,都是廢銅爛鐵,哪有你吳靜記者的一根腳毛的十分之一那麼重要?”
話音剛落,衆人緩過味來,賀森指的“狗兄弟”,自然是金牙狗了。
吳靜看着金牙狗從兩片嘴脣中間突出來的兩把金黃的牙齒,在夕陽的照耀下閃着金色的光澤,笑得很開心,心道,這個金牙狗,人雖老實,卻很厚道,哎,我吳靜將來如果嫁給了他,也許不會受什麼苦吧!
而金牙狗的心中卻在暗暗樂呵着:森哥啊森哥,你真夠意思,把我老狗對吳美女的牽掛說得那麼到位,嘻嘻,老狗多謝了!吳靜啊吳靜,你雖然長得漂亮,但卻不是適合在一起過日子的女人!你跟林雨同樣是美女,甚至比林雨漂亮一倍,但我們森哥爲什麼不去追你而是追求林雨,就因爲森哥已經看出你不是一個過日子、生孩子的女人,你的心裡有太多的俗氣,我老狗是不敢恭維啊,不過呢,玩玩兒還是可以的嘛,可我老狗是個其貌不揚的丑角兒,要想得到你的嬌軀,只能裝好人,讓你感動,這才你把你得到手啊!
如果是在幾個月前,在葉學清與吳靜鬧矛盾的時候,金牙狗對吳靜絕對沒有任何的污雜,他對吳靜的那種感覺,屬於初戀般的美好感覺,但現在,通過很多事情的日積月累,金牙狗對吳靜的態度有了十分明顯的改變!
爲什麼會有這種改變,原因只有一個:吳靜的性格!而性格決定命運!吳靜的不安分的性格,決定了吳靜的動盪的命運,多牟的人生!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賀森道:“劉主任現在情況怎麼樣?”
林雨瞥了一眼門上的大鎖,淡淡地道:“很不穩定。”
賀森笑了,面朝着門,道:“劉主任,我賀森回來了。”
劉主任一怔,道:“賀森,你做的好事,竟敢用這種手段對待你的上司,你知道這是什麼性質的錯誤嗎?”
賀森笑了,道:“主任,我是爲了保護你才這樣做的啊!你想啊,老狗與老驢都去救我,留下林雨與吳靜這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同志,你想,這兩個女同志能保護得了你這個大領導嗎?”
頓了頓,賀森又道:“哪有讓女人國王親自去保護唐僧的?”
門裡的劉主任一聽,愣了一下。
賀森看了衆人一眼,並沒有把門打開,笑道:“劉主任,田副部長出去已經整整一天了,現在還沒有消息,在田浩部長沒有回來之前,你就是我們救人英雄事蹟宣講團的最高領導,所以,我賀森必須保證你的安全!剛纔的幾個小時裡,林雨與吳靜付出了很大的努力,耗費了很大的精力,所以我給你提個建議,讓這兩位美女好好休息一下,咱們誰也不要去打擾他,怎麼樣,劉主任?”
劉主任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笑道:“我再怎麼說還是個男人嘛,哪能不懂得憐香惜玉?唐僧雖然不接受女兒國王的愛,但是,如果有人膽敢欺負女兒國王,唐僧恨不得跟他死嗑!”
刺驢一聽,腦子迅速一轉,笑道:“劉主任,這句話你可說錯了,唐僧既然不喜歡女兒國王,那麼,你剛纔所說的話是不符合事實的!在《西遊記》這本書裡,哪有唐僧爲女兒國國王辯護的情節?”
衆人一聽,同時嘆了一口氣,心道,哎,這個老驢,又開始轉變話題了。
而劉主任似乎又來了興趣,笑道:“唐僧雖然不接受女兒國王的愛,但是,如果有人膽敢欺負女兒國王,唐僧恨不得跟他死嗑!這是有事實論據的呀!”
“那就說出來啊!”刺驢笑道。
劉主任道:“蠍子精要篡奪女兒國國王的寶座,然後與唐僧結爲夫妻,這個情節你們都知道罷?”
衆人點頭,大家當然知道這個情節了。
劉主任道:“當唐僧知道這個情況之後,命令悟空八戒奮力除妖!難道這不是事實嗎?由此可見,唐僧雖然不喜歡女兒國王,但是,誰敢做出不利於女兒國王的事,唐僧絕對不會留情!”
衆人一聽,差點暈倒。好個劉主任,確實是對女兒國深有研究啊!
賀森與刺驢金牙狗三兄弟卻是嗤之以鼻,暗道,靠,劉炎啊劉炎,你這個死太監,你真的是太兇猛了,兄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