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宛凝竹猛然想起被自己差點遺忘的兒子的時候,門外衝進兩團人影,一頭扎進了宛凝竹的懷裡。
連低頭都不用宛凝竹頓時喜笑顏開了,不用猜,這兩團人影絕對不是別人,正是她的那兩個寶貝兒子。
“孃親————”宛天寶宛天貝撒嬌的抱着宛凝竹的腰身,仰頭嘟着小嘴說道:“孃親好能睡,已經睡了很久很久了哎!”
宛凝竹訕笑着,總不能跟自己的倆寶貝兒子解釋說自己沒事瞎溜達,差點把命都給溜達沒了吧?
宛天寶宛天貝神秘兮兮的往前一靠,趴在宛凝竹的耳邊說道:“孃親,孃親,我昨天晚上摸到大饅頭了!”
“額……”宛凝竹眼神一凝,這倆孩子指的是正常的饅頭吧?應該是吃的饅頭吧?必須是吃的饅頭吧?
宛天貝抖抖小屁股,笑的很賊:“孃親昨晚困的很,上官叔叔說孃親很累,不讓我們跟孃親睡,就安排了個姐姐陪我們睡的。”
宛天寶抽抽小鼻子,繼續補充說道:“昨晚上,我跟天貝跟那個姐姐睡在一起的,半夜,我們偷偷聞了聞那個姐姐的大饅頭,真的很香哎!”
宛天貝繼續補充說道:“而且真的很軟哎!”
宛凝竹伸手一拍腦袋,無可奈何的看看自己的兩個兒子,她已經完全可以想象的出,昨晚上那個陪睡的苦逼丫鬟被自己兩個寶貝兒子佔了便宜後的驚悚驚訝的表情和眼神了。奈何這倆寶貝兒是綏王府的座上賓,被佔便宜的丫鬟,估計是有苦說不出哇!
“婉婉————”上官採白的聲音從外面響起,宛天寶宛天貝倆孩子撒丫子從宛凝竹的身上跳了下去,迎上了從門外正面走來的上官採白,揚起自己的小臉蛋,笑眯眯的說道:“上官叔叔!”
上官採白含笑蹲下,一手抱起一個,從來不喜歡孩子也不喜歡女人的上官採白的這個舉動,差點讓後面跟着捧着臉盆,毛巾和藥粥的丫鬟們眼球碎了一地啊有沒有!
“怎麼了?”上官採白看着這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故作沉思的說道:“來,讓我猜猜哪個是天寶哪個是天貝!”
宛天寶宛天貝興奮的用力點點頭,這是他們最喜歡玩的遊戲了!早上一醒來就嚷嚷着讓人們猜他們到底是誰。
因此除了孃親,沒有人可以真正的分辨出他們的區別哎!
上官採白故作深沉的看了看兩個孩子,用自己秀美挺直的鼻子朝着宛天寶的懷裡一拱,逗得宛天寶哈哈大笑,上官採白頓時說道:“你一定是天寶,那另一個肯定是天貝!”
宛天寶宛天貝驚奇的看着上官採白,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以前在路上的時候,上官叔叔可是經常猜錯的啊!
上官採白眼神越過兩個孩子的頭頂,看着牀上含笑坐着的宛凝竹,輕輕的說道:“因爲天寶的笑容,最像他的孃親!”
宛凝竹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脣邊,視線與上官採白瞬間相連。
不知道爲什麼,此時此刻的上官採白的眼神中,好像多了點一些以前從未有過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
宛凝竹慌亂的轉移開了自己的視線,拍拍手說道:“好了,兒子們,別把你們的上官叔叔累着了,來孃親這邊坐!”
上官採白彎下腰,放下了兩個孩子,對身後的丫鬟們吩咐說道:“伺候婉婉小姐梳洗。”
“是!王爺!”丫鬟們一字排開,按照順序上前爲宛凝竹服務。
上官採白自己坐在桌子前,馬上有丫鬟爲他斟好茶,伺候他喝茶。上官採白卻是起身,先遞給了宛凝竹,含笑說道:“睡了那麼久肯定渴壞了吧?先潤潤嗓子。”
宛凝竹含笑接了過來,先用其他的茶水漱了口,接過了上官採白遞過來的茶水,輕輕一抿,頓時眼前一亮,脫口而出:“這應該是上等的金駿梅吧?”
上官採白含笑而立,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這是父皇剛賞下來的,倒是讓你先嚐了鮮。”
宛凝竹調皮一笑:“那我是不是應該跟別人一樣,說一句,多謝王爺賞賜?”
說完這句話,兩個人頓時同時莞爾而笑。
丫鬟又遞來了第二杯茶水,上官採白這才接了過來,慢慢飲下,看着其他的丫鬟伺候宛凝竹梳洗。
宛天寶看看自己的孃親,又看看上官採白,眼珠子滴溜溜亂轉,頓時吵吵嚷嚷的說道:“孃親,我們要出去玩啦!”
“去吧,注意安全!不要闖禍!”宛凝竹點了點頭,批准了倆寶貝蛋的要求。
上官採白馬上衝着兩個丫鬟使了個眼色,讓她們跟上宛天寶宛天貝,這倆寶貝蛋要是出了什麼閃失,這個婉婉絕對能把整個王府都徹底翻過來!
等其他人梳洗完畢,帶着東西退下,上官採白端着熱氣騰騰的粥,坐了過來,勺子放在脣邊吹涼慢慢喂宛凝竹吃下。
宛凝竹愣愣的坐在那裡,其實她的傷勢原本沒有想象的那麼重的,加上湯藥的及時服下,以及昨天晚上不知道誰爲她輸送真氣療傷,其實她自己吃飯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上官採白想必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但是他還是堅持自己動手喂她吃飯。
宛凝竹眼神只是一瞬間的錯愕,但是隨即吃掉了上官採白遞過來的粥。
如此極品美男親自餵食,自己拒絕也太傻缺了吧?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喂,一個吃,沒有多餘的一個字,也沒有其他的眼神交流,就這麼默默的吃完了這碗粥。
“你好好休息,現在還不能隨意下牀走動,你的經脈毀損的太過厲害,不過你放心,我會爲你修補好的。”上官採白將碗放在了伺候在旁丫鬟的托盤上,站了起來,說道:“我還有事情,過會兒再來看你。你們都小心伺候着!”
最後的這句話是對房間裡的其他的丫鬟說的,幾個丫鬟頓時半蹲下同時回答:“是,王爺!”
宛凝竹在丫鬟的服侍下重新躺下,看着上官採白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晨曦中,那挺拔修長的身影,漸漸的,漸漸的,從她的眼眸,慢慢刻畫在了心底的某個沒有察覺到的角落裡。
宛凝竹嘴角不自覺的浮起一抹淡笑,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在前世,自己看慣了人間冷暖,唯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那個一起倖存下來的姐妹。
大家爲了自己的生存,成立了基地,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而自己,則成爲了基地的靈魂人物,一羣姐妹的最後依靠。
來到這個世界,還沒等回過神來,就有兩張小臉蛋可憐巴巴的看着自己,自己瞬間又成爲了被別人需要的存在。
自己,一直都是別人需要的存在,可是,自己也是人,也是個女人,也有需要別人的時候啊!
與上官採白的第一次相見,與他的第一次打交道,甚至與他第一次面對生死存亡,第一次過着流浪的旅途。可是不管怎麼樣,自己的心,都保護的好好的,不會動心,也不會傾心。
可是就在剛纔他喂自己吃粥的那一瞬間,心底一根小小的弦,就那麼輕輕的顫了一下!
呀呀呀,真是妖孽般的存在啊!那麼帥的臉蛋,那麼挺拔的身姿,關鍵是還很有錢啊!啊啊啊,真是令人抓狂的喜歡啊!
怎麼辦?怎麼辦?有點喜歡他了哎!
宛凝竹在被窩裡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了。
服侍的丫鬟一見,頓時上前輕聲問道:“姑娘可是覺得哪裡不舒服了?需要去請御醫嗎?”
宛凝竹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伸手打斷了丫鬟的話:“算了,你們都不必在這伺候着了,我一個人安靜安靜。”
“是。”幾個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躬身退下。
等那幾個丫鬟退下,宛凝竹卻是慢慢從牀上坐了起來,扶着牀下了地面。慢慢走到窗戶前,看着窗外的枯葉紛飛,遠處是幾個負責灑掃的歲數比較大的僕役在清掃落葉。
不知道是不是一時感慨,宛凝竹脫口而出:“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從窗戶外清幽響起:“沒想到如此一個剛烈勇敢不懼生死的女子,竟然也會有此等感慨啊!”
宛凝竹眼神倏地一下子射向了聲音的方向,瞳孔一陣收縮!竟然,是他!昭王!
宛凝竹嘴角輕揚,隔着窗戶輕輕一笑,並未行禮,淡然說道:“見過昭王!”
昭王看了一眼宛凝竹,見她並未行禮,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眼神停留在宛凝竹的身上片刻,隨機轉移。冷然說道:“你是三弟誓死保護的女人,雖然我不明白你跟三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只是想警告你,不要企圖欺騙我中夙國的皇子,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因爲,那都會是徒勞的!”
宛凝竹朗聲大笑了起來,嘴角諷刺的笑容瞬間浮起,眼神透着狡黠,大笑着說道:“昭王殿下未免太看得起婉婉了,婉婉不才,還不至於落魄到此等境地。婉婉雖然一介女流,卻也是志在四方。侯門深似海,斷然不是婉婉的歸宿,昭王可以把心放回肚子裡了!”
聽着宛凝竹的回答,昭王驚訝的看了一眼宛凝竹,宛凝竹卻是已經轉身,邊走邊說道:“昭王,婉婉乏了,請恕招待不週之罪了。”
昭王眼底閃過一絲無奈,這個女人,還真是足夠的囂張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