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暖玉躺在病牀上半眯着眼睛望着窗外出神。
陽光真是燦爛,碧藍的天空裡幾朵白色去悠閒地漂游着,陽光透過紗窗投射進病房裡,灑滿了在病牀上,整間房間都充滿着陽光的明媚味道,田暖玉整個人也沐浴在陽光裡,她並沒有覺得炙熱,反而覺得很舒適。
酷暑的陽光沒有讓她覺得炙熱反而覺得舒適,她不由地側頭看了看,原來房間裡的冷氣開着,但藍生煙卻大開着窗。
藍生煙這是怕房間的門窗全關閉了空氣不流通所以開着窗,但又怕她太熱了,仍開着冷氣,想着藍生煙這樣細心地對她,田暖玉的心裡泛起陣陣感動。
她在這裡已經躺了三天,藍生煙也在這裡幾乎未閤眼地陪了她三天,剛纔在她的軟硬兼施下藍生煙終於同意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田暖玉斜靠在病牀上,眼睛望着窗外,腦海裡又浮現出三天前所遇到的情景。
那天段流雲和跟着那輛車如飈車般在馬路上急速行駛,嚇的其他的車輛紛紛往旁邊避讓開,車輛在行到一處車跡較少的地方時,原本已落在段流雲的車身後的那輛車突然又超了上來和他們並排行駛起來。
田暖玉轉頭望過去,看到那輛車的副駕駛座的車窗搖了下來,從車裡伸出了一支槍來。
她的心一緊不由地望向段流雲,看到他卻低垂着眼睫並沒有看到,她驚叫了一聲:“小心!”的同時,身體也條件反射地撲向了段流雲。
在她剛抱住段流雲時,便聽到車窗玻璃被擊碎的聲音,接着她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一痛,應該是一顆子彈從她的額頭擦過,因爲她又聽到了另一側車窗玻璃碎裂的聲音。
她驚恐地望向旁邊的車輛,看到他們並沒有罷休,她看到副駕駛座上的人端着槍瞄準了段流雲的頭部,她本能地伸手用胳膊護住了段流雲的頭,胳膊瞬間裡感到了一陣鑽心的疼。
她看到段流雲滿臉驚憤地想要掙開她,可是她的大腦裡所有思維已經全部停止運轉,只是緊抱着段流雲沒鬆手,然後她聽到了“轟”的一聲響,感到她們的車子猛地震了震後她便失去了意識。
等她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這個病牀上,手臂和頭部,還有一條腿上都纏着紗布,在病牀邊看到了神情焦急而憔悴異常的藍生煙。
看到她醒來,藍生煙驚喜地俯身抱住了她,但怕碰到她的傷口,只敢輕輕地擁着她。
藍生煙說她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當時段流雲的車撞到旁邊的固定物,田暖玉的頭部受到了撞擊,所以才昏迷了這麼長時間。
她失去意識之後的事,藍生煙也慢慢告訴了她,段流雲的車子撞擊後車子受損比較嚴重,不過段流雲因爲被田暖玉護着只受了點輕傷,而田暖玉除了胳膊被槍擊傷,額頭被子彈擦傷和頭部受到了撞擊外,腿部也受了傷。
之前跟着她們的另外那輛車發生碰撞後有路人報了警,襲擊他們的那輛車在看到了警車後迅速駛離了現場。
當時經歷時沒有過多的時間去產生想法,現在回想起來,田暖玉心裡卻感到有些後怕。
對方當時絕對是準備要痛下殺手的,而且目標應該是段流雲,他們欲對段流雲這樣,那藍生煙也一定很不安全。
田暖玉越發地擔心起藍生煙來,可是藍生煙卻不停地寬慰着她,說現在還在調查對方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他讓田暖玉不要多去想,還向田暖玉保證以後這樣的事肯定不會再發生了。
田暖玉心知這是藍生煙爲了讓她寬心才這樣說的,望着藍生煙兩天兩夜都沒有閤眼的憔悴模樣,她不想再把自己心裡的不安情緒表現出來給藍生煙增加負擔了,她半硬半軟地把藍生煙勸回去讓他好好休息休息。
這間病房是單獨一人的vip病房,現在病房只有田暖玉一個人,整個房間非常安靜。
突然幾下敲門聲打破了安靜,在田暖玉“進來”的聲音剛落地,病房的門就開了,田暖玉一看是段流雲走了進來。
這三天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段流雲,雖是炎熱的夏季,不過段流雲仍是一身黑,黑色的短袖t恤,黑色的休閒褲。
田暖玉見他除了裸/露在外的一隻胳膊上綁着紗布外,身體其餘的地方沒有再看到傷,不知爲什麼,她輕輕鬆了口氣。
段流雲關上門走到田暖玉的病牀邊站定,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緊緊盯着田暖玉。
他的臉上一絲笑容也沒有甚至還有些陰沉,眸色幽暗而卻又透着犀利,田暖玉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起來。
她稍稍動了一下身體,腿上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皺了一下眉,痛感過後她舒開眉頭望着段流雲明知故問地問了句:“你沒事了吧?”
段流雲卻答非所問道:“爲什麼要那麼做?”他的聲音裡一點溫度也沒有。
他的態度讓田暖玉不由地又輕皺了一下眉:“什麼?”
“你爲什麼要那麼做?我並沒有讓你那樣做,你現在這樣躺着,我並不會感到絲毫的歉意或感激”。
段流雲的話讓田暖玉的臉也沉了下來,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當時爲什麼會撲上去護着段流雲,當時看到那樣危急的情況她只是潛意識地就撲向了段流雲。
她這樣做並沒有想着要讓段流雲來感激她或是對她有所歉意,但現在段流雲這樣咄咄逼人的質問態度就好像田暖玉做錯了事,現在躺在這裡完全是活該。
“我沒有要你感激,你更不用覺得歉意,我這麼做完全是出於朋友道義,”田暖玉淡淡道。
“朋友?我們是朋友嗎?”段流雲嘴角滿是譏諷。
他的話和他的表情徹底激怒了田暖玉:“段流雲,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認爲我配不上生煙,我也從來沒要高攀你,自不量力地去做你的朋友,那天完全是我自己要那麼做的,現在我躺在這裡完全是我自找的,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不過你現在能好生生地站在這裡,多少託了一點我的福,看在這一點的份上,能不能拜託你出去,我現在很累,想休息了,”田暖玉說完,轉過頭去不再看段流雲。
段流雲緊繃起了臉,目不轉睛地盯着田暖玉,突然他伸手一把卡住了田暖玉的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