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轉身就走嗎?”段流雲的聲音在田暖玉的身後響起。
田暖玉慢慢轉過身來望向段流雲。
他仍是身穿一身黑,臉上的神情裡帶着慣常的一絲邪氣,眸色幽沉地望着田暖玉。
田暖玉望着他沒有說話。
“你這算是來個過場還是走錯了門?”段流雲的嘴角浮起一抹嘲弄。
田暖玉看了一眼段流雲,倏地轉身往電梯方向走去。
段流雲邁了兩大步擋在了田暖玉面前,臉色陰沉地瞅着田暖玉。
田暖玉把臉別往旁邊不看段流雲。
“你是想來見人?還是用場地?”段流雲瞅着田暖玉突然問道。
田暖玉低下頭沒有說話,之前穆羽馨的話把她的整個心緒都攪亂起來。
她想見藍生煙,想的都快要發瘋了,可是她不敢主動去見藍生煙,甚至連電話也不敢打,她怕再見到那張魂牽夢縈的容顏時,自己之前所做的絕然努力將會一潰千里。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開着車就來到了這裡,也許在內心深處是想給自己創造一個“巧遇”藍生煙的機會,或者是想來這裡碰見段流雲。
其實她並不想見到段流雲,只想避他遠一點,但是在她心神動搖的時刻,段流雲的冷言嘲語可以讓她徹底死心。
可是她剛纔聽到段流雲的聲音後又突然後悔了,覺得自己真不應該來這裡。
“人是沒法見到,場地給你用吧,”段流雲說着衝着服務生打了一個響指。
剛纔和田暖玉說話的那名服務生走了過來,她衝着段流雲鞠了躬:“段總!”
“阿麗,帶田小姐去跆拳道館,”段流雲開口道。
田暖玉擡起頭望向段流雲沒有說話。
“精疲力竭時就什麼也不會想了,”段流雲淡淡地說了句。
阿麗望向田暖玉手指着服務檯後面的一排電梯微笑道:“田小姐,這邊請”。
田暖玉垂下眼睫想了想,沒有再看段流雲,而是邁開步子跟着阿麗往電梯方向走去。
段流雲淡淡地望了一眼田暖玉的背景,勾了一下眉角,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阿賀,從安鏢部叫八個人到跆拳道館,”說完他掛斷電話轉身走到旁邊的電梯,按了上升按鍵,電梯的門開了,他走了進去。
乘坐電梯段流雲直接上到了五樓,出了電梯他走到“辰宮”門口,推開門看到藍生煙站在玻璃窗前,望着窗外出神。
段流雲走到茶几前,拿起茶几上擺着的一罐啤酒拉開蓋猛喝了兩口:“要去監控室嗎?有好東西給你看”。
藍生煙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段流雲的話,他站在窗前一動未動,什麼反應也沒有。
段流雲把啤酒罐放回茶几:“你不去,那我去了,你後悔一輩子的時候別怪我沒有告訴過你”,段流雲說完轉身走出了“辰宮”。
藍生煙的眸色閃了一下,轉身也邁步從“辰宮”走了出來。
段流雲揚了一下眉,嘴角浮起一起絲笑意,兩人一前一後並沒有走向電梯,而是往另一個方向穿過走廊到達了一扇寫着“安全出口”的門前。
推開門原來是樓梯通道,段流雲和藍生煙沿樓梯拾階而上,到了六樓並沒有停下來,而後繼續往上走,到了七樓,兩人才從同樣寫“安全出口”的門走了進去。
原來這幢樓共有七層,電梯只到達六層,第七層是這幢樓的核心區域,需走樓梯上去,監控室,辦公區域都設在這第七層樓裡。
段流雲和藍生煙走進了一間房門是紅木色的房間,這間房間是段流雲的辦公室,房間的佈置極具歐式風格,黑色的轉角型辦公桌,桌上放着一尊銀銅色的前蹄上躍的駿馬雕像,桌子後面是一排木質的文件櫃,櫃子旁邊有一個透明的玻璃酒櫃。
兩人進了房間直接來到了辦公室裡面的一間小隔間裡。
一臺52寸的液晶顯示屏掛在牆上,正對面兩米遠的地方擺放着一圈黑色的皮製沙發,沙發前有一個黑白相拼色的烤漆茶几。
段流雲和藍生煙走進隔間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段流雲從沙發的扶手上拿起一個遙控器,對着顯示屏按了幾下,幾秒鐘後顯示屏上顯現出了畫面。
當看清畫面中的人時,藍生煙的後背一下挺直了起來。
段流雲睇了一眼藍生煙,彎了彎嘴角,把目光也投向了屏幕。
田暖玉已換上了一身白色的道服,站在跆拳道館的當中,距離她一米遠的地方有八名穿着一身黑色勁練服的男子團成一個圓圈把田暖玉圍在了當中。
藍生煙微皺起了眉頭,段流雲卻揚了揚眉頭不緊不慢道:“這幾人是我這裡最搶手的保鏢打手”。
藍生煙側過頭瞥了一眼段流雲,臉色沉了沉。
現在有很多的有錢人或政府高官外出都會請有保鏢保護或請保鏢保護他們的家人,而請保鏢這件事卻不能太過張揚,所請的保鏢更是低調中的低調,因此許多的保鏢公司也都是極其低調的,有些公司甚至不掛牌。
段流雲的這間會所裡專門設有一個安鏢部,其實就是一家保鏢公司,裡面有一批由段流雲特意聘請了世界級的專業教練訓練出來的武功高強且素質極高的保鏢。
這些人受請後執行過多項任務都是安全順利地完成了,在行內的聲譽極高,很多有錢人和高官都慕名而來出高價搶請這些人。
段流雲這句話的意思就是這幾個人都是最拔尖的,每一個人都可謂高手中的高手,現在這樣的八個人圍着田暖玉,如果齊上陣,田暖玉哪能應付的了?
“我交待過他們了,誰打贏了她,獎勵給誰五萬元,要是輸了,從此以後別再踏進我扇門”。
段流雲的語氣仍是不緊不慢的,卻讓藍生煙豎起了眉毛,瞪着段流雲低吼了一聲:“段流雲!”
“喲,你有多少年沒有直呼過我的名字了,”段流雲故意促揶道,不過臉上卻並沒有笑容。
藍生煙不再看他,轉過頭去眼睛盯向了屏幕。
段流雲把頭靠在沙發靠背上,視線也望向屏幕。
八人當中的一人已上前與田暖玉交起了手,只幾個回合,田暖玉已落在了下風,藍生煙的雙脣慢慢緊抿起來。
段流雲臉上促揶之色早已消失,眸色幽沉地盯着屏幕,過了一會兒彷彿自言自語般開口道:“讓她被人打死總比傷心死了痛快些”。
說完段流雲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出了隔間,藍生煙的整張臉卻緊繃起來,眼神也暗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