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頂頜穴,連接着後面的地方,這是後頜穴,人若是太過緊張的話,這兩個穴位就會連通,導致面部神經肌肉變化。”
時曦悅很認真的跟盛烯宸解說着,書上人體圖上所有標註出來,卻又沒有寫名字的穴位。
她說得非常的認真,然而,那摟着她身體的男人,卻早已心不在焉,思緒都飄到了另一個地方了。
說了那麼久,她有種口乾舌躁的感覺,遲遲沒有聽到盛烯宸回覆,她才擡頭盯着他問:“還有哪裡不懂的地方嗎?”
“這裡有穴位嗎?”盛烯宸突然將手中拿着的醫書放下,轉移到了她的下頜,大拇指的指腹輕撫着她的嘴脣。
“有啊,這是……唔……”
不等她的話說完,盛烯宸的嘴脣就已覆蓋在了她的脣上。含咬摩挲,以至於深吻……
他俯下身子,將懷裡摟着的小女人抱躺在牀上。
略微有些惺忪的眸子,幽幽的注視着懷中的小女人,眼眶裡情慾波動。
“人家跟你講的那麼認真,你都在想些什麼?”時曦悅滿臉都是羞澀的紅暈,小手推了推他的胸。
盛烯宸身上的灰色睡袍,被她那樣一推,腰間的帶子頓時鬆散開。那一身矯健頎長的軀體,清晰的展露在她的眼球。
他是故意的吧?那麼有心機,連睡袍帶子都綁得那麼鬆鬆垮垮。
“想你說的癢癢穴,我記得很清楚,是在這兒吧……”
被子裡的大手在小女人的腰間亂動,捏着她的細腰,攬入自己的懷中,再一次深吻下去。
嘴脣相依,脣齒纏繞,幾度深吻,靈舌一一卷走小女人甜蜜的味道……
“唔……烯宸……”
盛烯宸的熱吻停留在她的脖間,她低聲叫着他,嬌美的喘息聲,迴盪在他的耳中,情慾蔓延……
“不可以。”她捧着他的臉頰,主動輕咬着他的下頜,聲音已經軟得不行,但她還是在拒絕。
“嗯,知道。”他沒有再繼續,適可而止,俯身伸長着手臂,將臥室裡的牀頭燈關掉,雙臂環抱着不女人的身體入睡。
“烯宸,我愛你……”她的嘴脣在他的脖間摩挲,細軟的聲音,嗚咽般的向她表白心聲。
“我也愛你,一定要比你更愛我。”他將吻落在她的額上,溫熱的手掌輕撫着她的後背。
時德不在了,那是悅悅的親外公。儘管施明龍已經死了,那是值得慶祝的事。可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們這樣還是不太好。
他們需要守孝,這是對最親的人,對逝者最大的尊重。
樓下的一個房間裡。
時柔一直開着燈,下午睡了兩個多小時,此時她一點睡意都沒有。
腦子裡缺失了很多記憶的片斷,她很想知道過去的二十年,具體都發生了些什麼,但沒有人告訴她,她自己苦思冥想,那也是白想。
窗戶外面雪風依舊,搖擺不定的樹枝,隱約映入出了一個人的身影。
時柔拿起外套穿在身上,下牀拖着拖鞋到門口,將門給打開。
那邊的窗戶前的身影,在聽到開門的聲音時,驚慌失措的想要逃走。
“站住。”時柔叫道。
外面的天氣實在是太冷,她攏了攏胸前敞開的羽絨服外套,隨即往那邊走過去。
任天楠杵着柺杖,被時柔那樣一呵斥,嚇得沒敢再逃。
上次在蒼山他受了很嚴重的傷,不僅毀了容,腿上還有了殘疾,需要杵着柺杖行走。
“既然來了,逃走又算什麼呢?進來吧。”
時柔淡漠的說完,轉身返回房間。
房間裡有暖氣,與外面的溫差很大。任天楠走進來時,整張臉都是紅紅的。
從他頭上和衣服上殘留的雪花來看,不難得看出他已經在外面徘徊了很久。
時柔坐在牀邊,靜靜的注視着那個男人。
他的左臉都被毀了,看起來醜陋又扭曲,好在右邊的臉沒有傷。他沒有戴面具,這是救寶貝女兒悅悅受的傷,他欠女兒的妻子的太多,如今自己傷成這樣,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他能欣然接受。
“對不起……”
臥室裡的氣氛太過沉重,任天楠主動打破安靜的氣氛,一開口就直接向時柔道歉。
從時柔的眼神裡,明顯還是帶着二十年前,她對他的憤怒的。
要不是他的話,她不可能會在那天晚上失去了媛媛,之後媛媛沒有找到悅悅也突然消失了。
“阿柔,真的對不起。”任天楠杵着柺杖,站在門口,原本高大的身軀,如今已年過半百,身子早已有些佝僂。“如果我當初早些向你坦白,告訴你的話……你一定會帶着汐汐和媛媛回時家山莊的,你的生活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時柔依舊沒有說話,然而,她卻很心痛,豆大的淚水,沿着眼角悄然無息的滑落下來。
是啊,如果任天楠向她坦白,他和她的相遇,全部都是施明龍早就算計好的,她一定不會在繼續留在任天楠的身邊。
“我害怕你和孩子們離開我,我……我便縱容了自己一回,自私的沒有告訴你。雖然那都是施明龍算計的,但我對你的愛,卻是真心的。
對不起阿柔,讓你和孩子們分離了整整二十年,真的對不起……”
時柔真想打死他,可一想到現在的汐汐和媛媛,他們都生活得那麼好,汐汐還結婚了,還有那麼可愛的五個孩子,她心裡的憤怒,便自然而然的消散了很多。
“聽說……你的臉,是爲了救汐汐纔會受傷的?”時柔沒有說原諒他的話,也沒有任何的迴應,而是詢問着他的傷。
他知道時柔最善良了,哪怕她表面上表露得再狠心,她也是一個溫柔的女人。
下午的時候,時沁在房間裡陪了她很久。
時柔一直很疼愛時沁,儘管那個時候的時沁還很小,可她依稀還記得姑姑對她的好。
時沁有特意爲任天楠說好話,希望姑姑能原諒任天楠。畢竟任天楠過去的二十年,他爲了時柔還有兩個女兒,也一直被受着施明龍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