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分別回家,白杉還是帶着沈浩瑾回到了沈公館。
時家的人依舊住在盛家老宅,至於玲兒……她已經醒了,她有自己選擇的權力。
她不想麻煩盛家的人,同樣也不會再繼續住在青檸花的花園,而是回了盛烯宸的那個小區公寓。
洛梓軒自然不會讓她單獨回去,對於她的照顧無微不至,一步路都沒有讓她走,全程都是抱着的。
他照顧房玲兒那麼多天,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特別的熟練。
房玲兒坐到牀邊,他就將她的鞋子脫掉,並把她的雙腿放在牀上,抓過被子貼心的蓋好。
“口渴嗎?要不要我去幫你倒杯水?”
“嗯。”房玲兒點了點頭。
她不是很渴,只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單獨和洛梓軒一直相處。
公寓太長時間沒有住人,即使有鐘點工按時來打掃。可還是沒有熱水的。
洛梓軒回到客廳,打開那個飲水機,等待着水燒開。
同一時間,他又去廚房熬了一些粥。
時曦悅說房玲兒剛醒過來,得適當的少食多餐。
房玲兒靜靜的坐在牀上,她的身體還很虛弱,除了大腦活躍之外。幾乎身體都不想多動彈,回想着在青檸花花園裡,姐姐時曦悅所說的那些願望。
她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兒,並且既然林柏遠已經死了將近十天。姐夫說姐姐林柏遠死後第四天就醒來了,她的臉色不應該還那麼蒼白纔對。
她是不是有什麼事隱瞞着她啊?
“水來了。”洛梓軒一手端着水杯,另一隻手端着粥走進來。“家裡面除了白粥之外,沒有別的食材。
明天我親自去超市買些回來。”
“……”房玲兒沒有說話,看着他左右忙碌。
“我把粥用冷水冰了一下,這會兒不燙了,我餵你吃一點吧。”他坐在牀邊,拿着勺子喂她喝粥。
“我不餓。”她根本就沒有什麼胃口。
“那……那行,你喝點水吧。”洛梓軒把粥碗放在牀頭櫃子上,又端起了水杯。
房玲兒順從的把水杯接過來,微微抿了一口水。
擡頭間就對視上了洛梓軒的目光。
她掃視着他的面孔,他不修邊幅的樣子,如同老了好幾歲。
滿臉都是鬍子渣,頭髮也沒有那種帥氣的髮型。身上穿着的黑色襯衫,隱約還聞着有股味兒。
“你……你怎麼一直看着我呀?”洛梓軒被她的目光一直打量,看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洛總……”
房玲兒剛一開口,他就看到了旁邊的一面鏡子中的自己。
“那個你先喝水吧,我出去一會兒,記得把粥喝了。”
洛梓軒慌忙的起身,疾步走出了臥室,還把門爲她給關上。
他的心臟跳動得好快,他跑進了洗手間裡。通過那裡的鏡子打量現在的自己。
他有多久沒有換過衣服了,又有多久沒有回過洛家,還有這一頭亂髮。在此之前他完全沒有感覺,向來他在房玲兒的面前,都是英俊帥氣的形象出現。
她剛剛的眼神,一定是嫌棄他了。第一次見他如此醜陋不堪吧。
房玲兒昏迷了好多天,即使此時已經是半夜,她也沒有什麼睡意。可能是之前睡的時間太長了。
從洛梓軒出去後,她就一直坐在牀上發愣。
她腦子裡的思緒很亂,胡思亂想着很多事情。
有關於養父房文中的,當然也有已經死掉的惡魔林柏遠的。
她曾經愛過林柏遠,甚至把那個男人,視爲自己生命一樣的重要。還想過很多種林柏遠會向她求婚的畫面。
可她有多愛他,那就有多恨他。他死了,她的心都還憤憤不平。
“嘭”的一聲,門突然從外面被人推開。
她回過神來,望向臥室門口的方向。
是洛梓軒,他又回來了。
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白色的襯衫搭配藍色的西褲,襯衫衣袖挽到了手臂上,露出結實的肌理線條。
頭髮也精心打理過了,連同臉上的鬍子,他也已經修剪掉。
他向牀邊走過來,原本身上那股汗臭的味兒,已經被沁入心脾的青檸花花香所取代。
他微笑着坐在牀邊,毫不猶豫的握起她放在被子上的手。
一個小時前的他,在她的面前有多麼的不自信。此時此刻的他,那就有多自信。
對於自己的英俊帥氣,洛梓軒向來都是很有信心的。畢竟,追他的女子數不勝數。
“呵呵……”洛梓軒笑了笑說:“最近太忙了,我……我都沒有時間收拾自己。
你可能都覺得有點不認識我了吧?”
“怎麼會呢。”房玲兒微笑着說:“剛纔的你是異樣的英俊,那種帥氣不是誰都能欣賞得了的。
現在的你,是大衆化的帥哥。”
“你也覺得我帥嗎?”這話問得一點都不自戀。
“嗯。”她點了點頭。
“那……你喜歡你眼前這個帥氣的男人嗎?”他試探性的詢問。
好多女人追着他洛梓軒跑,他卻連正眼都不願意瞧一下。他追着房玲兒滿世界跑,還與她共同經歷生死。
可她呢?卻從來都沒有把他看上眼。
“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
“爲什麼要說謝謝?”洛梓軒聽着她這話,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還很嚴重的詢問。
“對不起……”
“我不要聽謝謝,我也不要聽什麼對不起。你有什麼好對不起我的?”他打斷房玲兒的話,有些生氣的反駁。
事到如今,她還是想要拒絕他嗎?
晚上她回答大家的問題,他就有所意識了。
“……”房玲兒垂下眼瞼,不知如何面對他纔好。
“我已經知道了。”洛梓軒將房玲兒的另一隻手也抓過來握在手心裡。“你以前喜歡的人是林柏遠,可他已經死了。
他把你們害得那麼慘,難道在你的心裡,還對他放不下嗎?
他的手下對你下青檸核的毒,如果不是盛忠業他們會醫術,誰又能想得到青檸花的味道能爲你解毒呢?
不知道這種方法,你就只能中毒身亡。
爲什麼對於一個要殺死你的人,你卻還對他念念不忘?
我到底要做什麼,你才願意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