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沒你的事,不想死就給我滾開。”黑衣男人抓着盛烯宸的手臂,黑色面紗下的眼睛顯得格外的陰鷙。
“是嗎?”時宇歡冷冷的說了兩個字,他眼了一眼腳前的石頭,迅速用腳踹起來,朝着那個男人踢了過去。
“啊……”
石頭精準的打在了男人的額頭上,痛得他本能的鬆開抓着盛烯宸手臂的手,繼而護着自己的額頭。
“爹地……”樂兒和多兒一起跑到盛烯宸的身邊去。
黑衣男人揚起手中的匕首,直接與時宇歡對持起來。
時宇歡助跑過去,腳連續踩在大樹杆上,不等那個男人反應過來。腳狠狠的踹在他的下頜,將近一米八的男人被他踹倒在地,手中的匕首因此而掉在地上。
“呀……”時宇歡雙腳落地,雙手如同打着拳擊一般,連續揍打在男人的身上。“說,是誰派你們來的?爲什麼要傷害我們,還要抓走我爹地……”
男人痛得一直在叫喚,他的面孔埋在草地上,一時間看不到他的臉。
“喲,都解決完了呀?”白杉拉着沈浩瑾趕來,此時已恢復了平靜。
“歡兒……”時曦悅手持長刀,她的衣服還有肌膚上都是血。“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不是讓你們回家了嗎?”
“媽咪。”時宇多跑到時曦悅的身邊。“媽咪你受傷了?身上這麼多血。”
“媽咪沒有受傷,這些血也不是媽咪的。”她溫柔的拉着時宇多的手。見他們全部都沒事,心裡才放心下來。
“曦悅。”沈浩瑾叫着她的名字,想要到她的身邊去,奈何手一直被白杉攥着。
時曦悅無視掉了沈浩瑾,她拉着時宇多走到那個黑衣男人的身邊,用腳踹了一下他的身體。
男人轉過了身來,她俯身把他臉上的面紗抓下來。可男人的嘴角邊卻流出了很多的血。
“媽咪,我沒有打死他。”時宇歡下意識的解釋。
他出手雖然很重,但絕對沒有要他命的力量。
“不是歡兒你的錯,是他自己服用了毒藥,這些殺手都是死士。一旦任務失敗,他們就無法再回去覆命了。”
時曦悅安慰着孩子。
剛纔在山上那些黑衣人,因知道自己打不過她,自動咬下了牙齒裡隱瞞的毒藥。
“怎麼會是死士呢?我覺得他們挺惜命的呀,被幾頭狼都能嚇得半死,逃命都來不及呢,哪能捨得自己去死呀。”果果並不認同時曦悅的話,還直接說出了疑點。
時曦悅聽着小女孩兒的聲音,她微微愣了一下,緊接着回頭看着不遠處的小女孩兒。
她的心一直緊繃着,此時在看到那個小女孩兒時,手中拿着的刀本能的扔掉了。連同之前冷酷的眼神也變得溫柔似水。
她鬆開拉着多兒的手,疾步奔跑到果果的身邊。她蹲在小女孩兒的跟前,雙手捧着她的臉頰。
“你……你幹什麼呀?”果果嘟着嘴脣,很是嫌棄時曦悅手上的血。
“果果……你叫果果是嗎?”時曦悅激動的問着她。“你的臉這是怎麼回事?你好嗎?你有沒有哪裡受傷?”
她在情急之下,直接把果果緊緊的摟在自己的懷裡。
“我終於找到你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就在我的面前,可是我……我卻沒能把你認出來。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原諒我……”
果果一臉懵懂,她擡手起來指着對面的杉姑,兩個人打着啞語。
彷彿在說‘完蛋了,我們救了一個男人傻大個,現在又救了一個女瘋子。’
白杉抿了抿嘴脣,彷彿在說‘他們倆跟我沒關係,我只要沈浩瑾一個人就夠了。’
“阿姨,你沒事吧?”果果把時曦悅推開,確定她自己在市區裡也見過。“是不是……淋雨,把腦子給淋壞了?還是說你們……都喜歡淋雨呀?”她說話間還指着對面的時宇歡。
“果果,我是……”
“媽咪。”時宇歡叫着時曦悅,故意打斷了她的話。擔心他們此時突然告訴果果的身世,她會不會接受不了。
“小媳婦,宸宸好疼……”盛烯宸來到時曦悅的跟前,示意他受傷的脖子。
那是剛剛被黑衣人挾持的時候,匕首劃的傷口。
時曦悅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快速的把臉上激動的淚水擦拭掉。然後爲盛烯宸查看着傷勢,只有一點小傷口,並不是很嚴重。
“曦悅,你們是特意來這裡找盛烯宸的吧?”沈浩瑾問着她。
“嗯。”時曦悅在回答沈浩瑾的同時,目光卻一直看着果果。
這父女二人的臉都浮腫成了這樣,是中了什麼毒嗎?
“這個藥是你給他的嗎?”時曦悅將身上一個小藥瓶拿出來,直接詢問果果。
“是啊,有什麼問題?”果果把那個藥瓶拿回來查看,裡面還剩下有兩粒藥。
“沒事。我……”時曦悅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激動。“你是不是從小就生活在這個無頭山上?山上除了你還有誰呀?”
果果沒有立刻回答時曦悅的話,而是擡頭望了一眼白杉。
時曦悅看出來了,果果這是防範能力太強的表現。
“你問這個做什麼?”白杉代替果果反問時曦悅。“還有……你來無頭山又幹嘛?
是因爲他,還是爲了他?”
白杉看了一眼對面傻里傻氣的盛烯宸,又盯着身邊的沈浩瑾。
時曦悅說過沈浩瑾沒有老婆,沒有女朋友,更沒有兒女。她肯定不是爲了沈浩瑾的吧?
“小媳婦……我頭好疼……”盛烯宸此時突然癱坐在地上,手還捧着自己的腦袋。
“我看看。”時曦悅趕緊蹲下身把着他的脈搏。
他的心跳頻率很亂,脈像還很弱。
果果此時也蹲在了盛烯宸的身邊,她拿起盛烯宸另一隻手,同樣把着他的脈搏。
“這藥好像不太行,只能維持他兩天。肯定是他大腦裡的精針又發作了吧。”果果說道。
時曦悅溫柔的注視着果果,鼻子頓時一酸,如果果果就是他們的女兒,那麼這孩子便是陰差陽錯的救了她自己的爹地啊。
果果被時曦悅的眼神看着有點不太舒服,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
“怎麼樣才能夠把他大腦裡的精針取出來,你可有辦法?”時曦悅問。
“疼,小媳婦我疼……”盛烯宸抱着時曦悅痛苦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