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倆都繫着安全帶,但因車子急剎的慣性,身子還是下意識的往前面傾了一下。
“悅悅……你剛在說什麼?”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了,只因想事想得太入神,這纔會踩上剎車。
“你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的?”
時機已經成熟了,她終於可以在他的面前攤牌了。
“你在說什麼呀?”時清風帶着笑意,揣着明白裝糊塗。
“大表哥突然不見了,他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時家的私人機場,機場裡的幾位負責人都見過他。並且……還有見過你。”
“大哥不是去籌備航空事業了嗎?”
“是啊,可是他不見了。就像……當初與二表哥突然不見了,最後只找到他的屍體一樣。筆趣庫
他是不是出事了?”
“我剛剛出差回來,我還不知道這些。”時清風繼續裝,特意問:“悅悅,你這樣問我是什麼意思?”
“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你還要繼續跟我演戲嗎?”
“我演什麼戲呀?”
“幾天前大表哥說,他突然查到你們的母親白豔,當年發生的空難有問題。他找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物證,足以證明當初那架飛機在失事之前,你有暗中約過飛機的檢測員。
那個檢測員告訴過你飛機具體出現了什麼問題,一旦那個問題不解決,只能飛行多長時間,然後就會失控墜毀。
他才找到那些東西,突然他就不見了。
你覺得這有可能是偶然嗎?
時清墨現在在什麼地方,除了你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吧?”
“就因爲這個所以你就懷疑我嗎?我對你的好,就如此不值得你信任?”他不想在她的面前承認,他想把她留在最後。
可爲什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她要來質問他呢?
“在沈浩瑾出事的那個山上,你用身體幫我擋下了陷阱,從而受傷。
幾位專家醫生一起爲你救治,途中還提出了讓家屬做出心理準備。說你生命垂危,很有可能會在手術檯上心臟突然停止。
事實上呢?
一切都是你讓醫生安排好的,雖然你受了傷,但根本就沒有那麼嚴重。只需要休息幾天就好,你騙了所有人。”
這件事不僅僅只有時清墨知道,時清墨他也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是盛烯宸自己查到的,並告訴了時曦悅。
“我那是因爲不想你再因爲孩子們的事冒險啊。”
“那你就把喜兒和臨兒還給我,你不要傷害我們啊。”時曦悅氣憤的緊接着他的話說下去。“你把死去的時清宇還回來,讓所有的一切都回歸原點啊。
是不是我要把所有的證據,一件一件全部都說給你聽,或者擺在你的眼前,你才肯承認做了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啊?
都到這會兒了,你還要僞裝到什麼時候?”
“……”時清風被懟得無以自辯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初果果和時兒都沒有生病吧?是你故意把她們從我身邊奪走的?
我實在想不通,你明明對我是那麼的好,可你又爲什麼在背後如此狠心的向我捅刀子?
還有時清宇不是你的親二哥嗎?你爲什麼要殺了他?
你綁架喜兒和臨兒做什麼?那可是你親妹妹的親兒子啊?”
“……”時清風只是靜靜的看着她,一個字都沒有回覆。
“你爲什麼不說話?你回答我啊。到底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這些事加起來就我知道的至少有六年,你謀劃了那麼久,目的到底是什麼?
不……不止只有六年吧?
九年?或者是更久?
時崇和白豔的死……不是意外,是嗎?”
九年前的事,她獲取的證據特別少,根本就不能證明真的是意外。這一切都只是她的想象而已,她只是想得到答案,看看是不是時清風做的。
如果是的話,那這個人就太可怕了。
他比魔鬼還狠毒,不僅殺了自己的親生父母,連同他的兄弟也都一起加害。
“你怎麼那麼聰明呢?爲何要當着我的面,非要來拆穿我?
你裝糊塗不好嗎?就當所有的事你都不知道,不行嗎?”
時清風僞裝不下去了,既然時曦悅已經知道,他也沒有必要再裝下去。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反正,他也打算收網了。
時曦悅本來以爲他還會繼續裝下去的,可聽到他這話時,她那放在膝蓋上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
“你跟他們一樣,全部都喜歡當作我的面說開……”時清風緩緩擡起手來,向時曦悅的臉湊近。
她嚇得本能的縮了一下脖子,將他的手給避開。
“是不是知道這些事後,都會被你殺人滅口?”她的另一隻手,緊抓着身上的安全帶。
“我怎麼捨得殺你滅口呢?就算……我殺掉世間一切讓我憎惡的人,我也不會傷你一分一毫的。”時清風的嘴脣向上揚起,泛起一抹異樣的笑意。
“是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你爲什麼要把果果和時兒從我的身邊帶走?
你難道不知道身爲一個母親,孩子就是她的命嗎?”
“如果我跟你說果果當時是真的快死了,連我也沒有辦法,你可能現在也不會相信我的話吧?”
時清墨跟盛烯宸說過,果果那時的情況比時兒還要嚴重,因惡婆婆喜歡接受挑戰性的病人,所以她纔會同意醫治果果。
“那時兒呢?”時曦悅問出這個問題時,臉上已經帶着掩飾不住的激動。
她希望他可以告訴她,時兒就在他的身邊。
只要她的時兒還活着,她現在變成什麼樣都沒關係,因爲時兒回到她的身邊,她就有能力讓她變得跟果果一樣幸福。
“你知道你自己懷的是五胞胎,但你不知道你具體懷的是男是女。如果當時你那兩個女兒都死了,你覺得你還能支撐得住嗎?
要不是我提前有準備,知道你產後一定會有血虧之症,在你生產的時候就給你用藥了,你哪能活到現在?”
時清風說得冠冕堂皇,但時曦悅依舊不會感激他。
“是嗎?那時沁呢?就算她忘記了以前的事,你就可以磨滅她做母親的權力嗎?連她生育了兩個兒子都不告訴她?
我現在真是懷疑,你想把整個時家的人都弄天翻地覆,家破人亡你才甘心。”時曦悅不想錯過剛纔那個問題,她又繼續問:“你還沒有回答我,時兒她到底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