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額頭牴觸在她溫熱的額頭上,兩人之間零距離。
若不是她此時還戴着口罩的話,她見這男人冷酷的模樣,怕是真的就用嘴脣堵上了她的嘴巴了。
“你敢!”房玲兒右手抓着洛梓軒後背肩上的藍色大衣,左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你不妨試一下。”他是真的生氣了,不是生她現在的氣。而是生她病成了這樣,居然都沒有告訴他。
“你要帶我去哪裡?”
罷了,她現在這身體實在是沒有力量跟他較真,敢這樣對待她。等她恢復之後,看她怎麼收拾他。
“回家。”
他不再嚇唬她,穩穩的抱着她走出醫院。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她誰也沒有告訴,即使是姐姐時曦悅,她也沒有說。
時兒現在還病着呢,她不想讓姐姐再爲了她分心了。
“我洛梓軒想要知道的事,就沒有不知道。”
“……”她甩了一個白眼給他,避免他突然抱着她摔了,她的雙手下意識的環抱着他的脖子。
“下次再生病,要請假的話,記得向秘書報備自己是病假。”
“哦。”她從喉嚨中迴應了一個字。“是病假的話,那就可以多請幾天,是這樣嗎?”
這女人到底是真傻?還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請病假的話,他要知道她生病了,鐵定第一時間去她看,照顧她啊。
房玲兒擡眸間,目光只能看到他圓滑的下巴。
不說話,那就是代表着病假和事假一樣,只能請一天,或者兩天?
再則她就算是快病死了,他也得讓她從棺材裡爬起來去上班?
果然天下的烏鴉一般黑,當老闆的哪能容許自己的員工在家裡偷着懶,還拿着月薪的呢。
“總裁。”易小明站在汽車前等候,見洛梓軒抱着房玲兒走過來,立刻爲他們打開車門。
洛梓軒把房玲兒小心翼翼的放進汽車的後排。
“總裁,客戶打電話來催促了,說你什麼時候回公司。”
“讓他等下午吧,不然就改明天上午的時間。”
這個小女人都病成這樣了,他哪裡還有心思去顧別的。
“不行啊……”易小明大膽的攔了一下洛梓軒上車的身體。“董事長下命令了,這個客戶的項目價值三個億,絕對不能有閃……”失。
洛梓軒避免被房玲兒聽到他們的話,他把易小明推到一邊去,冷漠的說教:“三個億算什麼?有她重要嗎?”
“……”易小明沒敢反駁。
“真要損失了那三個億,就讓老頭當那是他兒子我,提前送給玲兒未來的聘禮。”
“……”
此話沒毛病,易小明更沒有理由接下去。
洛梓軒坐地汽車裡,與房玲兒坐在一起。
“你先回公司吧,我自己叫車回去。”房玲兒明顯聽到了易小明的話。
“我是那種沒風度,不紳士的男人嗎?自己的貼心保鏢都病成這樣了,還讓你單獨坐車回去?”
房玲兒的話,讓他心裡窩起了一團火。他對她的關心,她怎麼一點都不在乎呀?
“我知道洛總是一個風度與紳士並存的好人,你可以自己叫出租車啊。讓司機送我回家,我謝謝你了。”
“……”
洛梓軒蹙緊了眉頭,他的憤怒就如同是一個拳頭,打在軟綿綿的的海綿上。雖然自己的拳頭不會痛,但會非常有彈性的彈回來。
“開車。”洛梓軒冷漠的命令前面的司機。
“去洛氏吧。”房玲兒向司機示意,不能因爲自己,而讓洛氏丟了大項目的訂單。
“送她回家。”
“去洛氏。”房玲兒反駁着洛梓軒的話。
前面的司機聽着他們倆的話,不知道到底應該聽誰的。他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默默的望了一眼後視鏡裡面的兩個人。
“送她……唔……”
洛梓軒還想命令司機,可嘴巴卻被房玲兒突然捂住了。
“趕緊去洛氏。”房玲兒提了一口氣,身體實在是難受。幾乎是在用生命說話。
“……”洛梓軒被迫閉上了嘴巴,整個鼻翼裡都是房玲兒手上淡淡的香味。
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與他這般親密。
即使這種‘親密,並非是那種‘親密’。可他的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房玲兒把手收了回來,背脊依靠在車座上。
“好,聽她的話,回洛錯。”
副駕駛位置上的易小明,隻字未開口。臉上卻泛起了愉悅的笑意,他剛纔勸說了總裁那麼多,卻敵不過房小姐的強勢。
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以後若是再遇到什麼在總裁面前搞不定的事,只要把房玲兒搬出來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 ttkan▪ C〇 幾分鐘後,汽車停在了洛氏集團大門口。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來。”洛梓軒在下車之前,如同叮囑在家的小媳婦一般,溫柔又貼心的跟房玲兒說。
“你去工作吧,我回家。”她想要睡覺,爲何要在這裡等他呢?
“不行,若是這樣的話,我就……就抱你去公司。等我把工作處理完了,我再送你回去。”
“洛梓軒你是有病嗎?我已經跟你請假了,此時是我的休假時間。你可不要忘記了,之前我們的約法三章!”
她不是誰的附屬物,更不會聽命於誰。
像那種如同傀儡一樣的木偶,她當初在m國的時候就已經受夠了。
“你要麼在這裡等我,要麼就跟我一起去公司。”他向她強調。“你若是不想走也沒關係,我可以像剛纔從醫院裡出來時一樣,抱着你去公司……”
他說話間,伸手做出一副要抱她的舉動。
“行了。咳咳……我在車上等着便是。”
“這樣纔是一個聽話,又合格的保鏢。今天……”他忍不住擡起手來,手掌寵溺的輕撫了一下房玲兒的腦袋。“就當你沒有休假,獎金不扣!”
她擡起手想要把他的手拍打開,他倒是反應挺快,自動的快速抽了回去。
當初他給她訂的薪水是月薪,但獎金的話,若是請假缺席了。勢必就得另算了,至於扣多少,一切都由他說了算。
“看好她,她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拿你試問。”洛梓軒在車之後,冷聲的叮囑了司機一句。
房玲兒依靠在車座上休息,眼睛的餘光剛好落在了前面的反光鏡上,鏡子裡出現了一抹黑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