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玲兒確實是很聰明,雖然只是短短三天的時間,還是通過視頻觀察。可她真的把時曦悅的一些習慣,還有小動作都學會了。
時曦悅平日裡對時清風的感覺,就是那種禮貌,親和,又好似相敬如賓的模樣。
房玲兒此時的舉動也是如此。
“你別一直這樣看着我啊,表哥你也吃。”房玲兒用時曦悅的口吻,爲時清風夾了一些菜在碗中。“一會兒吃完飯,我還得去照顧孩子。
你醫院裡的工作忙,晚上就不必親自開車去接我和孩子們了,有王雪和阿五在就行了。”
時曦悅就是這樣,明明說話很溫和禮貌,但言辭卻總是給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房玲兒抽取兩張紙巾,優雅的擦拭了幾下嘴脣,然後從椅子上站起身說:“表哥,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時清風出於本能,順勢擡手拉住了她的手。
“表哥,你怎麼了?”她帶着溫柔的笑意,如沐春風格外迷人。
“……”他突然站起身來,與她相對而立。
是這個女人太聰明,太厲害了。無論是什麼一學就會,他竟沉浸在她的‘戲’中,一時間沒能走出來。
房玲兒極力掩飾住眸底的妒忌,依舊用時曦悅的目光看着他。
她腦海中浮出一段臺詞,口中下意識的說:“表哥,我和烯宸會照顧好孩子的,你以後就不用操心我的事了。”
她緩緩擡起手來,輕撫着時清風的臉頰,繼而臉頰漸漸的湊近他。
房玲兒今天故意噴了一些時曦悅平日所使用的同款香水,她離他如此之近,那好聞的味道沁入心脾,深入肺腑……
她故意蜻蜓點水般的親吻了一下他的嘴脣,然後便作勢要離開。
時清風那握着她手的手加重了力道,強勢的摟着她的腰身,剋制不住自己,主動對她進行索吻……
“唔……”
她看着他臉上的神色,如此深情,如此溫柔。這吻既熱情,又顯得小心翼翼,生怕舉動太大會弄傷了她似的。
可在她的記憶中,他真的從未這般對過她。
他吻她時好像只是爲了完成任務,就連那些甜言蜜語都特別的公式化。
“表哥,你怎麼了?你別這樣,唔……我是時曦悅啊!”
房玲兒討厭這個吻,因爲她知道這絕對不是他給她的,而是他在對時曦悅吧?
‘時曦悅’三個字,剎那間將時清風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停下那個吻,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雙手緊緊的握着她的手臂,心中充滿了懊惱與生氣。
只因他察覺出了她剛剛的用意,她是故意試探他的。讓他以爲她就是時曦悅。
“你怎麼可能是時曦悅呢?”時清風的神色轉變得非常快速,微笑着說:“你是房玲兒,是我最愛的房玲兒。
時曦悅只不過是你的影子而已,你真以爲我把你當成是她了嗎?”
“你……難道沒有嗎?”
難道是她想錯了?
“你把我當成是什麼人了?時家的人都是我的仇人。你居然以爲我會對一個仇人做這樣的事?
你可是我的女朋友,更是我未來的妻子。你跟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難道還不瞭解我的爲人嗎?”
對啊,時家的人都是他的仇人,他怎麼可能會親吻時曦悅呢?
只是他剛剛情不自禁的樣子,真的令她好擔心啊。
“不過,你的演技真的太好了,這麼短的時間,就把她學得那麼像。想必就算是盛烯宸見了,他也分不清你到底是不是時曦悅的。”
“那我什麼時候去時家?”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時家山莊了。
她想徹底瞭解一下那個叫時曦悅的女人,以前在時家的生活。
她不會全信時清風的話,一點都不懷疑時清風對時曦悅的動機。
電影裡面不是演了嗎?仇人報仇,最後愛上了對方家族裡的女子,這樣的劇本可是數不勝數呢?
誰又說得準時清風與時曦悅相處那麼久,他不會真的對她動感情。
時清風是她的男朋友,更是她未來的老公,她絕對不容許任何女人,把他從她的身邊搶走。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與她長得一樣的女人。
傍晚時分,時清風回到時家山莊後,便讓房玲兒以時曦悅的口吻,讓她給盛烯宸打了一個電話。
盛烯宸不知道爲何,時清風費盡心機把悅悅帶走,現在又突然讓她回來了。
電話裡說話不方便,他趕緊開車去見時曦悅。
某條僻靜的街道口,盛烯宸看到蹲在那裡的身影,他將車子停在路邊,下車迅速向那個小女人的身邊跑去。
“悅悅……”盛烯宸脫下身上的外套,將小女人的身體包裹着。
房玲兒擡頭盯着跟前的男人,路燈下他俊美的容顏清晰的映入她的眼球。這比她在視頻中所見到的還要帥氣迷人。
只不過她心有所屬了,不然的話,一定會被這驚世容顏所吸引的。
“烯……烯宸……”房玲兒撲進盛烯宸的懷裡,顫抖着身子,裝作十分畏懼的樣子。
“別怕,沒事的,我在呢。”他能感覺到她的聲音帶着顫抖,她一定是在時清風那裡遇到了什麼事。“我們先上車再說。”
他拉着房玲兒的手,大步流星的往前面的汽車走去。
兩個人上車後,他把頂燈打開,見她滿臉都是淚水,心疼得用紙巾爲她擦拭掉。
“發生什麼事了?你不是被時清風帶走了嗎?他怎麼會讓你回來啊?”
“我……我不知道,我我好難受……好疼……”房玲兒用手捧着自己的腦袋,痛苦的喃喃着。
“哪裡疼,悅悅,告訴我,到底怎麼了?”盛烯宸看到她如此痛苦,心裡剎那間後悔了,後悔不應該讓悅悅去冒險。
或許是他想錯了,像時清風那麼殘忍的人,即使是對悅悅,他也不可能心慈手軟的。
可他就是抱着一種僥倖的心理,他看出來時清風一定是喜歡上了悅悅,他不會真的傷害她。所以才讓悅悅將計就計,只有這樣悅悅才能夠見到時兒,甚至是有機會把時兒帶回來。
“悅悅,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別怕,我在呢,我是烯宸啊。”盛烯宸捧着她的臉頰,讓她一直對視着他的眼神。
然而,她被迫與他久久對視。這男人的眼神實在是太深邃,好似一汪寒潭。
更像是x光能剎那間穿透她的心臟一般,她的心生出了畏懼與驚慌。
“悅悅,你的眼睛……”盛烯宸感覺‘時曦悅’的目光,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