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之前在無頭山的時候,雖然惡婆婆總是逼着她認字,學醫。她若不聽話那就會受到懲罰,可她要真的受傷了,惡婆婆還是會心疼的爲她處理的。
惡婆婆嘴上強硬,心卻很軟。無論如何,她也是她的親生母親。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她之外,便再也沒有誰對她好了。
她突然好想惡婆婆啊,如果她在她的身邊就好了。哪怕是被惡婆婆罵一頓,用毒‘毒’一次,她也不會像現在這麼的難受。
在盛家老宅不遠的地方,白杉停了下來。她坐在花臺上,默默的落淚。承受着被雨水的洗禮。
大雨中,一輛黑色的汽車,突然在她的身邊停了下來。
雨水裡首先出現一根柺杖,緊接着是一雙男人的腿。
在男人的身邊緊跟着傭人,爲他支撐着雨傘。
“白小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白杉看着對面的盛忠業,她趕緊從花臺上站起身來。
“我……”
“你不是說,你是時曦悅最好的朋友嗎?連同她的女兒也是你撫養長大的。既然如此,今晚下這麼大的雨。她居然都沒有讓人送你回去?”盛忠業詢問。
“你誤會了,我是悅悅的好朋友。悅悅她也說要親自送我回家的,是我自己不想麻煩她的。”白杉聽盛忠業口中的言辭,似乎有點曲解的意思,她趕緊向他解釋。
“悅悅他們一家人,坐了那麼長時間的汽車。晚上肯定需要好好的休息,我自己能叫車回去。”
白杉說完後,她準備去路邊叫車。
“剛好我要出門買點東西,可以送你回去。”盛忠業一把拉住白杉。“這麼大的雨,這附近是很難打到車的。”
“那……那就謝謝你了。”白杉望了望周圍的馬路,別說是出租車了,就是連私家車也瞧不見一輛。
шшш● T Tκan● ¢○
他們上車後,盛忠業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遞給白杉。
“擦擦身上的水吧。”
“謝謝。”白杉接過來擦拭着自己的臉。
“對了,中午的時候,你說你家在m國。那爲什麼想要在濱市長住啊?你的父母願意陪着你,一起生活在濱市嗎?”
盛忠業以隨意的口吻說道。
“我爸爸已經不在了,我媽媽她……她願意讓我在這邊生活。她說我長大了,應該出遠門開闊一下眼界。”
“呵呵……”盛忠業聽後微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想要開闊眼界的話,那爲什麼不去外國呢?那裡的人金頭髮藍眼睛,還說着與濱市和m國不同的語言。
那樣應該會學到更多!”
“我不想去別的地方,我只想呆在這裡。”白杉把毛巾放在汽車坐墊的中間。
“爲什麼啊?不可能僅僅只是爲了開闊眼界吧?”
“我若告訴了你,你會笑話我嗎?”白杉擡頭,通過汽車裡的燈光,看向身邊的盛忠業。
“不會。”
“因爲……因爲我喜歡一個男人,我真的特別特別的喜歡他。在沒有遇到他之前,我覺得只要是一個異性,我就很想要去靠近,並且相處。
甚至無知的覺得,只要對方願意的話,我就可以嫁給他爲妻。
直到遇到了他之後,我才意識到什麼是男女之間真正的感情。
愛情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把自己嫁了的,而是得心悅對方。
就像……一會兒不見都會想他,一天不見就想去找他。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可以看到他,知道他都在做些什麼……”白杉突然不在繼續說下去,還無奈的長長的嘆息一聲。
“你嘆什麼氣呀?你喜歡那個男人,這不是挺好的嗎?”
“是挺好呀,可是……他……他不喜歡我呀……”白杉哽咽的喃喃着。
“怎麼可能呢?你這麼可愛,他若不喜歡你,肯定是他眼光不行。”
“他的眼光很好。”白杉反駁着盛忠業的話。“他不僅眼光好,他還長得很英俊,帥氣。是我……是我自己配不上他。
我就是一個山野丫頭,跟莽夫一樣。
說話太直,沒有情商。不會打扮,不會化妝,不會很多很多名門貴女會的東西……”
白杉說着這些,心裡難受的自卑起來。
“……”盛忠業不知如何才能夠安慰她,或許唯有沉默吧。
“我要是豪門家族的女兒,那就好了。我就可以成爲天生的千金大小姐了。
悅悅雖然以前在蕪城的蘇家過得很不幸,可是她現在是時家的千金大小姐啊。有時候我甚至都在幻想,假如有一天我也成爲了那種高貴的女子。
受着大家的羨慕與崇拜,那應該有多好呀。呵呵……”白杉說着說着,便苦澀的笑了起來。
“無論自己的身份是什麼,只要自己不要把自己想成低人一等,那就是最好的。”
汽車此時停了下來,白杉通過車窗玻璃望向外面,只見他們已經到了沈家的酒店門口。
“嗯,盛二叔,你說得真好。”白杉跟着時曦悅和盛烯宸,一起稱呼着盛忠業爲二叔。“我到了,我先下去了。”
她打開汽車的門,盛忠業趕緊示意副駕駛位置上的人,讓他下去給白杉支撐着雨傘。
“把雨傘拿着。”盛忠業叫着白杉。
“不用了,我皮糙肉厚的,別說是淋一場雨了,就是淋上兩天兩夜,那也沒事兒的。”白杉拒絕。
“你應該記着,自己是一個女孩子。無論在什麼人面前,你都應該顯得嬌弱一些,尤其是在你喜歡的男子面前,那樣才更容易讓人憐愛。”
盛忠業頭頭是道的告訴她。
“呵呵……想不到,你居然還知道這些呀?”她感覺跟這個老頭聊了一下,心情好了不少。
“雖然我是一個男人,可畢竟我也年輕過呀。”
“那好吧,這雨傘我就收下了。過幾天若我再去盛家老宅,到時候再還給你。”白杉欣然接下那名傭人手中的雨傘。
當汽車啓動的時候,白杉突然湊近車窗邊,欣喜的對盛忠業說:“告訴你一件事吧。”
“……”盛忠業靜靜的等候。
“其實我有記憶開始,我就沒有見過我父親。我母親跟我說他已經死了,不過我很瞭解我母親。她講話的那種口吻,似乎是在說着氣話。
說不定我的父親他還活着呢,還有可能是天底下很有錢,很有錢的富翁喲。
那樣一來,我就是名副其實的千金大小姐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