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她是我妻子(二)

對劍客來說怎樣形容一個人的模樣完全是一竅不通,不過好在這些年風鳴身邊一直跟隨着語凝、朽茗等人,也許也算得上一種幸運,風荀在他面前可是說過不少此類的話。

「要相信女人一定是喜歡聽好話的,就像朽茗一樣,外人看來她不過是有些姿色的大大咧咧的女子,失了禮數就算再有姿色也很難被他人接納,但在我看來她的這些動作便是最迷人的」

聽起來很有道理,不過卻也不能欺風鳴什麼都不懂,「你們這應該叫情人眼裡出西施吧?這樣的朽茗確實要可愛的多。」

這話說的沒錯,所以那時候風荀也沒有反駁,「那換一種說法試試?」

大可以一試。

這話是三個月前風荀在他面前提及的,與朽茗成婚不久高興一些也是理所應當,大可以一試,可是具體該怎麼試?

“先生?”姬夢靈開口,聲音很小臉上亦是帶着紅暈,低頭抿嘴女子獨有的羞射最是動人,只是這到底是真是假就很難說了。

聞言風鳴才稍微回神,轉身…而後心神都隨着眼前這個人一動。

果不其然原本滿是塵土的臉下面藏了一張不錯的臉,也僅僅是不錯而已,比起朽茗要差一些,比語凝就差的更遠了,可就是這張臉竟然讓他有心動的感覺。

不是心動的感覺,而是真的‘心動’,心臟跳動的速度比起平日要稍微快上了一點。

這就出手了嗎?風鳴眼中無形中閃過一縷異樣,又想到了一點。

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打算留下她的意思,可不知道怎麼就說出了那樣的話,如果是操控人體的話那便解釋的過了。

這樣的術倒也少見,不過他倒是見語凝施展過幾次,陰陽家的獨有密術,難道這個人也是陰陽家的人?

陰陽家直屬與燕雲,之前下都的人確實有說燕雲陛下已經有所行動,難道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他?

風鳴皺眉,這與他掌握的消息倒是有些出入,莫不是燕雲已經有把握了?本來還想除掉姬夢靈,不過根據現在的情況就暫且留下好了。

這次出行看來還有點意外收穫。

姬夢靈一邊。

“先生看了好久…”作爲女子倘若盯着某人看太久便是犯罪,可若是男子盯着一個女子看許久那便表示對其的愛慕。

聞言風鳴只是點頭,確實相比之下閣樓裡其他人要收斂的多,只是偶爾看上一眼外加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這也不奇怪,之前風鳴當着衆人說她是他的妻子,再加上如今這徹徹底底的變化,多少會說些什麼,這種情況直接無視掉就好,最主要的還是先生不是嗎?

“這雙眼睛,很漂亮。”風鳴開口,伴隨着的還有一雙溫暖的手輕輕落在其額頭上。

這句話已經說過兩次,能讓風鳴重複,可見真的是很漂亮。

而這句話大概就是姬夢靈最喜歡聽到的,她的眼睛同樣是自己的驕傲吧。

在木桌旁坐下,那碗粥還冒着淡淡的熱氣,天氣很冷,花了幾個時辰熬的粥涼了可就不好了。

“沐浴而出,喝碗粥吧,身子也要暖一些。”

語氣是那麼真誠,平淡卻溫暖人心,新進來看到這一幕的客人會覺得羨慕亦或是什麼,當真是郎才女貌,好體貼的男人。方纔那些還未走掉的客人則完全是一種不能用言語形容的心情。

夢靈不知道那些,自然是接受的,另外還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先生沒有嗎?”接過碗第一時間就是向風鳴詢問,禮數依舊若她只是普通人或許真的會留在身邊也說不定。

“我償到了更好的”作爲對禮數的迴應,風鳴這句話倒是準備了很久,當然事實也是這樣,對他來說晨雪毋庸置疑是更好的,此情此景或許說最好的也不爲過。

木桌上還放着沒喝完的酒壺,這也是不用開口、明擺着的事情。

再說更多的禮數也就沒有意義了,姬夢靈也知道這一點,再加上粥確實比面好吃一些。

“有些醋味?”纔剛剛靠近就聞到這樣一股味道,就像二層那婦人說的,只要稍微注意一些就是普通人也能夠查覺到。

有些醋味的意思無非就等同於問風鳴,這粥是壞了嗎?不過先生是不可能把壞了的東西拿出來吧?

先生畢竟是先生嘛。想到這她嘴角兩邊同時揚起,毫不猶豫便吃了下去。

“醋味的粥,在邯鄲城也沒吃過,跟在先生身邊果然是正確的,只是味道着實一般。”

最後這一句‘只是味道着實一般’印在所有人眼裡都不知所謂,當真吃進去了,這姑娘是缺根筋嗎?

再有風鳴先生明明知道她是敵人,還這樣演戲? 與傳說中有些不太一樣啊, 直接殺了不就是了!

沒有到最後怎麼可能知道誰是敵人呢?這是風鳴所主張的,不過這些人是沒有機會知道了。

與此同時,暗中三人再次出現。

“那妮子好漂亮,什麼時候出現的!跟在他旁邊,難道就是之前那個人?!”

另一人是一臉震驚,“換了一套衣裳,整理了一下就如此,這樣的女人我都沒碰過,讓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撿了去我可做不到!”

“…”

人必須明白自己的處境,否則真的是很危險的。

第三人終於開口。

“你若死了我可管不着,也別說我忘恩負義之類的話!”

夜,中牟,姬夢靈房間。

“先生?”好不容易睜開了迷糊的雙眼,見到站在門外的是風鳴那一剎那睡意瞬間就沒了,只是已經是深夜,先生竟然會主動敲她的門,多少會有些好奇。

“是。”風鳴只是點頭慢步到木桌旁上座,在倒了一杯茶水喝下之後又道“肚子好些了麼”

聞言姬夢靈直接呆滯,連掩了一半的門都停了下來。

“之前的粥應該是出了什麼問題,不過也僅此而已了。”沒有說好些了或者不礙事之類奉承的話,看來還沒有好,這正是風鳴期望看到的。

直接當着風鳴的面說粥應該是出了什麼問題,可見她並沒有絲毫懷疑風鳴的意思,或許在她眼裡風鳴不會做這樣無聊的事情,畢竟這種小把戲連她都不屑做。

“先生這麼晚還不睡?”帶上門姬夢靈這樣說到,其實後面還有一句‘真的只是因爲擔心我的緣故?’,不過思考了許久終是沒有說出口,關心又如何?與他靠的太近可不好。

風鳴再次點頭,其實這話他大可用‘你不是也沒睡’這樣的話來回應,不過若真要這麼說那爲了避嫌她勢必會想一些很完美的藉口來解釋,聽一個隨時有可能殺掉自己的人解釋,想一想就覺得無趣,索性不迴應。

“哦…”本已經做好了解釋來回應風鳴的,不曾想他竟然只是點頭,這真是傳說中的先生?未免太普通了一些。

碰了一鼻子灰還能說什麼?依着風鳴的性子他必然不會主動開口,氣氛無故就尷尬起來。

可僅僅是尷尬了一瞬而已,風鳴是不會沒有緣由的就到姬夢靈房間來的,來了自然就能夠說上幾句。

“剛纔做了個夢,生老病死是每個人都要遵循的規律,可對人來說這着實是短了一些不是嗎?”

是不甘心嗎?雖然從風鳴口中說出來可能會不太好,可有一點必需承認,確實是不甘。

“世上所有的人都爲別人活着,終了的時候回想起自然而然的就覺得會不甘。”望着風鳴姬夢靈脫口就道,而後還不忘加上一句“這也是人盡皆知的一點。”

之前狗眼看人低的那幾位?風鳴皺眉,說起來他們也都是爲他人做事,忙忙碌碌一生無爲。

“…怎麼又回到了原點”風鳴第一次覺得無語,既然如此那便再深入一點,回到他遇到的第一個疑惑,亦是至今都沒有弄透徹的問題。

“你怕死嗎?”

“不怕。”又是脫口而出!

這雙眼睛綻放着異彩,天真活潑的本性盡顯無遺。

“死會讓你失去最重要的東西,親人、愛人、朋友,會在最後的時刻帶給你回憶、不捨與悔恨。”

風鳴說的很平靜,這些問題他早已經有無數個答案,不過每一個都逃不過死亡,如此已經安心了。

不過姬夢靈卻站在他旁邊咬手,不解道“親人、愛人、朋友這些不是最重要的嗎?回憶這些也是,在最後的時刻能夠想起這些應該很幸福纔對吧?”

這些是幸福的沒錯,可正因爲即將永遠失去這份幸福,所以更加感到無比的遺憾不是麼?

留給他人的只有一段段往事,隨着時間的流逝這些往事也是漸漸化爲虛無,百餘年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會消失在歲月裡。

只會更添傷感。

這一次姬夢靈沉默了,皺眉。“這樣想的話先生說的沒錯,果然是很傷感的。”

這就不反駁了?風鳴擡頭看了她一眼,銅杯中幾片黑黑的茶葉浮着,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嗎?他身邊有數不勝數的能人,更有像風荀朽茗此類註定會名垂千古的人,連他們都不能準確的給出這一問題的答案,她果然也是不可能的。

“這幾天住在這裡,你好好休息”輕輕一聲嘆息,風鳴起身準備離去。

“先生爲什麼要這樣想呢?”擦身那一瞬姬夢靈開口,同樣的聞聲風鳴當即停下腳步,沒有轉身。

他不轉,姬夢靈卻是可以。

“數十年之後的事誰說的清,一份情感經過幾十年的發展任誰都忘不掉的,可倘若…我只是說倘若,倘若先生口中的親人、愛人這些早早的就離開了呢,這份感情還會有這麼深嗎?”

瑩秀死了之後他難過了一個月,雖說有爲她修建陵墓,的卻很快就沒有太難過了,同樣的還有燕沁以及墨夢。

確實他從未忘記過她們,甚至能夠做到現在的地步也都是因爲她們,可如今他卻是不難過了,準確的說六年前就不難過了,回憶與難過可有天大的差別。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燕沁她們都沒事。死的是他的話,事情又會如何呢?

難過是免不了的,墨夢的話或許會回幽州落日林,爲他種上一顆柳樹,或許是其它也說不定,最後終生歸隱。

沒了他的燕沁或許會被燕雲帶到身邊,以燕雲的手段把她轉送到其它偏遠的國度和親也說不定,她的性子自然是不願,而被和親國忌憚燕國的勢力也不敢說什麼,可隨着時間昭鳳遲早最也會妥協。

最後西單沒了他,風荀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有足夠的能力,甚至比他還要適合,同樣的他的名字會成爲歷史。

生死這個問題,當真是相互的。

“能夠兩個人安安穩穩過一生的話說不定真的會像先生說的那樣,在一起越久就越難割捨。那樣的話任誰也沒辦法,難過就難過好了,畢竟與最重要的大家一起幾十年也是少有了。”

“可真能做到這一點的又有幾人?總會有人先逝去,難過一陣子也就罷了。給自己定個目標,不要用一生去完成的那種,這樣的人生會充實不少…這也是人盡皆知的哦。”

原來如此!風鳴恍然,這一點是他千百萬個想法裡面沒有的。風荀他們都沒有解釋的問題,她卻是做到了。不需要準確的解釋,因爲生死這個問題本來就沒有解釋,做到這一點已經足夠了。

他笑了,嘴角在無形中揚起,是最自然的那種。

“你確信這也是人盡皆知的?”

沒等姬夢靈盡回答風鳴便已經憑空消失,沒有回房間,準確的說那一晚風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兒。

只留下滿臉錯愕的她,這種速度…她只見過一個人。

……

翌日,晨,姬夢靈房間。

“老闆娘?”好不容易纔勉強起身,結果一開門便看到了這婦人,手裡拿着冒着熱氣清茶

自己應當是沒什麼令人好奇的地方,守在門口等上半個時辰甚至是幾個時辰這種可能性也是沒有的,所以確實是碰巧。

“是”婦人點頭,將茶水遞給她的同時往房間角落裡瞟了幾眼。“那位先生不在?”

“錦被倒是收拾的整整齊齊的,看姑娘一夜未眠的樣子倒是幸苦你了。”

錦被自然是要收拾的,一夜未眠也沒什麼大不了,這兩樣都算不得事。不過加上婦人後面這半句話那整個意思就不同了。

她也不造作,接過茶水退回到房間,笑道“倘若昨夜先生要我服侍的話倒好了。”

只有這短短的一句,婦人卻是全明白了,但凡是昨日風鳴說那些話的時候在場的人聽到這句話估計都能夠明白吧。

衣着襤褸食不果腹,這樣更能引起別人的憐憫,可惜的是她着實選錯了對手,風鳴先生真的是很不一般的。

即便明白此刻也只能糊塗了,來之前確實還抱着看笑話之類的態度呢,風鳴先生果然是不解情趣連學生都不如,這二層之上可是另一種風景。

轉身正準備悄無聲息的離開,遠遠的便聽到了腳步聲,是風鳴。

看走路的模樣是真的醉了,也不知道這是從哪裡來。

“你家先生回來了,還不趕快去服侍?這也是爲你好。”婦人這樣說道。

服侍先生是應當的,可是這也是爲她好,這句話好像沒那麼簡單啊…

事實上昨日她便有些好奇了,她打整出來之後其他人也沒幾個說看一眼什麼的,甚至在有意的避諱她。

“是先生的威嚴嗎?”遠遠的望了風鳴一眼之後微微搖頭,總而言之小心點肯定是好的。

一層。

因爲天氣格外的冷,再加上本就是一大早所以閣樓裡幾乎沒有來往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撞到醉了酒的風鳴,這未免太巧了一點。

撞到風鳴,不過風鳴卻連步子都沒有動一下,相反的前者直接一個踉蹌震飛了出去。

“先生沒事吧!”姬夢靈到了, 一臉擔憂真的找不出什麼疑點。時間也毫無不妥,二層到一層雖不遠不過也得花上一點時間,總不能直接跳下來,略微凌亂的長髮,更證明了這一點。

將風鳴攙扶到就近的木桌之後她纔有閒暇將注意力放到飛出去那人身上。

是一名眉清目秀的男子,昨日那婦人說這裡有不少學生,雖不知道原因不過他應當也是其中一位。

姬夢靈同樣是很聰明的一個人,風鳴第一時間思考的也是她考慮到的,大步走到那人旁邊道“你這是要離開?”

“是”

“天寒地凍的在錦被裡摟着伊人做一些該做的事應該纔是普通人會做的吧?”

這話很直接,不過二層那婦人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話說的直接,做一些該做的事,看來真的還是完整的呢。

轉到一層位置,飛出去的那名男子閉目搖頭似乎才稍微好受一點,他站起來道“正如姑娘所說,那是普通人該做的,我不是普通人而是軍人。”

軍人?是魏國的士兵?姬夢靈疑惑卻是沒有再開口了,這裡是邊境城池遇到士兵也是正常的事,只是他說自己是軍人不就等於說是故意撞到風鳴的,細想一下以魏國的勢力知道這點也不爲奇,也就是說魏王要對先生出手?先生的身份她可是最清楚不過,這樣的話便沒有阻止的必要呢,畢竟自己只是一個‘弱女子’呢。

確實,不用動手就完成任務是再好不過…

“先生?”退回到風鳴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在確信風鳴是真的醉了之後她暗中舒了一口氣。

“你應該慶幸先生沒事,走吧!”

怎麼可能出事…那男子竟然笑了,而後往她的方向前進了兩步,道“我知道你的身份也不簡單,我很慶幸和你做了一樣的選擇”一個也字表明一切。

這句話在姬夢靈耳裡就着實糊塗了,這個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不是魏國的士兵嗎?那又怎麼可能知道呢。再有‘很慶幸和你做了一樣的選擇’就更加搞不懂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很不簡單,沉默良久姬夢靈低聲道“我卻是普通人。”

風荀曾經說,他不過一個普通人,風鳴先生身邊的普通人。就是這樣一個普通人,如今卻是人盡皆知,比起一些國度的君王強上不少。

“良臣擇木而棲,先生若是同意我相信我也會甘心當一個普通人,當先生身邊的普通人”

空有一腔熱血、滿腹計謀,魏王不識伯仲也怪不得誰,自己的運氣罷了,昨日在城門遇到的這位先生,能夠得樂羊大人重視,足以。

他並不知道此刻他口中的先生就是風鳴,可姬夢靈卻知道,提到了風荀這個名字之後她更加肯定這個人不簡單。

想當風鳴身邊的普通人,看來是敵非友了。

冷眼之後姬夢靈湊到這男子耳邊呢喃,“背叛國家這可是重罪…”

夜,風鳴房間。

“先生醒了,下次可不要喝這麼多,如今的時節身體會受不了的。”

剛睜開眼耳邊便傳來姬夢靈的聲音以及與她極其搭調的一身紅色裝扮,換了衣裳?片刻後又注意到自己的衣裳也全然不同了,他皺眉,頭依舊昏昏沉沉看來是喝多了點,不過這也不妨礙他回憶之前的一些事情。

風鳴擡手,姬夢靈瞬間便心領神會上前攙扶起他,並且還不忘碎叨幾句,我知道先生很厲害,可是也不能不顧着身體,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就不好了,畢竟這是在中牟城,早晨還有一個奇奇怪怪的人出現衝撞了您呢。

早些年除了風瑾鬱欣外沒人敢在他面前說這麼多,不過這些年語凝在身邊不知不覺也已經習慣了聽這些話,可自作主張的爲他換了一身衣裳,這就是找死了!

坐到木桌旁喝下姬夢靈遞過來的熱茶後長舒了一口氣。

沒有說話,不過她卻是恍然透徹一般,急忙退後兩步解釋道“先生是真的喝醉了,也是因爲我不好的緣故,您到房間之後便吐了,弄髒了衣裳我這才…”

“是可以有專門的人處理的,不過我本就是服侍先生的,大概會好一些”

風鳴不語,昨夜喝的是多了點,真是可笑要是幽冥兄定然不會這樣,看來回西單之後得順便去幽州一趟。

“罷了。”姬夢靈只是把他攙扶到房間,無論如何也怪不到她頭上,再有她的衣裳全部煥然一新,想也知道是他的過錯,不得不說一點,比起之前那一件紅色真的要漂亮的多。

能夠得到先生的寬恕,雖說也是預料之中的事可總覺得太輕鬆了一點,想不通也道不明,就是單純的覺得奇怪,她嘆道“我去讓人送些粥來”,剛打開門又想起了很重要的一點,回眸道“不過晨雪是不能再喝了。”

這話欣兒好像也說過,具體是什麼時候呢?記不清了,不過那個時候她那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依舊能夠回想起。

這更證明了昨晚姬夢靈說的那些話,時間真的可以衝散一切。

等風鳴回過神姬夢靈早就不見了身影,準確的說這一瞬她也是難得的‘大人’的模樣,他只要聽着就好。

“呵…”當某一件事做到極致應該會到達忘我的境界吧,姬夢靈就是如此。

從昨天見到她時到現在已經有足足二十個時辰,這些時間已經足夠他做很多事情,比如來往一次西單洛城,再比如將整個中牟血洗一遍,亦或是把姬夢靈的裡裡外外都調查清楚。

不過這一次他是真的醉了,這種狀態下來往西單與血洗中牟都是做不到的,好在第三種不需要親自動手也可以做到…

“沑臣,這個名字當真是好久都沒有聽到了,不是姬夢靈的話怕是得等到相遇之後纔想的起來呢。”

就像十年前他毫不重視風鳴一樣,十年後風鳴眼裡同樣沒有他的名字,沒有並不代表不是威脅,果然姬姓的人都要防着點纔好。

“驚夢的人全死了?你聽說誰說的,第一的勢力可沒人敢動。”

“人盡皆知還用聽誰說?你到城門轉一遭就知道了,我估計血跡沒有幾天根本就清不乾淨,我去的時候屍體還沒有清理,我估計他們也不知道怎麼清理…就外面看守的幾人整個都成了一攤肉泥,看着就沒了膽誰敢亂動,而且我聽人說,這個只是聽說啊,聽說裡面的人全都死了,比起那幾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接連三個聽說可見他不是胡言亂道的人,也就是說卻有此事了。

原本只是來問人煮碗粥的姬夢靈,卻沒想到聽到了這麼有趣的事,“是剛入城的那個驚夢嗎?”

最起初把她與風鳴拒之門外的園子就叫驚夢,以它的華麗也配得上這個名字。

一眼望穿的是街,縱橫交錯的是巷,民聚成水是市,溪流入河是域,河匯入江纔是城。

它遠比我們想象中要大,千倍萬倍都不止,所以重名的地方也是有的,若是弄錯了名字鬧了笑話就有趣了,但是若真是那個驚夢那就更加有趣了,不止有趣還很可怕。直接碾壓成肉泥這是何等恐怖的內力,人的骨可是遠比青銅劍要硬的多的。

“當然是那個驚夢了,中牟城也只有這麼一家,你是其它國度的人吧!”

她不語,這個答案可不怎麼好,片刻後若有所思的端着粥離去,這粥的材料與昨日她喝的無二,不過味道可比她喝的那個正常多了。

風鳴房間,姬夢靈端着粥推門而入。

“抱歉慢了一點,聽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所以耽擱了一下。”說抱歉是有必要的,加上昨晚風鳴是真的有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

接過粥風鳴本能的嗅了嗅,而後皺眉,這粥如果是原本的味道那當真就有特色了。

似乎是風鳴皺眉的樣子提醒了她,姬夢靈才恍然忙上前解釋道“我讓她們加了一些晨雪,先生想喝晨雪我果然還是拒絕不了,在這裡面加一點也是好的,我問了老闆娘她說是可以的。”

想盡辦法的對一個人好,所以說一件事到了極致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吧。

“哦。”風鳴點頭試着喝了一口,確實算得上別有一番風味,說起來兩者都是他喜歡的。粥與晨雪、

喝了幾口之後風鳴轉身看向窗外,“你說遇到了有趣的事情?”

恭恭敬敬的守在風鳴身旁,她道“昨天那個園子被人滅了,就是把我們拒之門外的那個,死無全屍聽說官府的人都沒敢進去。”

其實她大可不必解釋第二遍,再有不是把我們拒之門外,而是把她拒之門外,當然這些風鳴知道就行了,何必多費口舌去解釋。

不過倒是有一點可以提一下,“你管一攤肉泥叫有趣?”

…額

對於一個生長在趙國的貴族女子,用單純與天真來形容足以,用一攤肉泥來形容有趣那便真的有趣了。

姬夢靈不語,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過同樣的她說的是死無全屍,死無全屍包括的就太多了,風鳴一語道破可見…他就是出手之人。

“唔”端起碗幾大口便喝了個乾淨,發出滿足的一聲,他並沒有繼續女子是否認爲一攤肉泥有趣與否這個話題,而是很直接的起身向閣樓外走去:

“昨夜在那裡喝的酒,走的時候順便清理了他們,接下來就是這中牟城。”

“先生口中的清理是什麼意思?”

姬夢靈呆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大叫着追了上去,那一剎那似乎整個閣樓的目光都聚集在這一點。

風鳴頓步,他本來是要皺眉的不過細想還是算了,即便通天的本領也難保會逃掉一些人,那麼就從這裡開始好了。

風鳴渾身都散發的一股可怕的氣息根本就沒有問的必要,可姬夢靈依舊顫聲道“是什麼意思呢?”

“就是表面上的意思。”風鳴根本就用作任何解釋,此刻回答了她都已經算得上幸運了,她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因爲一些口無遮攔的人就犯下如此的殺戮,這未免太過強勢,有損風鳴先生的威嚴!』

這是她此刻最想說的,卻也是不能說的,無論如何風鳴這兩字是不能出口的,一旦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後果估計只有死了,而且還要祈禱風鳴出手痛快一點,一攤肉泥之類她肯定受不了。

到最後還是得爲自己考慮,暗中嘆息了幾聲之後她加快步伐跑到風鳴前方,沒有動作也不說話,可就是不往旁邊站。

在風鳴面前這無疑於找死,就是語凝也不敢如此,敢不敢再說,反正肯定不會如此,殺戮什麼的她是最喜歡的。

他搖頭,呢喃道“知道錯過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凝兒一定會生氣的。”

生氣了就要讓她高興,這可能會花上不小的力氣,恐怖的事情果然還是不要想。

“你這是要攔我?”一抹額頭風鳴這樣道,他空出時間來玩這場遊戲就已經屬於無奈之舉,若再自尋死路也怪不得誰。

片刻後她退到了一旁,明明只是個小女人舉手投足透露出來的卻很成熟,她屈身道“天已經黑了,出手會方便不少可是人卻不多。”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因爲是邊境的原因,中牟的百姓燈熄的更早。

也就是說晚上是地痞流氓的天下,官若逝則賊爲主,再有好多時候官還不如賊。

“正是因爲百姓都閉門不出,所以纔會選擇現在出去。”

這句話就是難得的解釋了,他知道姬夢靈在擔心什麼,天黑也無非是拖延時間的藉口,真正的殺戮晚一天是一天,果然是一個十足十的小姑娘啊,可是她誤會了一點。

風鳴所做的不是殺戮,而是爲大世的打下基礎,屠掉一切纔是殺戮,而他要做的僅僅是殺掉那些該殺的人,亂世就是因他們而起。

姬夢靈不語,大世亂世這些她倒是聽父親提及過,在這方面風鳴的想法倒與父親有些相似,這些事她不想深究,不過僅僅是地痞流氓能改變什麼?殺了也不會有太大的成效吧。

一個人心有所思便很難不被發現,她暗中的嘆息風鳴都聽得真切,他倒是不懂了,自己已經讓步你還在顧慮什麼?是單純的好奇。

“對了,之前你說有人故意撞到我。”姬夢靈的原話不是這樣,不過具體的意思肯定不會錯就對了。

臘月的早晨,還真是苦了他了!只是瞬息的時間風鳴便知道了其中異樣,而後他又轉向姬夢靈道“他走了?”

…“他倒是想留下來,我是做不了這個主,他出現的時間我也察覺到了不對就打發走了。”

豈止是察覺,從最開始想要借刀殺人幹掉風鳴再到最後用一句‘背叛魏王可是不好的’把那男子逼走,哪一步不是一清二楚,輕而易舉的把他人拿捏在手中也不是易事。

風鳴點頭也沒去多想,能夠請的走,說來便不是殺他的人。真要是能人也不用惋惜什麼,他身邊的能人真的夠多了,能夠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勁,因此姬夢靈也算得上一個能人。

“那個人還說只想做先生身邊的普通人,良臣擇木而棲”

木秀於林有何意義呢?倒不如在這兒普通人之中做一個天才。“不用管他”這便是最終結果,當然如果姬夢靈不隱瞞一些關鍵的話…

一翻對話之後風鳴也沒有出去的意思了,就像她說的,天已經黑了,至於它黑多久就不那麼重要了。

見到風鳴反身回房姬夢靈心中終於稍微欣喜了些,市井流氓在中牟這種地方真要清個乾淨下來也算是一場屠殺了吧。

風鳴對一切心知肚明,於此他只能一笑,之前的一切都只能說是對她的測試,市井流氓也能成爲心中所憂,你卻是該當個大家閨秀啊。

“沑臣的女兒,是抱着除掉我讓父親高興的態度還是怎麼的呢,不管怎麼樣總之是要後悔了。”

回房之後早早的便關了門,頭暈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酒還沒醒的緣故,姬夢靈也識趣沒來打擾,當然亦有可能是趁着這個時候做些什麼吧。

不管她如何,反正風鳴是要做點什麼的。“來”

臥在牀榻之上,只是輕輕的喚了一個字,就這樣普通的房屋瞬間站滿了人,蒙面黑衣以及手背上獨有的傘狀標記,皆是憑空出現。

這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獄籠之中的勢力在十年前那一戰之後全部都已經歸順到風鳴勢力之下!以三大死士爲首,下面的人全部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任何一個人出現都可以立足於兵器譜前三。

“先生!”房間不大,卻也立了有一二十人,以實力來說這將近二十人足以消滅一個小的國家,最角落的位置五花大綁着三個男子,看那傷口連呼吸似乎都不忘乞求這些人。

“你們都知道何爲大世。”風鳴閉目聲音很小,似乎隨時都能夠睡下,完全不理會那三人的存在。

“是。”一行人全部沉聲,可以明顯的聽出這這人年齡存在着一定的差距,畢竟每個人都曾是獄籠裡面的第一。

“明天我要在中牟見到一個大世,就勞煩你們了。”

“是。”屈身行禮,而後消失,至始至終沒有弄出絲毫多餘的聲響,明天勢必是一個全新的中牟城…

在角落位置還有一名黑衣人沒有消失,他看了風鳴幾眼有些動容,最終也沒說出想說的,屈身行禮道“這三人準備對先生出手。”

風鳴都懶得看一眼,“殺了,記着語凝不在我身邊就不用送人來,抓到直接殺了就是。”

“…是”

睜開眼就發現周圍的事物在一夜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才僅僅是睜開眼而已。

這一晚實在是安靜的過頭了,心中雖然奇怪不過怎麼也想不到一番巡查之後這三層閣樓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先生,先生這是什麼情況?”沒有迴應,窗外還是一片星光微灑的場景,姬夢靈卻是出現在風鳴牀邊,在不遠處的角落三具無頭屍首倒在血泊之中,至於他們的頭顱則有些‘七零八落’,甚至滾到了風鳴的牀沿下,血水淌了一地,三顆頭顱的眼珠全部往外凸,滿口鮮血細心一點纔看到這幾人口中竟然都空無一物,脣齒以及舌全部都被割掉!是受了極大的痛苦,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風鳴竟然就這樣安穩的睡着,以他的嗅覺早就該發現了纔對,一覺醒來就見到這樣的場景着實駭人聽聞,再有這三人當中有一個竟然就是昨日撞到風鳴的那人。

風鳴安睡是可以肯定的,昨日那碗粥裡除了晨雪還加了別的東西,睡十個時辰也綽綽有餘了,也就是說不是風鳴動的手。

不對!一瞬間姬夢靈自己都覺得自己好笨,可不要忘了風鳴的身份,西單的君王,這十年來叱詫風雲的傳說中的先生!他怎麼可能獨自一人前行,手中的人隨便一個都不能小覷的。

如此這俊秀男子也是可憐,本來是想追隨先生的,被割了舌頭最大的動靜也就是吱唔聲,嘴脣又被賭上了厚厚的布條怕是連吱唔聲都做不到,到頭來就這樣死在了他心中的‘林’面前。

再有這樣一來自己的身份怕是也早就被識破了,這兩天這麼多事也難爲先生了,怎麼辦要逃嗎?正好趁着風鳴還在沉睡的這些時間, 有父親大人庇護的話她應該是不會出事的。

“哪有這麼簡單!”

她苦笑,竟然會生出這樣幼稚的想法,真要走的話暗中的人不可能不出手,倒不如安穩一些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或許還能保住性命。

進入房間的時候已經儘可能的避開了有血水的地方,不過半個時辰竟然就再難尋下腳的地方,門窗半掩透露出死一般的寂靜,也不知道外面是怎樣的一副光景。

噠、噠噠。

竟然有腳步聲,還以爲所有人都死了,至少閣樓的人都死了,就算有僥倖活下來的人也在第一時間逃走了纔對,這個時候出現的會是誰呢?

‘就從這裡開始’風鳴的聲音突兀出現在她腦海裡,是暗中的人嗎?要對她出手?!

“是我。”經歷了短暫的冷汗之後出現在姬夢靈面前的人居然是老闆娘。

來人一人便看出了姬夢靈的疑惑,踏在血泊中到了她近前,稍作停頓之後又走到半掩的窗前,大開窗。

“你自以爲掌控他的一切,所以連掩飾自己都忘了,殊不知風鳴先生從未相信過你,你們之間的差距永遠都不可能縮小”

或許這樣說更合適,不是忘了掩飾而是根本就沒打算掩飾,她自負的資本,不過也得分場合不是?

聽到這些姬夢靈只能沉默,一針見血,從遇到風鳴的那一刻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總覺得太過順利了一些,雖然懷疑不過總是對自己說小心一些就好,連老闆娘都知道風鳴這二字,看來是真的愚昧了。

看着剛踩出的一對對腳印姬夢靈卻是笑了,普通人看見這種場面怎麼能夠平靜,所以必然是心有不軌,僥倖逃過一命就罷了竟然還敢出現,還是說你自以爲比暗中的人還要厲害?

她沒有開口,不過單憑藉眼神也能夠看出一點了,老闆娘只是點頭“我這條小命就是先生留下的,怎麼可能與先生鬥?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而且先生好像也沒有殺掉所有的人。”

姬夢靈呆在一處血泊沒有波及到的地方,不知道窗外的場景,老闆娘可不願意錯過這難得的機會。

整個中牟隨處可見屍體,身首異處的數之不盡可就是這樣的情況竟然沒有哭聲,這樣的事多少有些驚奇。

雖然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話,不過對於姬夢靈來說已經夠讓她知道很多了,現在也沒有再裝作不知道的必要了,所以就直接喚一聲風鳴先生。

“風鳴先生說中牟城會是大世的基礎,所以被殺的人都是些該死的人,沒有哭聲也說明了這一點,不過我依舊不會認同這一點,這不是大世,而是殺戮”

“市井流氓有罪,卻罪不至死。他們或許殘暴,但不能否認人心都是善良的,動之以理曉之以情足以,相比之下風鳴先生這種做法纔是錯誤的,他就是最好的證明。”看向昨日那男子的屍首姬夢靈長嘆。

於此老闆娘只有四個字迴應“狗屁理論!”

“倘若真殺錯了人,那麼爲什麼一點哭聲都沒有,你以爲這小白臉是什麼好人麼,世人面前高尚,可對我手中的舞女就現了原形,她們憑什麼要受折磨,賣妻典子這樣的人死了又何妨?你也去三層看了就沒有發現嗎,整個閣樓沒一個舞女被殺,她們纔是真正可憐的人!”

早先的時候她曾在風鳴面前發表過類似的話,那個時候姬夢靈不在場所以也不怪她,不過該有的想法還是要有的。

聞聲姬夢靈呆滯,片刻之後不再多說什麼“道不同不相爲謀,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不過我依舊堅信自己道理,用不了多久中牟城就會恢復原樣。”

“用不了多久?”老闆娘冷哼一聲,“你以爲自己還能活多久,抱着殺心的人你覺得有可能活着離開嗎?”

轉身望向風鳴姬夢靈倒有些釋然了,搖頭“連生死情感這樣簡單的問題都想不透徹,他就算做到極致又能如何。”

老闆娘消失,從窗的位置縱身離去,而姬夢靈依舊不動,就讓我看一看如今的中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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