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湛藍的天空,和煦的陽光透過月白色的窗簾,打在熟睡的人身上,所謂,日上三竿,便是今日的太陽,所謂太陽都照屁股了,便是躺在牀上還沉溺在美夢中的人兒,圖文並茂便是眼前的這幅“美景”了。
“叮鈴鈴,叮鈴鈴”鬧鐘無情的叫了起來,躺在牀上的人關掉了鬧鐘,蒙着被子繼續睡。
當然這種行爲勇氣的確可嘉,不過,半個小時後......
“叮鈴鈴”這次不再是鬧鐘的摧殘,而是電話的關懷,帶着惺忪的睡眼。
“喂,哪位呀?”
“白茗小姐,雖說你現在生活在英國,但據我所知馬上你就該登機了,晚上同學聚會的事你是不是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啊”這話着實有將白茗叫醒的威懾力。
“時雯,你別急,不還有半個小時嗎,你放心,晚上的聚會我絕不會耽誤,行了,不說了,先掛了。”
掛了電話之後,白茗說到底也是在社會上歷練過這麼多年的人,15分鐘之後,白茗連帶着行李來到了機場,準備登機。
白茗在國外生活了這麼多年,對於家鄉當真是懷念,自己從小在北方長大,一直嚮往南方城市,長大之後,一切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白茗自嘲笑了一下。
“請各位乘客準備登機。”一聲冰冷的女聲將白茗從回憶拉入了現實。
拖着行李坐在飛機上,半晌,飛機起飛了,透過窗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層層有形又無形的雲層,我正從其中穿越,恰如穿越飄渺的煙霧一般,我感覺不到自己的重量,這就是傳說中的失重嗎?可是我好像還在地球上呢,沒有多想,戴上眼罩,進入了夢鄉,將早上缺的覺現在全補了回來。
晚上6:17,飛機安全降機,c市當真不一樣了,家鄉的味道永遠是最好的。
“叮鈴鈴”電話又響了。
“喂,時雯。我已經到了機場了,你在哪呢。”
兩人經過一系列的核對終於見着了。
“愛妃。”
“皇上。”
“哈哈哈”兩人同時大笑了起來。
“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我以爲我們之間的這些通行令你都忘了呢。”
“怎麼可能,我忘了這山川河流,負了天下榮華也絕不會忘了你和顧瑤這兩個損友的。”
“呵呵,見你太激動了,走吧,大家就等你了。”
“呦,是嗎?朕的那些愛妃們都來了沒有呀?”白茗打趣的說着。
“放心,愛妃們就等皇上臨幸了。”
“呵呵。”兩人一路歡聲笑語。
到了酒店門口,我擡頭看見了夕陽日落西山,灑下的餘暉,正像是當年那流逝的青春,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兩人進了酒店。
我叫白茗,和普通女生一樣,有青春,有難忘,有懵懂,有童年......
所謂童年,在我的理解中無非就是讀課文時拖着長長的尾音,每天和ABCD打交道的小學生活,至於那種小說中說的什麼玩泥巴,捉魚,捕蝴蝶玩遊戲在我的腦海中通通被清理出去了,亦或者說根本沒有存在過,所以值得回味的就是那最後的時光,但小學生活再不濟,也讓後來上了中學的我不得不將這些泛黃的記憶拿出來回憶一番,當然那是後話。
“叮鈴鈴”叫醒我的在一次是鬧鐘,儘管是小學生,我還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孩子嘛,雖然現在才六點,但是自從四年級起,就不是這樣了,兩年後,在女魔頭的淫威之下全班同學早就養成了六點半到校的習慣,至於這是爲什麼呢?
“白茗,你第十六題是怎麼做的,咱倆對一下。”顧瑤早早就拿了一個筆記本自行打開我的本子進行檢測,所以我們如此勤奮的原因嘛當然是去學校對對作業了,要不然“木馬”太多,到時被清理出來實在是不好看。
至於這種被壓迫的生活在我的腦海中一直是存在的,當然,能活到今天的我自然也是在快樂中度過的。
我呢,有兩個損友,一個時雯,另一個是顧瑤,我們三個平時可不像其他那種小女生之間一樣以姐妹相稱,我酷愛中國文化,所以這兩個嘛當然是我後宮三千佳麗中的兩位了,這是誇張性的,不過依稀可以辨認出我是多麼的專情,三千弱水,我只取兩瓢飲。
黑色週一
週一對於我來講已經被我附上了黑色的罪條,因爲那天下午有三節都是女魔頭的課(總共就是三節)再加上是早起命運的源頭,我自然更是不喜了。
加之每天早上還要參加一個升旗儀式,你說大清早的,大家都沒睡醒,誰有心情聽你在那裡吐口水呀,至於演講的主題我呢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了,除了有特別盛大的節日需做一些特定緬懷以外,就是抒發愛國情懷,討論分享學習經驗,不過我倒是可以趁那點兒時間眯兩分鐘,不過這周的升旗儀式倒是有些不同。
升旗的常規順序走完之後呢,說有什麼活動,讓不少人躁動了起來。
同學們,我是來自六年一班的何蹇(jian),兩週後迎來了學校的藝術節,各班同學可以踊躍報名參加,展示自己的才華......
其實說來說去,就是呼籲我們踊躍參加這次藝術節,到時候別冷場就行,對於我來講,聽見這種消息,就像是聽見了學校的課桌從市教育局轉到了省教育局的性質是一樣的。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顧瑤,你說這次我們要不要弄個什麼節目呢?”
“我辦法少,白茗鬼點子多,你問問她。”
“唉,兩位愛妃,你們是知道的,朕最近國事操勞,日理萬機,像這種女兒家的事,你們就自行解決吧。”我可不想讓這倆到時候出了什麼餿主意,連帶着我一起趟這趟渾水。
“切,不就是去報社投稿嗎?皇上,你說你是不是功力退步寫不了了,爲什麼這篇稿子投了那麼多地方都沒成功呢?”時雯這句話可讓我急了。
“喂,你可不能戳我痛處呀,這次我的是言情題材,我缺乏經驗,一時過不了也是可能的嘛。”我呢,其他方面不行,什麼鋼琴,芭蕾之類的東西都是要基本功的,自然與我無緣,不過這寫寫東西還行,算是我唯一的閃光點了。
“皇上,你放心,就算你一無所有,我也一定會陪伴着你的,我願用我三世迷離,換你一生相守。”時雯突然深情起來了,讓我着實招架不住。
“哎哎哎,你正常點兒吧,是不是最近韓劇看多了,你不用否定回答,因爲這句話我的明線是疑問句,暗線是肯定句,所以肯定句答肯定句就是個病句,爲了你不說病句,我及時將愛妃懸崖勒馬。”這會兒變成我諷刺她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反客爲主,時雯語塞,沒有理我。
“切。”時雯笑了一聲。
我們三個人之間呢,雖然經常互損,但也正是因爲我們互相相信我們之間的友誼。
一個清晨又在無聊中度過了,這人生的大好時光竟然就浪費在看老師吐口水的過程中,哎,作孽呀,第三節課下課後兩分鐘。
“白茗,李老師找你。”班長田英那張冷峻的面孔與冷漠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
“什麼,女魔頭找我?”通常女魔頭找人都不會是什麼太好的事,比如拿着作業不合格,或是什麼常人難以完成的光榮巨任......
總之讓他叫到辦公室去則乃凶多吉少。
來到辦公室,不知爲什麼,從小我就覺得,辦公室有一種和其他地方不一樣的味道,這種感覺一直持續着,陪我上了中學乃至大學,所以通常這個都是噩耗的訊息。
踏進辦公室,女魔頭的辦公桌在最裡面的牆角,當真是閒適安逸,不過白茗以自己較好的視力遠遠又看到了一個不吉祥的東西,就是兩沓本子,一沓是被撕掉的,另外一沓是好的,難不成自己是一個受難者,不對,如果女魔頭要“上刑”應該是一批死犯吶,怎麼就自己一個,這都什麼情況?
走到女魔頭面前“李老師,您找我?”
“白茗,是這樣,有一個全國性的作文比賽,我希望你去參加,這個比賽要是能得獎,對你以後是很有幫助的。”這番大力推薦,想以這張證書來誘惑我,以爲我這麼好上當,有了這張證書,在九年義務教育中八成派不上什麼用場,至於以後,誰會拿一個小學證書去應聘,還是誰會拿一個小學證書去相親?我只覺可笑。
“白茗,想什麼呢?”才恍過神來發現女魔頭在叫我。
“哦,老師,我知道了,但是上一次作文手稿我不就沒入選嗎,這次又......還是別白費功夫了吧。”與其浪費時間,我還不如看幾本書呢。
“你放心,這次是電子稿。”
“啊,這樣啊,那就”
“既然這樣,你就同意了,今天是週一,你下週二交給我吧。”
“啊,我,”
“怎麼,還有事?”女魔頭一個犀利的眼神,如同描寫托爾斯泰的那一句“像一把鋥亮的鋼刀”朝我刺來。
我不禁打了一個冷戰,連忙說,“沒,沒事。”轉身回了教室,天吶,這過程中我可一句話都沒有說,獨角戲也沒有這麼唱的吧,哎,我命由天不由我啊。
感嘆了一番回到教室,經過了六年一班的窗口,我不經意的朝裡面看了一眼,是早上那個叫什麼何蹇的,這會兒忙了個熱火朝天的,八成是在搞那個藝術節的事,看人家這老師帶出來的學生,一個個陽光明媚的,哪像我們這長期處在“殖民地”的人哪,被壓迫的,一個個長得面黃肌瘦,可憐兮兮的。
這時我依稀的聽見一個大眼睛的女生用尖尖的嗓子說,“要不這次我們表演個歌舞節目吧。”所謂膚如凝脂,丹脣似蔻用在她身上也不足爲過吧,看樣子他們還在爲藝術節的事情操心呢。
哎,別人班的私事我也不想去操心正準備離開,就聽見一個男生說“我們剛上完解剖課,不如我們就排一個話劇爲小青蛙緬懷吧。”這一句話吸引了我,我停住了腳步,側過頭看見是一個很陽光的男孩兒,偏高的個子,高挺的鼻樑,即使校服和寸頭也絲毫沒有掩蓋帥氣的男孩兒。
“汞旭,你這個辦法不錯,一定能吸引很多人的。”何蹇說着,十分贊同他的這個提議。
“那沒問題的話,就這樣辦吧。”
“好啊好啊,汞旭果然辦法多,難怪老師都那麼喜歡你。”剛纔那個漂亮女生說着,眼裡明顯流露着崇拜。
我回過頭的一瞬,正好對上了何蹇的目光,他朝我微笑了一下。我和他很熟嗎?不過出於禮貌,我也回禮了,對他也笑了一下。隨後在僅剩兩分鐘的時間裡我以光速的形式回班了。
“白茗,聽說女魔頭剛纔找你了,沒事吧?”顧瑤有些擔心地問。
“廢話少說,先容我爲你把把脈。”時雯作勢拿起了我的手。
“別鬧,我好得很,女魔頭找我啊,是讓我寫作文,還是電子稿,你說說我一天看上去很閒嗎?”
“別抱怨了,你就從了吧,有些事你是躲不掉的。”時雯用一種十分哀涼的眼神望着我。
“喲,如果我不幸死了,你可得殉情呀,愛妃。”我以同樣的話回敬了她。
“切,不過這週報社你可能就去不了嘍?”
“哎,還報社呢,我連這個都沒搞定。”
時雯拿起那張紙看見這次作文的主題是“我的老師”
“這種作文不就是明擺着把那些老師誇成朵花兒嗎,哎,皇上,這次敵軍來犯,你真得小心了。”
“額,你這是在詛咒我戰死沙場嗎?”
“皇上,您自求多福。”拍了拍我的肩就回到座位上了。
“叮鈴鈴”上課鈴響了。
下節又是我的死穴課——數學,哎。
數學老師拿着圓規和三角板,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今天的分神不是因爲寫作文的事,而是......
我拿着鉛筆,在練習本上不由自主的寫了兩個字——“汞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