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站在琉生肩上,手舞足蹈,十分興奮,老道和十八混久了,一看就明白了,頗爲欣喜的道:“既然拿到了咱們就趕緊走吧。剛纔有頭青面獠牙的怪物從這跑過去,險些把我一口吞了,可怕的很!”
琉生藉着月光眺望,果然看到一個個巨大的腳印消失在遠方。
“還不能走,咱們得去見一下花翎仙子,這彌金珠上不知有什麼陣法,根本打不開,恐怕只有花翎仙子才知道辦法。”
老道有些猶豫,但隨後點了點頭:“去和花翎仙子告個別也是應該的。”
天矇矇亮的時候,琉生和老道又來到了長離園外。
定住腳步,望着長離花海中被踩踏出來的一個個巨大腳印,琉生不由得微微皺眉。
鑿齒跑來找花翎仙子了。
這時長離園的大門打開,獨公子走出,依然溫潤的笑道:“主人知道兩位來,所以派我在這裡恭迎。”
滿山遍野的長離花都是花翎仙子的耳目,花翎仙子知道他們來了,是很正常的事,花翎仙子恐怕也已經知道他們從取走彌金珠了。
“有勞了。”老道士笑呵呵的拱手。
獨公子在前引路,依舊是穿過長長的水上廊橋,那棟小築漸漸出現在眼前。
清晨的陽光灑下來,空氣中瀰漫着溼漉漉的花草香氣,小築就如同湖面上盛開的一朵鮮花。
上次來的時候,月色正濃,一切都處於朦朧中,黑色的湖水安詳寧靜。
此刻陽光下,藍瑩瑩的湖水清澈見底,岸邊五顏六色的長離花輕輕搖弋,飛鳥上下翻飛,不時有魚躍水面,構成了一副絕美畫卷。
仿若走入畫中一般。
到了小築門口,房門自然開啓,走出來的竟然是打着哈欠的花鈿。
花鈿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夢遊般眯着兩隻眼睛,嘴角上似乎還有口水,一副不太情願的樣子。
陽光撒在她臉上,映照出一層細細的絨毛,有種傻乎乎的可愛。
“我娘在等你們,進來吧。”花鈿的語氣也是悶悶的,不過看到琉生肩上的十八,稍微精神了些。
從老虎布包中摸出一根糖葫蘆,十八也雀躍起來,從琉生的肩頭一躍而起,落在了花鈿肩上,引來花鈿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十八現在似乎對花鈿相當親近,琉生也就不去阻止十八,微微搖頭和老道走進小築。
獨公子止步於小築門口,不過沒有轉身離去,而是坐在欄杆邊,取了魚竿,自顧自的釣起魚來。
小築中還是琉生上次來時的擺設,花翎仙子請兩人落座,有侍女上前,斟茶,取了糕點放在兩人身側。
老道士忙了一晚上,早就餓了,伸出髒兮兮的手,抓起糕點一邊喝茶一邊大口吃,吧唧嘴的聲音震耳欲聾。
琉生踢了踢老道士,老道士似有所覺,這才稍稍安分了些。
花翎仙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眉宇之中有些猶豫,桌上的茶騰起陣陣香霧,越發使得花翎仙子的面容有些朦朧起來。
“我們已經拿到了彌金珠,仙子能不能告訴我彌金珠該如何開啓?”
琉生開門見山的問道。
花翎仙子卻望向和小猴玩耍的花鈿,目光中似乎有些別樣不明的意味。
吃糕點的老道也看出來了,和琉生對視一眼。
片刻後,花翎仙子才道:“開啓彌金珠,需要有專門的陣紋密匙,我可以幫你。”
琉生伸手便要取彌金珠,老道卻道:“仙子,彌金珠若是開啓,內中的天珠之力就會釋放出來,你也說過,靈丘鎮有嬰如、鑿齒和你擁有天珠之力,這釋放出來的天珠之力會不會直接回到你們身上?”
琉生的動作微微一頓,他明白老道的意思,如果天珠之力被解放出來,迴歸到嬰如和鑿齒身上,那麼這兩個傢伙很有可能變成非常強大的怪物,到時候他恐怕也無法戰勝他們。
花翎仙子似乎想通了什麼,臉上的猶疑盡去,露出一絲笑容道:“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只是教你開啓辦法,內中的天珠之力,我不會將其解放出來。”
老道道:“仙子,我在途中看到一頭怪物,滿嘴利齒,一身剛毛,兇猛健壯,一路奔逃到了長離園,那怪物可是鑿齒?”
花翎仙子頷首道:“正是,你們用命匙拆解了嬰如後,鑿齒就逃出了嬰如府,到了我這裡。我已經將它囚禁起來,免得他傷害無辜。”
“啊?你們拆了嬰如叔叔?”
正和十八吃糖葫蘆的花鈿驚呼出聲。
琉生還沒開口,花翎仙子已經說道:“放心吧,你嬰如叔叔沒事兒,你又不是沒見過他拆下胳膊後的模樣。”
花鈿有些生氣的道:“那怎麼一樣?”說着狠狠的瞪了琉生一眼。
花翎仙子有些歉意的道:“這丫頭被我寵壞了,你們不要介意。”
琉生在街上看到過花鈿對嬰如撒嬌,就知道花鈿和嬰如的關係十分親近。當然不會介意。
不過此時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絲疑惑。
花鈿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雖然花翎仙子是花鈿的母親,但花鈿並不住在小築中,她有自己的居處。
方纔花鈿明顯沒有睡醒,是被一早叫來的?
花翎仙子把花鈿叫來,難道是爲了歡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