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番外
身爲盤古天帝親手幻化的一顆無憂樹,寓意無憂安康,沒有憂愁。
我自幻化成人時,盤古天帝身邊就跟着一個全身凌洌冰冷的紅衣女子!她臉上卻終日紅紗覆面。
第一次幻化成功後,我去進見盤古天祭,天帝見我賜名,白祭,那女子卻開口道:“白祭殤汐!我叫琉璃兒!”聲音清冷的不帶一絲感情!
就這樣我的名字多了兩個字,殤汐,對此盤古天帝並沒有說什麼,只微微的嘆息,繼續創造這天地。
琉璃兒每回見我便會微微失神,一瞬不瞬眼的望着我,好似透着我懷念誰,想着誰似的。
我甩了甩腦袋,暗自好笑,這天地間就幾人,她能想誰?又能念誰?
這樣我與她相識千年,而未能見到她的面容,只會在偶然間,望進她的左臉眉角間紅色的殘留,我想她的臉上大概有着什麼先天殘缺,卻也怎麼沒想到她的臉上會是一朵盛開紅色絕灩的無憂花。
盤古天帝造天動地,自然會有魔物應孕而生,也有幻化不了的精靈怪物。
其間,鳳凰,青龍,便以得盤古聖喻而生。
在一場鳳凰族和青龍族爭奪崑崙山時。琉璃兒見到了重傷後的青龍族長青嘯,青嘯懷中有一顆龍蛋,琉璃兒目光寧靜,伸手欲拿,青龍族長不願,琉璃兒卻說:“他叫什麼?”眼中對着那枚龍蛋好像有着無盡的思念。
“沒有名字!青龍族破殼之後纔有名字!”青嘯並不知眼前這個不在天地走動的人就是盤古天帝身邊的琉璃兒。
“你叫什麼?”琉璃又問道,這話顯然是問青龍族長的。
“青嘯!”青嘯口氣生硬的說道。
琉璃兒眼中閃爍,伸出手腕對青嘯說道:“可願做我的坐騎,在這一世我護你青龍族無憂!”
青嘯自是不願,重傷倒地,懷中龍蛋滾出,琉璃兒撿起龍蛋,用元屠割開手腕,鮮血滴進青嘯嘴中道:“不願也沒關係,你若執意想要這崑崙山,我便替你討來!”
因爲琉璃兒鮮血的緣故,青嘯面容好了許多,起身奪過琉璃兒手中的蛋,扭身就走。
我卻聽到琉璃兒嘆氣道:“沒想到第一次見面,他的脾氣這樣大!”口氣的熟念好像見到老友一般。
青嘯走後,崑崙山自然歸鳳凰族的火鳳凰一族所有,琉璃兒見到火鳳凰王開口卻道:“紅鸞你若不要,我要,我希望她能有自己的宿命!”
火鳳凰王微詫默許,我納悶,難道琉璃兒認識這火鳳凰王,想着不對,這千年我基本與她在一起,也沒見她離開過盤古天帝劃分的天界。
就在這日,崑崙山脈崩塌,一個帶有黑氣的孩童而生,琉璃兒見到他,眼中神色古怪莫名,而盤古天帝趕來,見到這個孩童,取名 帝嚳!
讓琉璃兒和我代爲看護,琉璃兒對着帝嚳始終是冷淡加一點厭惡,而帝嚳卻十分喜歡膩在琉璃兒的身邊,因爲帝嚳從崑崙山而生,自然靈性高過一些精靈鬼怪,用了十天時間便長成大人。
琉璃兒愈發沉默,每回盤古天帝讓我們去殺一些殘害其它族類的精怪時,琉璃兒都會搶在我前面,她手中的鏈子天生好像有靈識一般,而被元屠刺傷的精怪都必死無疑。
而琉璃兒對那些傷到,碰到我的人尤其更加狠絕,一日帝嚳告訴我,他喜琉璃兒!
一時間,我無法形容自己的心,酸澀,憤怒,像本身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似的。
琉璃兒卻說:“我不喜歡你,帝嚳!”
剎那間,我嚐到了什麼是歡喜,帝嚳聽聞像沒事人似的:“我喜歡你就好,你不喜歡我沒有關係,總有一日會喜歡我的,看,你教我的吞噬,我又好好練習。”
琉璃兒沒有說話,風吹起她紅紗一角,我望見她臉上的鮮紅,心募地一痛,自那後,本來和帝嚳就不親近的琉璃兒更是疏遠他。
火鳳凰王公主出世,邀請各族人去觀禮,從來不與各族有來往的琉璃兒破天荒的去了。
回來時,竟是淚流滿面的抱着我大哭,口中說着我聽不懂的話,她說:“所謂宿命,所謂輪迴,原來不過是我一人自導自演的劇情。殤汐你說,我尋你千年,爲什麼讓我自己知曉所有劇情,然後重新來過?”
我聽不懂她話中的意思,可聽到她這次叫我名字的那種惋轉心痛,無奈。
我本猶豫的伸手摟住她,感受她的無助,緊緊把她擁進懷中,她抱着我大哭起來,彷彿受着天大的委屈和寂寞。
站在不遠處的帝嚳陰鬱的死死盯着我摟住琉璃兒的手。
何爲喜歡,何爲愛情,盤古天帝召喚了我們三個,因爲自他開天闢地,我們三個跟他最久,所有人見我們都是恭恭敬敬。
盤古天帝說:“吾創天地,唯缺情愛,不知愁苦,只知戰亂奪地,璃兒你可有良策?讓各族安份守己?”
琉璃兒單膝跪在地上,低頭用她平靜的語調道:“所謂情愛,有得是過多的求不得,得不得,各族的人既然這樣擅長爭搶奪地,就劃分各族歸界,各其其界,不得逾越!”
“若越界者該如何?”盤古天帝道。
“殺!”
冰冷陌生冷漠的氣息從琉璃兒身上散發出來,讓我暗暗失神,這纔是她本來面目,那個在我懷中哭泣擾亂我思緒的女子原來是那樣的陌生。
盤古天帝又道:“如此甚好,吾將時日不多化身天地間,吾當有生望見璃兒所說的各界平和。”
“是!”琉璃兒應諾。
帝嚳沒日沒夜的修練,身上的黑氣不經意流出,琉璃兒對此視而不見。
我對此也無可奈何,因爲領下盤古天帝的聖喻,修改這天地各族法則,琉璃兒和我終日規劃忙碌,帝嚳有時會譏誚:“勸不得,殺了便是!”
偶然間琉璃兒當沒聽見,一回,帝嚳的神情惹怒了琉璃兒,琉璃兒元屠劍氣劃過帝嚳的臉頰,削落他的黑髮道,“若有那本事,你殺光這天地所有喘氣的生物,盤古天帝那我給你頂着,若沒那本事,你就給我安份守己,做好自己該做的事便好。”
帝嚳摸着鼻子高深道:“有沒有本事,他日自然知曉!他白祭殤汐,你琉璃兒能做的事,我帝嚳自然做得。”
“好!”琉璃兒答道,並把魔界首先劃分出來道:“把這些魔物們給我好好的訓了!”
帝嚳領命哼着走了,走之前還對琉璃兒說:“我就喜歡你,那怕你不喜歡我,我還是喜歡你!”
站在原處的琉璃兒握拳,我走到她的面前,把她的頭按於我的肩上,輕拍道:“你若做什麼,告訴我,我替你做了,我不求什麼,什麼也不要!”
我不知我怎麼說這樣的話,我的性格就如盤古天帝所說靜如水,只會微瀾,不會大起大落。
她倔強的搖頭,“沒事,我能處理好所有事情!”看着這樣的她,心疼亦然,難受至極。
化分各界,自然把所有性質差不多的人區分開來,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琉璃兒每回累的難以支持,卻還扯着嘴角對我笑着說:“殤汐,我過的很幸福,只要有你的世界,我就很幸福!”
這是表白,可我卻是等她死後才知道,原來所謂喜歡,幸福,只要在有你心愛人的世界,仰望同一片天,時刻能看到她纔是幸福。
我鬼使神差脫口道:“你喜歡我嗎?琉璃兒?”
她沉默了,我的心也跟着下沉,我知道我期待她說,喜歡二字,過了半響她道:“現在不告訴你,待各界其位做正,我就告訴你!好不好?”
第一次她在我面前顯露孩子氣,我眼中不自主的溫柔對她相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