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膳後,安少欽喚了莫臨一起去了書房,本想去書房拿幾本新的讀物來看的風北側見狀則往反方向去了睡房。雖然現在他與安少欽的關係相對以前已經有所改善,但是風北側還是有些不習慣與安少欽有過多相處的機會,再者安少欽把莫臨也叫去了,想必是有什麼話要問莫臨吧。
雖說那人對不再像以前那麼憎恨自己了,但最終還是會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想到這,風北側無奈的笑了笑,心中更是有許多說不出的無奈。
風北側回到了臥房坐在靠着窗邊的貴妃椅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回想着這近兩個月來發生的事情,雖然時間不久,可風北側卻覺得彷彿過了好幾個秋,雖然在風府的時候也是自己一個人,但是因爲有琴的相伴,有父親的陪同,還有每日都跟着管家打理着府中的事物,相比如今當時的日子卻是過得很充實,可是那些日子卻隨着自己嫁入王府之中一去不返了。
窗外偶爾有幾隻從北方飛來過冬的鳥兒飛入風北側的視線裡,風北側就這樣看着它們進入自己的視線,甚至可以聽到它們發出嘰嘰喳喳的叫聲,然後又看着它們飛走。
“若能化作鳥兒,有一對羽翼那該多好啊!命雖不長,可畢竟也是自由的,而曾經我也與它們一樣!”此時的風北側羨慕起了那些飛鳥,羨慕它們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風北側看着鳥兒消失的地方,然後把視線收回關上了窗戶向牀邊走去,解開了外衣便就着褻衣褻褲躺在看牀上蓋上棉被。
風氏一族的人身體終究比平常人要畏寒,之前在風府因爲有事情可做所以忙起來倒是不怎麼怕冷,可是嫁入了王府之中終日都是閒着,所以便養成了睡午覺的習慣,這樣可以使得身體暖和起來。隨着身體慢慢溫暖起來,風北側也漸漸地睡着了。
墨淵樓的書房內,安少欽翻閱着桌案上的書籍,偶爾品嚐一口放在桌子上的熱茶,莫臨則站在風北側前面,面部沒有任何表情,似乎是在等待着安少欽開口,這樣的事情每隔幾天都會上演一次。
“莫臨,這幾個月你伺候王妃辛苦了!以後你就好好的伺候王妃,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無需向我稟告了!”安少欽放下手中的讀物突然向莫臨開口道。
“屬下不解,請王爺明示!”莫臨單膝跪地抱拳對安少欽道。莫臨是習武之人,對於安少欽這番話的意思自然不是很瞭解。
“本王是讓你專心伺候好王妃,無需再監視他了。以後他便是你的主子,如今是多事之秋,你要好好保護他的安危!好了,下去吧!”安少欽揮了揮手袖子示意出去,莫臨則是聽完了安少欽的話後微微楞了一下,然後立即明白了安少欽的意思。對於安少欽的安排他心裡有些激動,他終於不需要在監視自己心裡在乎的人,也不用向主子稟告那人的行蹤而左右爲難了,這對於莫臨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
“是,屬下一定會好好保護王妃安危的,屬下先告退了!”莫臨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激動地應答着安少欽,然後站起身來向書房外走去。
此時的書房只剩下安少欽一人,而現在他也無心看書了。安少欽從太師椅上站起身來走到書房外的迴廊,目光投射到遠方。他沒想到自己怎會如此就輕易的放過風北側,當日向皇上請旨賜婚就是爲了能夠更好更接近的折磨那人,還在那人回門歸來的第二日納了木蓮爲妾,這一切都是爲了羞辱他,可如今自己卻放棄了自己最初的想法,還讓自己的左右手之一莫臨去保護他,呵,多可笑的行爲啊!
“珮宜,你說哥哥該怎麼辦,你會怪哥哥麼!”安少欽對着天空輕輕的感嘆着,因爲天寒,所以說話的時候從口中吐出陣陣白氣,然後白氣慢慢散開最後消失不見。安少欽不懂情這個東西,又怎會知道當一個人愛另一個人愛到極致甚至可以爲他去死的時候,不管愛人做些什麼他都會原諒那人,所以若是珮宜還在世必定不忍看着自己的哥哥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折磨着自己所愛之人,可是這些安少欽不懂,至少在他還未愛上任何人之前他不會知道情這個東西會讓人如此癡狂。而他對珮宜也僅是兄妹之情,爲珮宜討回公道也是出於親情,他雖無愛情但心裡卻滿是親情。
一陣寒風向着安少欽拂面而過,寒冷的風吹得安少欽面部有些微紅,及腰垂直的長髮隨風飛舞着,他沒有風北側的柔媚卻有着所有男人都爲之羨慕的健壯的身材,若風北側是柔和那麼他就是剛毅。
他不知道當時的一時衝動是對是錯,知道如今他才知道逝者已矣,無論自己做些什麼都無法讓人死而復生,雖然他心裡是恨着風北側,恨他害死珮宜,可是無論自己做什麼無論自己如何折磨風北側都無法讓珮宜復活,而最終也使得自己徒悲傷一場,難怪會有人說時間會讓人忘記一切,所以就是因爲時間讓他忘記了最初的出發點麼!
安少欽無奈地笑了笑,罷了,罷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安少欽嘆了口氣,然後轉身關上門便向臥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