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澤跟上去,說,“你去哪?我送你。”
坐到車上的韓蓓蓓,什麼話也不說,崔澤握着方向盤,沒有說話,過了許久,車子也開過了幾個站。
韓蓓蓓終於緩過勁來,說,“前面放我下來。”
車子依舊行駛在高速路上,崔澤似乎絲毫沒有放下韓蓓蓓的打算,反而是越開越快,慢慢的,韓蓓蓓有些害怕了,手緊緊的抓住安全帶。
崔澤將韓蓓蓓的動作都收入眼底,笑道,“現在知道害怕了?”
韓蓓蓓依舊沒有回答崔澤,只是緊緊的抿着嘴脣,下脣上也印出了個蒼白的印子。
車子瞬間滑了出去,要不是安全帶的作用,韓蓓蓓估計要被甩出車外了,韓蓓蓓狠狠的瞪了一眼崔澤,“要死你別拉我一起,我還不想死。”
崔澤笑道,“還算正常,還以爲你想死呢,放心,我也不會和你一起死的,我怎麼捨得呢?”
韓蓓蓓沒有再說話,崔澤俯身湊到韓蓓蓓的身邊,韓蓓蓓頓時收緊了全身的神經,崔澤笑,“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崔澤說的也沒有錯,還真的是沒有做什麼,只是給韓蓓蓓把安全帶給解開。
崔澤扔給韓蓓蓓一套衣服,一套簡單的運動服,“我妹的,你先換掉吧,我可不想讓別人誤以爲我是到哪裡劫持了個新娘回來。”說完話的崔澤就下了車,將車窗也給關好,給韓蓓蓓把風去了。
被崔澤一說,韓蓓蓓還真的覺得自己的一身白色的衣服還真的是不方便,最後還是乖乖的將衣服給換掉了。
韓蓓蓓將衣服放好之後,這套衣服她還要還給童西嶼,她可不想欠童西嶼任何東西,即使已經欠了太多的東西,但是還是覺得能少欠一點是一點。
韓蓓蓓走下車,原來自己被崔澤給帶到了海邊,海風吹的人有些發冷,海邊的夜晚很平靜,微微的細浪拍打着岸邊,散去了白日裡的熱鬧喧囂,但也依稀看見有幾個人在海邊悠閒的漫步,不遠處還有篝火,有人圍着篝火坐成一圈,火光將整個夜空都映照成通紅的一片。
崔澤背靠着車身抽着煙,瞬間焰火沖天而上,韓蓓蓓順着聲音看過去,大朵大朵的焰火瞬間在漆黑的天空綻放開來,就連韓蓓蓓自己也看的呆了,癡了,不遠處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歡笑聲,有打鬧的聲音傳
來,那麼的歡快,似乎剛剛的痛苦在這一瞬間都不算什麼了。
煙火美是美,可是,還是隻能夠綻放一瞬,過了一瞬,就散成一股一股的沙子,一粒一粒的灑向海面,隨着一波又一波的流逝。
再美的焰火也有消逝的那一刻,就像是再美的風景也不可能永恆,所以,纔會有照相機的存在,韓蓓蓓的眼眸終究是隨着焰火的消失暗了下去,美的就像是世貿大廈頂樓的風景,可是,下一刻就足以讓她撕心裂肺,所以,她不會奢求太多,更希望的是有個平凡的人生,這樣的話,可以得到的也會是更多的平凡而且永恆的快樂。
韓蓓蓓問,“還有煙嗎?”
崔澤不置可否的從口袋裡摸出一支菸遞給韓蓓蓓,“這煙你不習慣抽。”
韓蓓蓓從崔澤那裡接了火,立馬被一股強烈的味道給刺激到了,崔澤說的沒錯,一般男人都不大會選擇這樣刺激的煙,更何況一向抽菸抽的淡韓蓓蓓,韓蓓蓓被嗆出來眼淚,淡淡的說道,“沒有什麼不習慣,習慣之所以叫習慣是因爲他是經常的另一個名字。”
說着話的韓蓓蓓有些蒼涼,香菸的氣息充斥着大腦,似乎感受不那麼的明顯了,或許香菸的好處就是這樣的吧,可以將人的感官意識削弱,卻又讓你依然記住,就好像是選擇死亡一般,是一刀瞭解的來的痛苦,還是慢慢的千刀萬剮的來的痛苦,答案自然是後者,很多人都認爲煙是個很好的東西,可是,只有抽着的人才知道,爲什麼人只有痛苦的時候會抽的最多,在寂寞的時候抽的最多,在思念的時候抽的最多,這都是因爲那些人都以爲只有抽菸的時候纔會讓這些感覺減弱些,但是,韓蓓蓓知道,那也只是一瞬的麻痹劑,清醒之後,會更加的難受而已。
崔澤沒有答話,因爲她覺得韓蓓蓓說的沒錯,習慣很容易被養成,卻很難被戒掉,就像抽菸,酗酒一樣,你可以很輕易的觸碰,但是,等你明白過來的時候,才知道,原來你已經離不開它了,就像是一個親密的戀人一般。
一支菸已經抽完,而那邊篝火玩的盡興的人們也散去,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海邊,只有泛着細小的浪花的大海依舊在深沉的涌動着。
韓蓓蓓說,“送我回去吧。”
崔澤說,“好。”
上了車之後的倆人,終於明白過來什麼叫做禍不
單行,發動器很配合的響了倆下,終於罷工,崔澤看了一眼油表,說,“沒油了。”
韓蓓蓓也看了一下,果然是沒有油了,既然是沒有油的話,就意味着他們今晚回不了市區,只能在這裡過夜。
韓蓓蓓也因爲身無分文只有跟在崔澤身後,因爲是海邊,所以度假的人一向不少,問了幾家旅館,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家還有空的酒店,不過,問題是,只有一間房間是多餘的。
進了房間之後的韓蓓蓓才知道,以前說什麼男女不是夫妻不能開一間房的都是狗屁,如果不是狗屁的話,那麼,讓人來告訴她,爲什麼她一個連身份證都沒有帶出來的人是怎麼跟崔澤開了一間房的?
顯然崔澤看出來韓蓓蓓在想什麼,走到韓蓓蓓的身邊,“我對心情不好的女人沒有興趣。”
韓蓓蓓顯然被崔澤的話給說愣住了,什麼叫做他對心情不好的女人沒有興趣,那麼,她是不是要感謝童西嶼給自己的打擊呢。
崔澤躺到牀上,誇張的說道,“好舒服啊。”
韓蓓蓓看了一眼呈八字躺着的崔澤,就像是一隻烏龜一樣橫趴在牀上,將整張牀佔了個嚴嚴實實,說道,“那我睡哪?”
崔澤朝着一邊的木質地板努努嘴,意思再明顯不過。
什麼?睡地板,韓蓓蓓感覺今天真心是太混亂了,竟然遇見了這麼一個沒有紳士風度的人,不滿的說道,“不都是男的睡地板嗎,不都是讓女的睡牀的嗎?”
崔澤笑了起來,用手撐着頭,好死不死的說,“你小說電視看多了吧,再說了,這是我花的錢,愛住不住。”
韓蓓蓓咬咬牙,忍了,誰讓她沒錢呢,有錢的話,纔不會受這氣呢。
將被子鋪好之後,韓蓓蓓果真很聽話的睡在了木板上,可是,一向睡習慣了席夢思牀墊的人,要一下來習慣睡這個還真的是很難受,習慣真的有時候害人不淺啊,以前她睡的最多的也就是木板牀了,有時候和韓彩潔倆個人擠在一張牀上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和韓彩潔聊聊天,然後慢慢的就睡着了,那個時候的韓蓓蓓絲毫不會覺得木板有多硬,但是,現在她覺得真的很硬。
崔澤終於看不下去躺在地上輾轉反側的韓蓓蓓了,下了牀,走到韓蓓蓓的身邊,說,“看你翻的那麼辛苦,我就和你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