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雙手,握住了就不輕易放開。
有沒有一個肩膀,可以依靠一輩子都有安全感。
有沒有一場擁抱,緊緊的讓兩個人再也不分開。
有沒有一句誓言,就算兩鬢斑白,步履蹣跚也要攜手共度。
有沒有一種約定,相約每一個來生都要和你相遇。
有沒有一個人,用盡了一生的力氣還捨不得將他遺忘。
以前莉夏不信,可現在她信了。
因爲那個人,她走出了黑暗,不再是那個見不得光的殺手。
因爲那個人,她看見了陽光,不再被家族的宿命所束縛。
因爲那個人,她得到了幸福,不再是那個心止如冰的女孩。
那個人無論變成什麼樣子,只要他在她的身邊,她就會知道。
無關技巧,無關天賦,只是一種冥冥中的指引。
當略微有些酸楚的甜蜜從靈魂深處一點一點蔓延,當無法取代的幸福纏繞心尖。
她知道,是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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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外,打算進門的人也沒有進門,而是對着鋥亮的玻璃默默整了整因奔波而散亂的襯衫。
“黎恩?”勞拉不解地望着他。
他笑笑,沒有解釋。
“嗯這裡是高級酒店,衣冠不整會不會不給進?”艾略特看了看街上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似乎有了答案。
菲聞言跑到到黎恩身邊,有樣學樣。
“太誇張了吧。”馬奇亞斯嘆了口氣,“我們是來對付通緝魔獸的,不是來參加晚宴的。”
“馬奇亞斯來過這裡嗎?”菲問道。
“這這怎麼可能!我家是平民,這裡太奢侈了。”
“艾略特呢?”
“啊哈哈,我倒是有來過。”艾略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
“什什麼!”馬奇亞斯如遭重擊。倒不是對艾略特不平衡,而是他來過,菲歐娜多半也來過,這不對女神自卑了嘛。
“姐姐以前在這裡彈過鋼琴,我也就順帶順帶”
“是這樣啊。”馬奇亞斯臉色略有平復。
說話間,黎恩收拾完畢,踏入酒店大堂,擡頭看着那道倩影。
於此同時,莉夏走下樓梯,癡癡望向她魂牽夢縈的人。
心有靈犀。
“莉夏。”
“黎恩。”
一個嗓音醇厚,一個笑意醉人。
然後,黎恩身形如風,在衆目睽睽之下一把抱起他心愛的人。
一地眼球!
馬奇亞斯和艾略特已經陷入石化,這特麼演的是哪一齣?
勞拉麪色蒼白,心中的苦悶幾乎要滿溢出來。
倒是菲歪了歪小腦袋,金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雀躍:“啊,是莉夏。”
“誰?”倆男生的石化稍稍有些鬆動。
“那是黎恩的戀人,名字叫毛莉夏。”勞拉神色黯淡。
“你認識?”
“是啊,很早就認識了,很早。”此刻的勞拉哪還有半分女武神的樣子。
“勞拉莫非是在吃醋?”
菲的話聽在勞拉耳中,不亞於一道天雷。
吃吃醋?
這就是吃醋?
心中的苦悶,胸口酸酸的感覺就是吃醋?
我在吃醋?
爲了黎恩?
吃莉夏的醋?
這麼說——
我
我
我
喜歡黎恩?
不,不是,我和黎恩只是摯友,劍道上同行的摯友,纔不是
那是自欺欺人!你就是喜歡他,從12歲那年你就喜歡上他了。
一時間,勞拉的腦袋彷彿被分成兩部分,一邊一個聲音,相互爭吵。
不是,不是,不是!
不要再欺騙自己,如果不是喜歡他,你會那麼期待他的來信?你帶着他偷偷進入家族的秘庫?看見他你會笑得那麼開心?他牽你的手,你會臉紅?他抱怨食堂不好吃,你就想爲他做便當?爲此,你切傷了多少次手你數過嗎?你難道不知道你的廚藝這一輩子都可能追不上他?
我,我們只是
還是想說是朋友嗎?那好,爲什麼他帶着莉夏的時候,你心裡會那麼疼呢?會睡不着覺呢?甚至後悔沒和黎恩一起去遊歷!
我,我
你只是在嫉妒,嫉妒她和他的關係。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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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勞拉的天人交戰,還是其他人異樣的目光,黎恩早就拋到九霄雲外。
他的眼裡只容得下莉夏一人,再無他人。
無人境!
黎恩能悟出這一招真不是僥倖,看這大庭廣衆秀恩愛的狀態,可不就是旁若無人嘛。(無被剝離出來,那大家猜猜殘火太刀的存在到底是爲了什麼?)
非是刻意而爲,而是純出自然,發自本心。也正是這種圓融和諧,無可挑剔,才能閃瞎一地鈦合金狗眼。
黎恩這邊旁若無人,莉夏可做不到。
本性柔弱的她一下羞紅了臉,用輕不可聞的聲音道:“放,放開我,有人看着呢。”
“我抱自己的老婆怎麼啦,就是要讓他們羨慕。”黎恩的臉上透着理所當然。
“唔”莉夏微微掙扎了一下,沒有掙開,便不再用力。
她和其他女孩不同,她不會拒絕黎恩,只要他喜歡,她就不會反對。其實黎恩又何嘗不是一樣?莉夏選擇站上舞臺,他便爲她掃清一切障礙。她既然害羞,他也不會勉強,輕輕鬆開攬在腰間的手。
她和他之間早已不需要過多言語,兩人之間的默契甚至超過了最高等級的《戰術鏈接》,達到了傳說中“二身一體”的至高境界。
(“二身一體”是法老控官方的雜誌連載的閃軌同人裡提到的詞語,那同人短篇雖然拖拖拉拉,但挺有趣,亞麗莎和黎恩,勞拉和菲互換身體。)
“你今天到,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呢,我好去機場接你。”黎恩知道《彩虹劇團》要在仲夏節上演出,卻不知道具體的行程安排。
“我不想打擾你的實習。”莉夏還是那樣溫柔體貼。
“怎麼會是打擾呢?”
“對了,你怎會知道我在這裡,是奧利維爾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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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大賴皮蛋最近都忙成狗了,哪有空理我。我是剛好有個委託要來這裡。”
“委託?”
“老本行了,討伐通緝魔獸,八成是因爲帝國驅逐遊擊士,地下道沒人去清理的緣故,等下我就去打掃。不說這個,來見見我的同學。”
“這是我同學,勞拉和菲你認識,這是馬奇亞斯,這是艾略特,還有其他人這次不在一個組,等下次再說。這是我女友,毛莉夏,祖上是東方移民,現在在《彩虹劇團》工作。”
“大家好,我是毛莉夏。”
恬靜的聲音打碎了勞拉最後一絲防線,根深蒂固的觀念在鐵一樣事實面前越來越弱,再頑固的腦袋也抵不過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是的,我,我是喜歡他的。
心湖中的狂風暴雨暗流洶涌剎那平復,取而代之的是風平浪靜,萬頃碧波。
我,勞拉·s·亞爾賽德,喜歡他,黎恩·舒華澤!
從12歲那年就喜歡了。
我不會再掩藏,不會再逃避,喜歡就是喜歡,不會因爲他有了戀人就不去喜歡。他喜歡誰是他的事,我做好我自己就好。
父親說,劍道就是做人。
我的劍不會退縮,我的人一往無前。
勞拉擡頭,雙眸雪亮,若有利劍劃過,卻無半分刺人的意味。
“好久不見,莉夏。”
“好久不見,勞拉。”莉夏柔聲迴應。宛若250年前,那名最終戴上后冠的溫婉女子面對莉安娜·桑德洛特,不爭不敗。
“《彩虹劇團》不就是克洛斯貝爾那個超有名的演劇團嗎?”一說到和音樂有關的事,艾略特就像是換了個人。
“我也有聽過。”馬奇亞斯也是見多識廣,“聽爸爸說很多地方都想請他們去公演,不過好像都沒成功難道說是爲了這次的仲夏節?”
“說對了。”黎恩打個響指,“他們不僅會在仲夏節上上演新劇,還會和‘蒼之歌姬’同臺演出。”
“什麼!”這下馬奇亞斯真的呆了。
艾略特的症狀比他還嚴重:“那個‘炎之舞姬’和‘蒼之歌姬’這絕對是藝術的盛宴!”
就在二人幾近癡呆之際,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哎呀?”
“這麼熱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