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定州城的過程之中,李治將此時定州城的情形給說了出來,此時的定州城中,是於家爲首,這個於家曾經是八柱國的成員之一。
所謂的八柱國,就是八個家族,宇文泰家族、元欣家族、獨孤信家族、侯莫陳崇家族、李虎家族、李弼家族、趙貴家族、於謹家族....。
這個於家...先祖就叫於謹字思敬,早年以才名着稱一時,出身於北魏正規軍,在鎮壓邊鎮大暴動出謀劃策,立下大功,被魏帝封爲積射將軍,後一度位至北魏徵北大將軍,但他在爾朱天光與高歡之爭中站在爾朱一邊,不久爾朱大敗,於謹逃入關中,投奔賀拔嶽,被任命爲衛將軍,擔任咸陽郡守。
賀拔嶽遇害後,於謹向宇文泰獻遷都關中之策。隨後,於謹跟隨宇文泰參加了諸次戰役,並帶領宇文護、楊忠攻下了樑都江陵。“拜司空,增邑四百戶。十五年,進位柱國大將軍。”
宇文泰死後,宇文護受命輔政,而於謹在大多數人遲疑之際,說服大家服從宇文護,化解了分裂傾向。
於謹在八柱國中以謀略爲優,凡宇文泰以後大方向戰略的制定都有於謹的參與,而於謹也是以其謀略保自身功名在數次換主時不失。
於謹諸子在周隋間皆位重一時,而又以於翼爲最,其地位在北周與於謹類似,周武帝繼位前於翼甚至受先帝託孤,周武帝滅齊時於翼領一軍獨當一面,滅齊後又主持了長城的修補。
最後在楊堅代周之時,於翼與李穆一樣起到了影響全局的作用,因而於氏在於謹死後歷周隋兩朝更顯其盛。
現在於家就在定州紮了根,定州官場之上,可以說以於家的人爲主,當然了還有一些其他的關瓏集團的人,裡世民在的時候,當然這些人都不敢亂動,可是現在僅僅只剩下了李治一個人,定州於家就開始有些蠢蠢欲動了,最近就減了李治的水量。
因爲定州這邊風沙大,水也是比較困難,減水是真的挑釁的行爲,但是李治大家也知道,就是好欺侮,見水量之後,他也只能體諒,因爲減水的人說,百姓需要水,可是真的是百姓需要水嗎,這就是一個託詞而已,但是李治就是信了,今天李佑看到李治的臉都有點黑黒的,聽到一個皇太子連水的用量都無法做主,還真的有些讓人心疼。
至於爲什麼於家要這樣做,其實說白了,還是於家不想讓李世民攻打高句麗,此時的大唐已經十分的安定了,特別是這些家族,他們不想開啓戰端,戰端一起,他們這些家族會損失很多。
當然了,平民會死的更多,但是這件事情重要的是,不但是平民要死,他們這些世家也要死很多的人,當年隋朝楊廣三徵高句麗,給士族帶來的損失可不小呀。
隋煬帝繼承大位以後,做了多事情,鑿通了大運河,將帝國的領土和帝國的威望發展到無以復加的程度。甚至可以說,大唐盛世是隋煬帝打下的基礎。
但是他的步子邁的太大了,他想一勞永逸的解決政治上的潛在威脅,給子孫後代留下一個安定的政治環境,普通的百姓就算生活的再苦,也根本無法動搖帝國的根基,真正帝國的敵人就是那些曾經幫着他們家打天下的士族,無論是隋煬帝的父親,還是隋煬帝本人都已經看透了這一點,因此他做了一件很冒險的事情。
三次攻伐高句麗,讓戰場變成了一個血肉磨盤,不斷的不斷地讓那些士族勢力去送死,用來消耗士族的力量,可是他忘了一個問題,人家都不是傻子。合夥發財沒有問題,當傻子?沒門!
真正在戰場上賣命,爲他打天下的,都是那些忠心耿耿的人。李淵在關隴貴族中,並不突出。當大家看到這個騙局以後,隋煬帝衆叛親離。
但是隋煬帝的做法沒有錯呀,隋朝那會剛剛從士族門閥政治的邊緣徘徊,在天下獨尊的皇帝看來,能夠威脅皇權的只有在歷史上流過痕跡的士族,曹魏的司馬氏,東晉的王謝,哪個不是士族獨大的局面,就是隋朝本身也是外戚奪了北周的江山,如何不讓皇帝將士族門閥作爲假想敵。
但是隋煬帝玩脫了,用全國軍隊的覆滅來消除關隴的實力,這是不可能的,士族的根基是人才,普通士兵死得再多也無用,反而會增加國內對皇帝的不滿。
楊廣更想通過征伐高麗來立威,因爲就在前一年王薄領導的長白山首義開始,皇帝覺得有必要通過一次大規模的軍事勝利來重新奠定朝廷的威望,並通過戰爭提拔忠於自己的將領。
只是楊廣太自信了,最後失敗的很徹底,也是死的十分悽慘,那些世家大族已經看到了出征高句麗是一個對自己的打擊,當然也不希望李世民攻打,但是李世民卻不得不攻打,這也就引起了很多世家的不滿。
至少這個定州於家是不滿的,但是於家不敢對李世民怎麼樣,不過,李世民一前往幽州,於家就開始針對起李治,李治就是個老好人,也只能傻傻的被慢慢的蠶食。
如果李治再不敢反抗,那麼定州這個於家或許就要幹出更危險的事情,譬如送往幽州的給養慢一點呀,這樣就會導致前線不利,反正這些事情有人背鍋,李治就是最好的選擇。
馬車快要到定州城門的時候,有騎兵將李佑的馬車給攔住了,帶頭的就是定州右果毅都尉於敬...只見他帶着大約一百騎兵直接對着李佑的馬車喊道:“定州府城不允許任何軍隊駐紮,請離此三裡之地駐紮,我們已經給虎賁衛找到了合適的駐紮地。”
沒有躬身行禮,沒有謙卑恭順,只有傲慢不屑,李治連忙小聲的在李佑的耳邊道:“五哥,這位就是定州於家的三字於敬,是此地府兵的右果毅都尉,掌握這邊的府兵,現在定州還有府兵三萬,應該都由這位於敬統率。”
李治說完,薛仁貴打馬向前道:“虎賁衛知道規則,我們已經找好了駐紮地,就不勞定州兄弟關心了,我們會在定州東邊一處有水源的地方駐紮,可以嗎...?”
聽到薛仁貴這麼說,於敬點頭道:“可以...不過,齊王只能帶十人進城...!”
“十人...?”薛仁貴微微皺眉:“是不是太少了,我們不但有齊王,晉陽公主殿下也在,十人不夠呀...!”
“放心,有我們在,保證不會讓齊王殿下和晉陽公主殿下有事的,並且太子也僅僅是百人,難道齊王的規格還能大得過太子?”於敬冷笑一聲。
可以說這位於敬是一點都沒有將李佑給放在眼裡,因爲就和他說的一樣,太子他都可以拿捏,又何懼區區的一個齊王,而且這個齊王以前風評還不好,陛下甚是不喜。
只是他並不知道,此時的李佑正缺一個人立威,明明知道自己今天到達定州,不敢說定州上下都來迎接,居然還讓人擋着自己進城,這就是典型的想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李佑坐在馬車之中,冷冷一笑,這個冷笑,讓李治不由得心中微微一顫,因爲李治很瞭解自己的五哥,他這樣冷笑,那麼就一定要有人要倒黴。
果不其然,隨後就聽李佑對着外面道:“很好...通知如歸連試試這些人能不能好好的保護我和兕子...如果能打退如歸連,你們就都撤了,如果打不過,就解決他們,一直擋在我馬車前面,有些呱噪了。”
“諾...!”薛仁貴嘴角也是露出一絲笑意看着對面的於敬喊道:“於將軍,等一下我們虎賁衛的如歸連將對你們這百人進行進攻,擋下來,我們聽你們的,擋不下來,你們就不要擋路了。”
“什麼...你們居然敢衝撞我們,我們可是...!”這邊於敬的話沒有說完,只見虎賁衛之中慢慢的讓開一條道路,本來護衛在李佑馬車周圍的一百重甲士兵,開始聚集,跟着擺出了衝擊陣形。
“如歸,如歸,視死如歸...!”
口號一喊...秦少羽一拉繮繩喊道:“擊垮他們,如歸無敵...!”
“駕...!”
一百如歸連的戰士衝向了對面的定州府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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