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鵠鷹見此依舊不動,只是他的盔甲變得烏黑,表面光滑如明鏡,在陽光的照耀下零零閃閃,好生刺眼。
李在當然不會被這反光影響,他速度越來越快,揹着手的掌心出生出一團紅色火焰——噬焰!
在李在即將接觸杜鵠鷹之時,那隻揹着的手全力向前擊出,直指其盔甲的眉心處。
杜鵠鷹依舊紋絲不動!
噬焰直直地撞在盔甲的腦門之處!
“滋啦”一聲,噬焰與盔甲接觸的地方冒出縷縷白煙,同時不斷髮出爆裂般的聲響。
這時候,杜鵠鷹終於是動了。他一拳揮出,朝着李在的臂膀打去。
兩人的這一連串變化只是在一瞬間就完成。
見杜鵠鷹擊來,李在心中大叫不好,一個飛身後翻,遠遠的落在擂臺邊緣處。
而就當李在落地之時,以杜鵠鷹爲中心,以李在到其之間的距離爲半徑,產生了一個青灰色的半球形的透明屏障,而屏障裡邊,青綠色的霧氣瀰漫其中。
李在剛好站在屏障的外部邊緣!
“哼,有點意思。”杜鵠鷹的聲音透過盔甲傳出,這是他自站在擂臺上的第一句話。
李在看不到他的面目,不過光是聽聲音也能感受到其中所帶的冰冷戲謔。
此時李在已是眉鬢虛汗。他目光凌厲,死死地盯着杜鵠鷹。
“這傢伙什麼門道!要不是我神識強大,察覺到異樣,若是再晚一步,我就被他這奇怪的半球包進去了。”李在有些心驚。
不等李在思考喘息的時候,杜鵠鷹一蹬右腿,朝着李在飛奔而來,雙腳落在擂臺的每一步,都會產生巨大的聲響。與此同時,原本在其周圍的透明半球和裡面的青綠氣霧,此刻都消失不見。
見杜鵠鷹襲來,李在也不敢放鬆。他微側一個身位,右腳在前,左腳略後,做出警惕之勢,以靜爲動,時刻觀察着杜鵠鷹的變化。
此刻杜鵠鷹身上的盔甲隨着跑動已經逐漸變成銀灰色。看上去滿滿的金屬質感,帶着堅不可摧之勢襲向李在!
“哐!”的一聲!
只見李在的右臂格擋住銀灰色盔甲的一拳,兩者撞擊的聲音格外清脆。
李在趁格擋之勢,他左腳一個擡腿橫掃,直面銀色盔甲的下腹之位。
杜鵠鷹見此冷笑一聲,他沒有回防李在攻擊的意思,而是同樣,右腳擡腿橫掃,衝着李在的下腹而去。
“你大爺的!”李在見勢不妙,心裡咒罵一聲,立刻將攻擊之勢收回,然後用另一隻手回防杜鵠鷹的攻擊。同時李在藉着其橫掃之力,向另一個方向彈射出去,再次與杜鵠鷹保持了一段距離。
“杜鵠鷹擺明了是仗着自身的盔甲,要跟我硬碰硬了。”李在在心裡抱怨着。
“來呀,你不是要以自身之力抗擊我這萬相冥盔麼?來試試啊,躲什麼?”杜鵠鷹挑釁的聲音傳來,這是他第一次上臺跟李在對話。
李在甩了甩手臂,剛纔回防杜鵠鷹的一擊把他手臂震得生疼。
他瞥了杜鵠鷹一眼:
“穿個破盔甲,當個鐵王八還洋洋得意呢?有本事把這盔甲脫下來比試啊!”
“哼呵!如你所願。”只見杜鵠鷹身上的盔甲逐漸變淡,慢慢消失。而盔甲裡邊的衣服開始顯現出來,李在也才真正見到杜鵠鷹的真面目。
這是一個光頭赤腳白衣白褲少年,臉上有一半被與盔甲相同材質的東西替換,一隻眼睛的結膜呈黑色,眼珠子呈紅色,其目光冷厲陰森,看起來有些滲人。
李在被他這模樣嚇了一跳,全身開始警惕起來。
杜鵠鷹似乎是感受到了李在的驚嚇,他嘴角揚起,冷笑一聲,又一次朝着李在奔來。
李在因爲之前的兩次閃躲,活動範圍不斷被杜鵠鷹壓縮,此刻的他已是在擂臺邊緣。
既然退無可退,那隻好迎擊了。
他握緊雙拳,大喝一聲,也朝着杜鵠鷹奔去。
兩人迎面相向,雙拳筆直的撞在一起。雙拳交接處一陣無形的氣浪四散而開,將兩人都彈飛了出去。
李在一連好幾個後空翻才穩住身形,落在擂臺上。而杜鵠鷹只翻了一個身就穩穩落地。
杜鵠鷹一臉玩味的看着李在。此時李在與之對擊的那隻手開始不斷的有血滲出,順着指尖流下滴落到地面上。
李在將另一隻手按在傷口上,靈力外放,幾乎瞬間,血就停止了滲出,傷口也極速癒合。
“你這人沒點道義啊!明明說了將盔甲收起,卻將他隱藏在膚體之下!”李在放下療傷的手,面無表情的看向杜鵠鷹。
“道義?那是什麼?修煉之人只有強弱,道義有何用?道義能讓我變強麼?還是道義能得到那三轉琉璃丹?”杜鵠鷹哈哈大笑,嘲諷道。
“心性如此鄙劣,看來你修煉修的有些入魔了。這幅半人半鬼之相足以說明一些問題。”李在淡淡的迴應,同時他一隻手緩緩擡起,手腕自然下垂。
“這還輪不到你天心宗之人來教唆!要不是你宗主偷了我宗的天心九決,我可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杜鵠鷹有些惱怒,同時聲音也大了起來,他揮臂一甩,三把縈繞着綠色氣霧的飛刀漂浮在其身側,
“我承認你很強,能夠不用靈力單憑自身強度跟我萬相冥盔硬碰硬而只受輕傷!不過對上我,你還差點!本以爲可以隨隨便便輕鬆了結了你,沒想到還有點麻煩!聽說你沒有師傅一通前往,等會缺了胳膊少了腿的可別怪我了!”
說完,杜鵠鷹隔空一揮,三把飛刀迅速飛向李在。每一把飛刀都對準他的要害處飛去。
飛刀速度極快,眨眼間就來到了李在身邊,李在此時將體內靈力運轉,極大的提升自己身體的反應力進行防禦反擊。
杜鵠鷹在遠處不斷揮舞着雙手,三把飛刀像是有了意識一般,來回對李在發起攻擊,而且攻擊之快讓外人看來李在好似被一個綠影包圍,完全看不清李在的身影。
此時的李在不斷閃躲,扭身,隔空擊掌。
杜鵠鷹見此嘴角微微上揚,他斷定,李在堅持不了多久:
“投降吧,我這神機門的三蟾飛刀已經練至大成,可以發揮我全部實力的威力。雖說靈力被壓制在三階,不過,這威力可不止三階的水平。而且其上還帶有劇毒之物,吸入之人會氣脈不穩,影響靈力的運轉,用不了多久你就會靈力盡失,任我宰割!趁現在投降我還能放你一馬,讓你免受皮肉及中毒之苦。”
場外,玉臺上坐着的幾位老者正在議論紛紛。
“這天心宗的李在應該堅持不了多久,我等還是現在干預吧,否則等會出了什麼事我們也不好跟人天心宗之人交待。判杜鵠鷹勝即可。”其中一位滿嘴絡腮鬍的中年男子說道。
衆人都紛紛點頭,表示贊同。此時,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這勝負未分,而且目前爲止也並沒有出現什麼閃失,沒到必要之時我等還是不要干預小輩之間的切磋了。”一個和杜鵠鷹裝扮差不多的老者反對道。
“重玄子,我等清楚你們倆宗有過節。可規矩就是規矩,如果出了意外我等也不好跟天心宗交待。先前杜鵠鷹飛刀直奔李在要害之時就已經有些不合規了,現在杜鵠鷹已經完全佔據上風,我們直接判他爲勝即可。”流雲宗那位鶴骨仙風的老者陪臉勸說着。
“哼!這李在到現在也沒施展一招天心宗的功法,而且師傅都沒來!說不定早就被天心宗逐出宗門了!你們擔心什麼?出了事我負責!”重玄子斥道。
“這…”衆人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勸說。
這時,坐在一旁的一清道長開口了:
“好了,規矩就是規矩,這是對所有參賽之人負責。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衝突!下場干預吧,判杜鵠鷹勝。”
衆人見他發言,都閉上了嘴,點頭贊同,而重玄子即使臉上不悅,但也沒多說什麼。
“慢!有些不對勁!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