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凌見龍闕半天沒有動作,不禁急了,用力地掐了他手臂一下,說道:“小叔叔,你……你快出來,師父……師父還在外面等着呢!”
龍闕暗自磨了下牙,抽出了手指,抱着他狠狠地親了一下,嗓音沙啞,一副慾求不滿地樣子,“你快些回來。
“嗯。”龍凌胡亂的應了一聲,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小跑到門口,然後整了整衣襟頭髮,儘量平復了下呼吸,打開門,走了出去,動作很快地又把們給關上了。
一襲青衣的玉鼎真人,正站在門前不遠處,臉上神色清冷,見龍凌出來了,目光掃視了他幾眼。見他面色潮紅,衣衫有些皺,微微蹙了眉,開口說道:“今夜,你便到爲師的房裡去睡。”
龍凌聞言,登時面色震驚,頭頂一陣電閃雷鳴,整個人都給劈傻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師父,師父,師父他知道了
!他和龍闕在房間裡做的事情,師父他老人家全都知道了!龍凌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現在有種衝回去房間,把龍闕那個混蛋給掐死的衝動!丟人,丟到家了!
玉鼎真人見龍凌半天沒有動作,皺着眉頭又重複了一遍,“今夜去爲師的房裡睡。”
“那……那師父你晚上睡哪呢?”龍凌期期艾艾地問道。
“師父今夜與你黃龍師叔有約,便不回房睡覺了。”玉鼎真人說道。
龍凌做最後的垂死掙扎,“徒兒在自己的房間裡睡也是一樣的,便不去弄亂了師父你的房間。”
“無礙。”玉鼎真人語氣不容反抗地說道,“隨爲師走吧!”
龍凌聞言神色訕訕,只得摸着鼻子認命的跟了上去,只希望房裡的那個人心情能夠鎮定,千萬別狂暴了!
屋內,龍闕聽見龍凌和玉鼎真人的這番對話,面色咬牙切齒,手上一個用力過猛,捏壞了牀沿的把手,“好你個玉鼎真人!”龍闕低頭,看了眼他下|身那處依舊精神振奮的玩意,不禁心中怒氣更甚,這都是第幾次了!在這樣下去,他非得憋出病來不可!
被玉鼎這樣一弄,龍闕心中什麼旖旎的心思都沒了,縱然下|身那處玩意依舊興致高昂,他也沒有了心思去管它。 只是躺在了龍凌的牀上,心中暗自回味着剛纔龍凌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眉目含情的模樣,想着想着便不禁興奮了起來,迫不及待的想要拉着龍凌來一發破壞專家。而後又想到了龍凌被玉鼎真人叫去了,不禁又心中暗恨,情緒登時就抑鬱了。心中對於玉鼎可是恨得牙癢癢,唾罵了句,“假仁假義虛僞至極的道家弟子!”
再說龍凌那,玉鼎真人說是讓龍凌晚上睡他房裡,可他哪敢睡玉鼎真人的牀。玉鼎真人在他眼中就是那高嶺之花,只可仰望不可企及,平時就是觸碰一下他的手就覺得是對他的褻瀆,更別提說睡他的牀。於是,這一晚,龍凌就在玉鼎真人房間裡的席地上坐了一晚,直到天亮。
屋外,玉鼎真人和黃龍真人喝了一夜的酒,黃龍真人的大嗓門也吵了龍凌一夜。
沒錯,玉鼎真人和黃龍真人有約喝酒,這喝酒的地方就是在玉鼎真人的屋外。一張漢白玉打造的石桌上擺着美酒佳餚,玉鼎和黃龍二人喝了一夜的酒
。
這讓龍凌有種錯覺,玉鼎是不是故意地,故意在屋外喝酒,名爲喝酒,實則是看守,爲了防止龍闕半夜來襲。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便很快的讓龍凌給掐滅了,怎麼可能!呵呵……呵呵……龍凌乾笑了幾聲,我的師父絕不會想的這麼多!想多的肯定是我!
龍凌在屋內坐立難安,不停的張望着窗戶外面漆黑的夜色,長夜漫漫,可真難熬啊!
好不容易,天色漸曉,龍凌心中雀躍,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屋外,一襲青衣的玉鼎真人神色淡淡,端坐在石桌旁,氣質清冷如蘭。他的對面,黃龍真人已經醉趴在了桌上。察覺到房門的打開,黃龍真人這才慢悠悠地擡起了頭,眼神有些模糊不清地看向了龍凌,笑說道:“師侄,起得真早啊!”
龍凌朝他隨意地點了下頭,打了個招呼:“黃龍師叔也早。”然後衝玉鼎真人叫了聲,“師父。”
玉鼎真人輕聲應了一聲,沒有說話。
龍凌見狀,心下踟躕,說道:“師父,天亮了徒兒先回去了。”
玉鼎真人聞言,擡眼看了他一下,微垂眼眸,道了聲:“去吧!”
龍凌見他鬆口答應,連忙便轉身離開了,那匆忙的樣子,似乎是在擔心他反悔一樣。
待到龍凌走遠後,醉的神志不清的黃龍真人這才衝着玉鼎真人搖頭笑道,“徒兒大了,留不住了嘍!你啊!看開點,別做了那不開明壞人姻緣的老古板。”
玉鼎真人聞言,沉默半響,語氣微嘆道:“也要我毀得了纔是,這兩人的事情,我管不了!”
“你知道便好,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我們這些做師父的便不要去插手了就是,一切隨緣!”黃龍真人見他神色有些抑鬱,不禁出口勸道。
玉鼎聞言,沉默不語,縱然明白是這個道理,但是心中始終還是有些放不開。畢竟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徒兒,哪能那般輕易地說交出去便交出去的。
黃龍真人見他神色沉默不語,又勸道:“沒了龍凌,你還有楊戩。大不了,你多留楊戩一些時日便是
。我看楊戩待你是極爲尊敬的,他也沒個叔叔在一旁給你搶人。”
“別忘了,楊戩有個舅舅。”玉鼎真人語氣淡淡地說道。
“楊戩的舅舅能和龍君比?龍君那是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將龍凌師侄帶在身邊,而那位天庭之主可是從未見他關心過他的那位外甥,這麼多年可見他有提過楊戩?有派人來看了楊戩?”黃龍真人說道。
“畢竟是他外甥……”
“你想多了,師兄。”黃龍真人看着他,搖頭說道,“既然楊戩入了我闡教的門,那就是我闡教的人。當初楊戩落難時,可沒見那位前來相助一二,如今等楊戩長大出息了,就想要來要人,這天底下可沒這麼便宜的事情盛唐風月全文閱讀!師兄,你放心。若是他日,那人敢前來搶你的弟子,我們闡教的師兄弟一起上,打的他們有來無回!”
“師弟,慎言!”玉鼎真人見他越說越不像話,不禁出聲提醒道,“那位畢竟是道祖門下的,與我闡教也算是同門,切不可傷了大家的臉面。”
“你顧忌他的臉面,可有見他顧忌我們道門的臉面?這封神榜,可是生生地把我們道門弟子往死路上逼!說得好聽,是封神。實際上,那些上了封神榜的道門弟子,卻是元伸受縛於天書封神榜,自此受天庭的驅使,不得解脫!他玉帝昊天,可是有絲毫顧忌與我們道門之間的情誼!”黃龍真人一臉憤恨,他與截教弟子一貫交好,如今這封神一戰,卻是與截教撕破了臉皮,他心中焉能不氣?
闡截二教之爭,說到底,不過就是因爲那封神榜中的三百六十五位正神的名額都將出自於這兩教弟子中。原始天尊捨不得門下弟子上天書封神榜受縛於天庭,通天教主亦是如此,故而兩教之爭不可避免。
再則這封神一戰也是影響兩教的氣運,昔日西方的接引、準提二位聖人叛出道祖門下,另創佛教,便是生生帶走了道門的一部分氣運,故而傳承了道祖的衣鉢,繼承了道門道統的三清纔會心中暗恨接引、準提二人。
封神一戰,闡截二教,流失的弟子越多,流失的氣運也越多。輕則傷其筋骨,重則便是道統不保。
原本,三清是齊聚一桌互相出謀劃策,準備好好謀算一番,如何將損失降到最少。卻哪曉得,一言不合,通天教主憤然離去,自此傳出三清不和,通天教主與原始天尊兄弟鬩牆的傳言
。
玉鼎真人見他越說越不像話,搖頭制止道:“師弟,你失態了。”
黃龍真人面帶怒氣,不忿的灌下了一杯酒。
再說龍凌那,龍凌回到房間,已經沒有了龍闕的身影。想來是他見天亮了離開了,龍凌站在門口,手扶門框,不禁搖頭失笑。午夜準時而至,天明離去,當真是有一番偷情的意味。
龍凌心裡琢磨着,他和龍闕已經把話說開了,關係也挑明瞭,什麼時候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公佈於衆。也省的每天這樣偷偷摸摸的跟偷情一樣,委實是影響不好。像是昨晚那樣的事情,再多來幾次,別說龍闕受不住,就是他也得瘋了不成。在那種時候被打斷……龍凌不禁心中同情了龍闕一把,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龍凌發現,事情一旦說破,其實沒有那麼不可接受的。以前,他無法把龍闕當成是一個親密的男人來看,無法與他關係再更進一步。故而遲遲躲着他,避着他,裝傻充愣。但是昨晚一時失言,鬆口答應了,卻心底鬆了一口氣,他發現其實也就是這樣,沒那麼不可接受。
他昨晚答應龍闕的示愛,很大一部分是因爲心中的恐慌,一時的衝動。他怕龍闕真的放棄了他,從此不再理他。龍闕已經很久沒來看過他了,他發現他比他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在乎他。故而在龍闕一臉失望轉身離去的那瞬間,他纔會衝動的脫口而出,答應他的示愛。
龍凌脣角勾起,笑了笑,心想等今晚龍闕來了,一定要告訴他,他愛他。
龍闕是個生性多疑的人,他可不想因爲他曖昧不清的態度,而讓龍闕心中猜忌,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
其實,“我愛你”三個字沒那麼難說出口,需要的只不過是一點愛人的勇氣而已。
龍凌期待了一天夜晚的到來,然後,夜晚來了,龍闕卻沒有來。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很久沒更新,每次都是卡文,對着文檔沒寫出。
明天的更新已經放存稿箱,中午12點準時更新。
日更到完結,已經把每一章的細綱寫出,直到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