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斯年張開手指。
“五成?”雲夕皺眉,隨即又道:“儘管只有5成,那也要盡力一試,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只要你不介意就好。”
雲夕笑了笑,眼神明亮:“我介意什麼,你願意幫我,我很感激,尤其……”
“尤其你現在還受着傷。”
鬱斯年察覺到她言語中關切,心中溫柔一片:“阿雲,你不生我氣了?”
他稍稍湊近她,俊秀的雙眸如同映着湯湯春水,溫柔動人。
雲夕嘆了口氣:“你拼死救我,我不是不感恩的人,過去的事便一筆勾銷了,只要我們以後真的能一心。”
“你放心,我肯定是和你一條心的。”
他開心的伸出手握住她的手,雲夕想掙開,他卻痛苦的皺起了眉,像是碰到了傷口,她自然不好繼續掙脫,只好不動。
“司諾如今在何處?”
她是知道鬱斯年的人有一直注意司諾行蹤的。
鬱斯年搖頭:“沒找到,她應該也跳入水裡了,但是又游出來了,至於去了哪裡就不知道了。”
雲夕點頭:“可能葉凌辰知道,否則怎麼可能知道道森的事,只是他自然不會告訴我的,恐怕還會爲她隱瞞。”
鬱斯年:“嗯,你能想明白這點就好。”
雲夕瞪了他一眼:“怎麼,你怕我因此去求他啊,怎麼會,我沒有那麼傻,沒有這麼沒骨氣。”
鬱斯年被她說的倒不好意思了:“中午要到了,咱們一起吃中飯吧。”
雲夕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指向12點了。
“我覺得……要不還是把那位朱小姐叫回來吧。”
鬱斯年知道這是委婉的拒絕,心中失落,但是面上依舊道:“好啊,把她叫過來,她要是願意,那大家一起吃。”
雲夕不好再拒絕了,他已經開始親自打電話給朱靜怡了。
總感覺、風雨欲來!
朱靜怡還是來了,帶了幾分小女孩的彆扭,可依舊漂漂亮亮的,很周到的帶來了大餐,擺到餐桌上,看起來十分可口。
朱靜怡:“鬱哥哥的傷重,不宜吃重菜,所以我點的都是清淡宜人的,都問過醫生了,有利你傷口癒合。”
雲夕真心誇讚:“朱小姐真是心細如髮,周到溫柔。”
朱靜怡微微彎脣:“我也給雲小姐準備了烤鴨,青魚,聽說這些是上京名菜,很多人都愛吃。”
“真是有心了,我一定都嚐嚐,謝謝朱小姐。”
朱靜怡瞥了她一眼,輕哼一聲,倒是沒說什麼。
她上前將牀上的小桌子立起來,又扶着鬱斯年慢慢坐起來。
“鬱哥哥,你手不方便,要不我餵你吧。”
朱靜怡臉色微紅,眼眸如秋水動人。
鬱斯年看了一眼雲夕,雲夕趕緊避開,低頭慢悠悠的吃自己的東西。
鬱斯年只好道:“好,辛苦你來了。”
朱靜怡大喜過望,連忙道:“不辛苦不辛苦,能幫的上鬱哥哥我很開心。”
說着就端起碗爲他謂粥,動作細緻體貼。
“鬱哥哥還記得嗎,六歲的時候我也這麼給你餵過飯吃。”
鬱斯年神色淡淡:“那麼久遠的事了,我記不得了。”
朱靜怡挺失落的,她大概是想通過過去的事拉進彼此之間的關係,可惜鬱斯年完全不買賬,叫她的話不好說了。
雲夕看出來了,適時問道:“那個時候爲啥要你來喂呢,聽起來好像很有趣,朱小姐不妨說說。”
朱靜怡笑了起來,順着話道:“那個時候鬱哥哥惹鬱爺爺生氣了,在祠堂裡罰跪,可那天風太大,將他吹着涼了,於是晚上他就感冒了,躺在牀上吃不下什麼東西,我就湊過去和他說話,逗他開心,然後還他喝好吃的雞蛋羹。”
她說着含笑看向鬱斯年:“那個時候的鬱哥哥可沒現在這麼配合,當時可鬧騰了。”
這算糗事,鬱斯年自覺尷尬:“都過去那麼久了,你還記得這麼清楚!”
朱靜怡俏皮的吐吐舌:“當然啊,關於鬱哥哥的每件事我都記得清楚,這些對於我來講都是美好的回憶。”
女孩的眼睛癡癡看着他,滿是深情。
雲夕笑道:“這麼看來你們是青梅竹馬了,朱小姐又這麼有情有義,你們看起來真是般配。”
朱靜怡詫異的看着她,她覺得她是情敵,沒想到她卻是幫自己說話。
“能得雲小姐的祝福,叫我很開心,謝謝!”
雲夕展顏一笑:“朱小姐客氣了,我去方便一下,你們繼續吃吧。”
說完就放下碗筷離開了,明顯就是在給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
朱靜怡心中歡喜,對雲夕的印象更好了,拿起碗繼續喂鬱斯年吃東西。
“鬱哥哥嚐嚐這個烏雞湯,大補的,補氣血,對你的傷恢復最有利了。”
鬱斯年默默喝了兩口,只是沒多久後就推開來了,沒有云夕,他覺得飯菜一下子都沒有了味道。
“我飽了,你繼續吃吧。”
“鬱哥哥……”
鬱斯年:“吃吧。”
說罷就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但朱靜怡並不覺得這是疲憊,而是不願搭理她。
“其實我看得出來,鬱哥哥是喜歡雲夕小姐的,對嗎?”
鬱斯年:“你繼續知道,就該識趣,要明白有些事是強求不得的。”
朱靜怡微微咬脣:“可是我也看得出來,雲夕對你並沒有那個意思,如果我在強求,那鬱哥哥就不是強求嗎?”
鬱斯年怔怔看着她,一時倒生出幾分同類之間惺惺相惜的感受。
“她已經是我未婚妻,我們總歸會在一起的,我會努力這麼做!”
朱靜怡:“我也是你未婚妻,我也會努力,鬱哥哥,我纔不要放棄你。”
女孩面容如此堅毅,堅定,是對他的絕對奔赴。
鬱斯年想起自己對雲夕,何嘗不是這樣的一往無前。
“我自己做不到的事,也確實沒有資格來勸你,但是有一點你記住了,我不許你傷害雲夕,否則我們兄妹這麼多年的情分就沒了,我對你也不會客氣。”
朱靜怡眼眶泛紅,淚光點點:“鬱哥哥,在你眼裡我會是這麼卑鄙的人嗎?”
鬱斯年看着她,想起種種,這個柔弱的妹妹最是清白,不懂心機了。
“你自然很好,我只是希望你一直都這麼保持本心,不要像司諾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