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月城,
某家客棧外。
“怎麼還不出來?
不會是不再裡面吧?”角落裡,十多個身穿錦衣的武者聚首,其中一個腦袋偷偷看着客棧的出口。
“對啊,這都三天了。”另外一個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傢伙一臉難受表情。
也難怪,他們在這裡待了足足三天時間,但目標始終待在客棧內,正常人都會懷疑自己的目標已經離開了。
“應該不會。
這幾天我寸步不離,死死盯着客棧,目標從未出現過。”幾人不遠處,一個面色有些冷峻的傢伙斜倚在牆邊,是個少年,嘴裡不知道在咀嚼些什麼,目不轉睛看着客棧門前。
“那怎麼辦?
公子說等他出來,教訓那傢伙一頓,現在三天過去,以公子的性格肯定着急了。”一個不知道是性格怯懦,還是自家主子太過嚴苛的青年,眼中帶着一絲擔心。
他此話一出,周圍安靜了。
因爲,他們都是這樣。
嗯,,,除了那邊依靠在牆邊的傢伙。
“要不你們誰進去把那小子弄出來?”一旁一個傢伙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但此話一出,他就後悔了。
因爲,衆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咳咳,當我沒說過。”那傢伙有些尷尬。
“我去吧,
那傢伙哪怕不出來,最不濟也可以從侍者的嘴裡打探從出一些消息來。
你們覺得如何?”一個滿臉鬍渣的中年人,神色嚴肅,他的修爲也是在場最高的。
“我看行。”一羣小年輕和一羣中年人聽到中年人同意,自然是求之不得,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依靠在牆邊的少年楞了一下,看了中年一眼,他剛剛還準備自己進去走一遭了,和這羣慫貨待在一起,實在是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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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經脈你怎麼走岔了。
再來,再來。”李玄坐在寒冰銀的牀上,對面坐着的就是寒冰銀,原本雙眸緊閉的他突然睜眼,一臉便秘表情,道。
轉手用放在旁邊小桌子上的墨筆在之上劃了一道,氣急敗壞。
寒冰銀隨之睜開雙眸,滿是歉然之色。
“沒事沒事,再來。
這個經脈一旦走岔,日後無論是施展武技,還是修煉都容易出現問題。”李玄倒也不好說的太狠,畢竟他教的東西是有些難以接受,至少對她來說有點難以接受。
李玄在做什麼?
他在幫寒冰銀修改功法。
寒冰銀在幹什麼?
她在修煉李玄改造後的功法。
改造功法雖說是在原有基礎上修改,但其難度較之創造功法也簡單不到哪裡去,一不小心就會產生不良後果,導致走火入魔甚至殞命。
這三天兩人什麼都沒做,就是在做這件事。
自然不會是心血來潮,對於功法改造自進入沙漠以來,他就開始了。
一經數月時間,現在纔算是完成,剩下的就是寒冰銀修煉的問題了。
對此,肯定會有人產生疑惑,憑什麼寒冰銀會選擇放棄原有完好的修煉功法,轉而修煉李玄改造後的功法。
無他,唯有信任。
若是李玄真的陷害自己,找個機會可以說是輕而易舉,沒有理由以改造功法爲由,在功法上坑害自己。
李玄自身旁玉瓶裡倒出一枚帶着冰雪花紋的丹丸遞給她。
她接過丹丸,將其服下,體內因爲功法錯誤走錯經脈的陣痛漸漸減輕。
“這是什麼丹藥啊?
看上去似乎值不少錢的樣子?”寒冰銀撲閃雙眸,看着李玄手中的玉瓶,問道。
“現在知道心疼錢了,以前幹什麼去了?
你吃你的就是了,管那麼多幹什麼?”李玄白眼,逛街時,怎麼沒看你那麼心疼錢。
這丹藥的出處自然不會是李玄自己煉製的。
再說,眼下也沒有那個條件。
他現在身上好幾種丹藥,都是當初作爲和冰蘭以陰幽寒石作爲交換得到的,一枚丹藥也不多,一千而已。
咚咚咚!
就在兩人坐在牀上閒聊時,卻有人突然敲門。
“我去開門,,,”寒冰銀見此,便要下去開門,攏了攏睡衣,玉足輕踩在地上。
這裡的地都是精心擦洗過得,乾淨。
“不用,,”李玄直接把寒冰銀拉了回來,讓她安心坐在牀上。
“進來,沒鎖門。”莫名其妙的,李玄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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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方纔用藉口借來的侍者衣物,站在門口,中年有些忐忑,要是對方不同意自己進去,是不是應該強闖。
但這裡算是雪羽的產業,要真的這麼做了,恐怕有麻煩。
想了想,對了,進去丟一句威脅的話,年輕人心高氣盛,肯定會忍不住。
再說了,要是真的動手,自己也不用藏着掖着,正好給這小子一個教訓,也算是完成了上面交代的任務。
沒錯,就這樣做(作)。
“進來,沒鎖門。”一道少年的稚嫩聲音鑽進耳朵裡,鬍渣中年頓感興奮。
這小子還是年輕了。
壓抑住心中激動,伸出手去,打開房門。
吱呀。
向着左手邊看去,一個瘦削少年,一個身材豐滿,美背平滑的女人,背對着自己,頓時有些興奮。
但當他正準備張嘴說話,,,放狠話時。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想必前輩是城中那些公子的手下吧。”少年突然道。
鬍渣中年不知道爲何,眼前突然一陣莫名的出現了一陣模糊。
“沒錯,我此來,,,”鬍渣中年清了清嗓子,道。
“其實我和牙月少部主沒有太多關係的,還希望閣下的主子手下留情,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而作爲道歉,不如讓我手下這個女伴陪閣下如何?
想要她做什麼都可以哦。”李玄的話語帶着一絲歉意,又帶着一**惑。
此話一出,頓時讓鬍渣中年產生一絲鄙夷,這個少年,,,很上道嘛,,
話已至此,他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已是不足爲懼,但本着執行任務而來,該威脅還是一定要威脅的。
但莫名其妙,他總感覺少年面前女伴的背影有些熟悉哎。
緩緩走過去,正準備說一籮筐,勸少年安分守己的話時,漸漸地,他感覺到一種香甜的氣味縈繞在空氣中,其心底驟然一團火焰躥了起來,雙眸中,一絲絲紅色涌了上來。
原本要說的話,被吞了下去,被無數從下身涌起的火焰燃燒殆盡。
無可抑制的,他撲向了少年面前背對着自己的女人,撕扯其衣物,,,
但當其看到女人的正臉後,頓時一驚,這女人,,,是自己的女人。
只見那女人看着面前的男人,面帶笑意,邊笑邊道:“你怎麼在這裡,我和這少年相談甚歡呢?正準備進行更深層次的交流,你怎麼就出現在這裡,真沒禮貌,咯咯咯。”
鬍渣中年強壓下內心的躁動,目眥欲裂,看着旁邊走下牀的少年,將女人用力推了出去,其撞在牆壁上,但卻如同絲毫感覺不到痛苦,仍然癡癡的笑着,散發着誘惑嫵媚的笑意。
渾身靈力在怒火的催動下無可抑制的暴動,大量棘木,從外部,堅韌無比,彷彿利刺,刺破房間,將房間樑柱,門窗,牆壁盡皆化爲碎片,包括此時依靠在牆邊自己的妻子。
一道道佈滿尖刺的棘木無情的洞穿女人的豐滿嬌軀,血流如注,如同帶刺的毒蛇。
鮮血浸溼牀鋪,順着牀榻流淌,滴答在地板上,綻放出一朵朵嬌豔的血花,似乎女人體內有流不完的鮮血。
但其最終目的,卻是此時站在房間中央的少年。
少年嘴角帶着一絲邪邪的笑意,眼神中透着一絲可憐。
可憐自己的女人是別人的,
可憐自己的自由也是別人的,,,
棘木如同羣蛇環伺,等待着主人的命令,殺死麪前敢於挑釁自己主人的少年。
“去死!
去死!
去死!”鬍渣中年幾欲瘋魔,十指扭曲,棘木羣跟着扭曲,一道道雄渾但又暴動的靈力涌入棘木之中。
嘰!
撕扯着空氣,棘木向着少年瘋狂刺去。
鈍物刺進肉身的聲音此起彼伏,剎那間,少年身體就像是破麻袋般,千瘡百孔,體無完膚。
血紅順着棘木滴答,四射飛濺。
棘木交纏在一起,像是蛇窩中無數交纏在一起的小蛇,帶着刺,如同絞肉機,恨不得把其中的少年變成肉泥,化作自己的養料,好讓自己茁壯成長。
只剩下一顆女人的頭顱還孤單露在外面。
鬍渣中年的視線再次模糊,面前的畫面一變再變,入目之處,盡皆被血紅色覆蓋。
“哥哥,
爲什麼?
爲什麼?
我只是來陪嫂子?
爲什麼要對我如此殘忍?殘殺於我?”一個長髮女人,面容姣好,只剩下一個腦袋,在棘木的交纏下,擺動着。
目中滿是難以置信,她不清楚自己的哥哥爲什麼會無端的殺害自己。
鬍渣中年崩潰了,連忙讓棘木散去。
女人殘缺不全的身體如同爛泥,掉在地上。
鬍渣中年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最心愛的妹妹,不顧血腥,捧起妹妹的腦袋,看着氣息已經完全消失的妹妹,一行血淚自眼眶中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