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道透明身影漂浮。
“這是在哪裡?”一片黑暗中,李玄道。
他話音剛落,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道散發着微光的身影,光雖微弱,但照射在身上,卻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及一種,,,熟悉的感覺。
那道身影似乎只有一個背影,一襲長髮披散在背後,隱約可見其曼妙曲線。
李玄嘗試着想要走過去,不知爲何,每走一步,那道身影便也向前走出一步,兩者之間的距離沒有絲毫靠近,也沒有任何遠離。
“這種熟悉的感覺,,,”李玄喃喃自語道,他或許已經知道了這個身影的主人到底是誰?
他沒有停下腳步,一步一步,步幅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由疾走變成奔跑,想要靠近那道身影,哪怕知道或許是徒勞無功,但仍然在奮力追趕,,,
“嗯?”突的,他停了下來,李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剛剛,他感覺到一絲溫熱滴在了自己臉頰上,那種感覺,,,
他的停下,使得那道身影也停了下來,但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
其身上的微光正在逐漸增強,整片空間內黑暗開始漸漸消散,或者說是退避,漸漸的開始變得有些刺眼。
李玄不由自主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但哪怕是閉上眼睛,他也可以隱約感覺到外面光亮的增強,,,亮如白晝。
所以,,,
“嘶!!!”隨着雙眼逐漸適應光亮,李玄緩緩睜開雙眼,,,是真的睜開。
下意識的想要擡起胳膊,但伴隨的,是一陣陣讓人倒吸涼氣的痛感。
“你終於醒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透着埋怨,同時也帶着一絲驚訝道。
李玄偏過頭去,看到來人,牽強的笑了一下,問道:“我說,剛剛是不是有什麼人來過?”
剛剛他忍着痛楚摸了一下自己右邊臉頰,還摸到一點點水跡,,,
然後,他就惡趣味的舔了一下,,,鹹的,,
來人是冰蘭。
她亦步亦趨的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李玄牀邊,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道:“沒有啊,,,”
“真的嗎?”李玄反問。
“,,,”
“好吧,好吧,告訴你就是了。
是一個一直想要見你的人,不過現在已經走了。”
李玄將腦袋正了過來,望着天花板,沉默了,他現在終於明白當初秦叔留給自己的那封信中,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恐怕在整個大陸上,沒有什麼地方比待在那樣存在的旁邊安全了。
冰蘭似乎知道李玄在想什麼,將薄紗袖口略微往臂彎的方向退了一些,露出柔荑和一小節手臂。
啪!
玉手毫不留情的隔着被子拍了下去。
“臥槽,老阿姨,你是瘋了吧?”雖然他知道冰蘭用的力氣不重,但卻仍然讓他感覺就跟整個身體都要散架了一樣。
“活該。
看你平常一副欠收拾的樣子,沒想到你還深藏不露了?”嘴角掀起一絲笑意,冰蘭收回了小手,道。
不過話說回來,原本她還可以仗着年紀和修爲獲得一些優越感,現在,,,哼哼,只剩下年紀了,不高興。
“你說的不是廢話嗎?
我們兩個有沒有真正打過,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
切!”一個白眼,偏過頭去,李玄露出一副我就是深藏不露的表情。
“早知道就該把你扔在那裡,讓你自個自生自滅。
不識好歹。”冰蘭手掌放在玉腿上,輕輕的點了兩下。
“不過,話說回來,那些妖獸怎麼樣了?”李玄突然對那羣妖獸很是好奇。
敢於組織這麼大的獸潮對牙月部進行衝擊,背後的人的手筆不可謂不大。
“那你說的,老師親自出馬,還能有什麼意外嗎?”
“看來那位真的是你的老師啊?”
“,,,
感情當初你以爲我在吹牛是吧?
你覺得我是靠我父親的勢力才坐上現在這個位置吧?”
“難道不是嗎?”李玄嘿嘿笑了一聲。
“要不是老師囑咐我好好照顧你,你以爲我願意打理你這麼一個小屁孩?”
“難道你不是爲了赤白鐵才這樣的嘛?”
“,,,”
“不過話說回來,這次你們雪羽,準確說是你們雪羽的那位拯救了整個牙月部,仗着這個關係,向牙月部要求一些赤白鐵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只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不太合適罷了。”李玄說道赤白鐵,突然想了起來。
“應該是沒問題的。
畢竟一大牙月部被毀,那想要再次重建就是難上加難,可能就連玄靈都活不了幾個。
那種情況下,想要恢復更是不知道猴年馬月。
不過幾天前,千雲家族派人來接觸我了,爲了表示感謝,可以免費給予一定赤白鐵的份額。
說完,就去調查這次事件的原因,傷亡情況和具體實施的方案了。”冰蘭想到這裡,頓時興奮了一些,看向躺在牀上動彈不得的傢伙的眼神都帶着一絲灼熱。
“但我話說在牽頭,就憑你那一巴掌,技術沒了,,,”
“,,,”
“開玩笑的,等我恢復一些,我就把技術給你。
敢幫我擋下那個半王,哪怕是爲了技術,我也不得不對你說一聲,
謝謝!
尋常人可還真沒有這個膽子,,,”李玄不由唏噓,不過話倒是真的。哪怕是提煉技術價值驚人,但哪怕是爲了技術,就去抵抗半王妖獸的人,想想,其實還真沒有幾個。
“那是,不過我怎麼感覺你這意思是說,我以前膽子小?”冰蘭翹起驕傲的小下巴,但莫名其妙中,從話裡聽到了一絲不太好的意味。
“對了,倒是寒冰銀那丫頭怎麼樣了?沒事吧?”冰蘭面色收斂,露出了一絲擔憂。畢竟是寒血之女,關心是必不可少的。
“沒事,我事先用我的靈力幫其壓制了毒素,護住了心脈,又餵了解毒,保命的寶藥。
再加上戒指中生命氣息濃郁,至少生命安全是沒什麼問題的。”他自然沒忘,但當日的驚險卻還是歷歷在目,自己只要在晚到一步,寒冰銀很有可能就香消玉殞了。
“那就好,那就好。”冰蘭鬆了一口氣。
“不過,那個女孩真的很擔心你,在你牀邊坐了有一會,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你,不難看出一絲心疼。
你們之間的關係,應該不一般吧?”想起跟在老師身邊那個女孩坐在李玄牀邊的樣子,就知道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
“是我姐姐!”李玄淡淡的道,原本的心情也變得有些沉重,不過倒也不算太過沉重,相反的,或許應該感到一絲高興。
雖然自己當時處於昏迷狀態,但也算是見過面了,知道她平安無事,他原本心中懸着的石頭也算是落了下去。
“我記得幾個月之前,我想去找老師詢問一下修煉上的問題,但是老師當時似乎是有客人。
至於你姐姐什麼時候出現在老師身邊,這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客人至少應該是一個通靈,否則應該無法直接登上北寒山。”冰蘭感覺到李玄心情上的變化,說起了不久前的一些事情。
秦叔嗎?
,,,
夜華帝國,青源帝國接壤處,一處茂密森林的深處。
一個留着白鬍子的老者,面官枯槁,玄色長衫,灰色腰帶,暗金色長靴,雙手背在身後。
一個身穿淡青色長衫的年輕***在去對立位置,神色凝重,如臨大敵。
“秦修,你還不打算告訴族長的那個孩子在哪嗎?
那麼多年,難道真的要那麼固執嗎?”老者看着年輕男人,頓感不悅。
“十幾年過去了,族中難道就這麼容不下這個孩子嗎?”年輕男人聲音中帶着慍怒,憤恨。
“我此行不過是因爲感受到了小姐的氣息,想要找尋罷了。
爲何,泱泱大族,卻要如此逼迫。”一絲絲劍意自年輕男人的體內漸漸散發了出來,周圍原本還不時響起的鳥獸叫聲瞬時間便如同被一股無形力量掐住喉嚨,消失不見。
“當年族長外出遊歷,你是唯一跟在她身邊的人。
但族長歸來之時,你卻不見蹤影,當時我們就有所疑惑。
若不是巧合之下,恐怕我們這些長老道現在還不知道她早已元陰盡失,並且還和不知道哪裡的男人生下了孩子。
這我倒要問你了,你的監督就是這樣的嗎?
今日你若告訴我族長的孩子在哪裡便罷,我們只當是族中從來都沒有你這個僕人,再說你修煉不易,還可以饒你一條性命。
我們自會去處理那個孩子,我族血脈不容玷污,哪怕是活着也不可能。
你別以爲你現在成爲通靈,就可以從我手中逃出去,我在你這個境界的時候,你恐怕還不知道在哪個婆娘的肚子裡呢?”老者越說越氣,想到了族長當年爲了那個孩子大鬧族內的場景。
“雖說我此行是爲了找尋小姐而來,但若是你們如此苦苦相逼,那對不起。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年輕男人語氣中透出的絕然,是一種不容置喙的肯定。
說着,無盡的無形劍氣如同風暴般籠罩周圍數十里方圓,將老者和自己籠罩在其中。
參天大樹搖曳,野獸奔逃,不可計數的樹葉在劍氣風暴的裹挾下,扶搖直上,化作一股洪流,籠罩數十里。
“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