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黯淡月光下,一道黑影在月光下閃過,黑影的盡頭,是一個破敗房間。
“應該就是這裡。”房間內,昏暗異常,黑袍人在其中踱步,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黑袍人露出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掌,掌心一道微光亮起,越來越亮,越來越大,呼應着微光,房間的一角,一個佔地不大的陣法亮起,表面一道道符文環繞。
雙手掐訣,一道道和陣法上相似的符文在其手中一點點浮現,飛舞盤旋,融入陣法內。
隨着符文的融入,陣法光芒大盛,然後突然黯淡下來,直到消失。
一枚淡紅色儲物戒指安靜的漂浮在其面前,拿下戒指,黑袍人將之小心翼翼的放進懷裡。
就在黑袍人準備離開時,突然間外面火光大盛。
碰!
原本就十分破敗的房間在火光的衝擊下,爆裂開來,石塊飛濺四射,被火焰灼燒的通紅。
“不在。”一個身穿黃色鎧甲的武者在火焰之後,浮現身形,其身後,有着幾道相似樣式的甲士出現,站在黃色鎧甲身後半步,這幾人身上的氣息,渾厚無比。
他們隨意踢開地上火紅石塊,將只剩下一半的房間找了個遍,沒有找到任何關於黑袍人的蹤跡。
然而,在他們神識探知之外,死角中,一個身影憑空出現,躺倒在角落裡。
“沒想到他們還在那裡等着我,還真是喪心病狂啊。”黑袍人說話斷斷續續,似是有些喘息,剛剛爲了爲自己製造逃走的機會,硬抗了那些傢伙的一記火系攻擊,幸好自己精通火系,要不然真的頂不住。
。。。
部城府內,主殿內,一個魁梧男人坐在首位,下面坐着一些武者,似乎是在議論什麼,一時間嘰嘰喳喳,衆說紛紜。
那男人面目陰柔,雙眼中閃爍着鷹隼般的銳利眼神,嘴脣略厚,虎背熊腰,健壯四肢上發達的肌肉如同一塊塊岩石般隆起,身穿棕色獸皮大衣,獸皮大衣的上領一圈毛髮圍繞其脖頸,將其襯托的宛如荒原雄獅一般,憑空增添了一絲野性,腰間用獸筋製作的腰帶緊緊的勒住腰身,足足是尋常女子腰身的兩倍有餘。
就在衆人的討論進行的正激烈時,一個身穿火紅鎧甲的甲士疾步走了進來,身上的鎧甲與腰間刀劍撞擊間,發出哐哐的聲音。
“部主,有重要情況彙報。”那甲士似乎並不在意周圍那些人的討論有多激烈,直截了當道。
話中也透露出重點,這個男人原來就是和風部的部主——和風凌宇。
“就在這裡說吧。”和風凌宇點了點頭,道,不知道他到底是不在乎甲士口中的東西被在場的人知道,還是生怕他們不知道。
“第一件事是,那個人還是跑了。”甲士腦袋微微低下,畢竟那人是在他們的手上跑的。
“跑了?”和風凌宇目光驟然變得銳利,衆人只感覺主殿內的環境變得凝滯,他魔侯後期巔峰的強大修爲一旦散發,在場的武者能夠承受的,除了兩邊坐在距離他比較近的武者,剩下的,沒有幾個。
“罷了,跑了就跑了吧,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初期魔侯的女人罷了。”和風凌宇收斂氣息,擺了擺手,示意甲士接着說。
“第二件事,,,欒雨州的州主給刑罰司的千雲司長說,她要來視察。。。”甲士看了看周圍武者,話語間帶着一絲遲疑。
“你說什麼?!!!”和風凌宇猛地站了起來,言語間充滿震驚。
下面的衆人原本還在小心翼翼的耳語,一聽到“州主”二字,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似乎這兩個字有什麼莫大的魔力。
不過有些人從和風凌宇的語氣中聽到的卻不像是震驚,而是懵逼,就像是被天雷劈中一樣,措不及防。
至於爲什麼,就只有和風凌宇本人和這些聽出別樣意味的武者們自己知道了。
“千雲遁說是什麼時候了嗎?”這次卻不是和風凌宇說話,而是坐在和風凌宇右手邊,位置很近的一個老者所問,這個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和風凌宇的門客,也是他兒子和風土武的老師——塔圖霧。
“回前輩,似乎就在明天。。。”
噗!
“你說什麼???”和風凌宇剛喝進去的茶水頓時噴濺狀被吐了出來,透着駭然。
州主的突擊檢查讓他措手不及,並且不會給他絲毫的準備時間。
“你們都先下去吧。”和風凌宇平靜下來,擺了擺手,示意在這裡的人,除了甲士之外全部下去。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州主來的時候,希望部主可以告訴我們,我們也好去湊個熱鬧,嘿嘿。”一個胖子聽到州主沒有和風凌宇那樣的懵逼,而是激動,若是能夠搭上州主這條線,以後自己的未來纔是一片光明。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和風凌宇揮了揮手,心裡卻是再說,趕緊滾蛋吧,我要關上門說悄悄話了。
。。。
“你不能去。”自己兒子的房間內,和風凌宇坐在主座長椅上,看着自己懶散枯瘦的兒子,道。
“也行,反正我也不想去,不過我說,我還從未見過州主長什麼樣子呢?聽從州府那邊來的人說,州主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啊。”和風土武似乎絲毫不在乎那傳說的州主,他所在意的好像只有女人。
和風凌宇看到和風土武這幅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喝到:“你這幾天最好老實點,還有,你最好不要做任何可能會冒犯州主大人的行爲,否則別說是你,我們整個和風部都要遭殃。”
他雖然對自己的兒子恨鐵不成鋼,但沒辦法,誰讓這小子是自己唯一的兒子呢?
若是沒有和風凌宇的嬌慣,替他擦屁股,恐怕即便和風土武年紀輕輕依靠外力成爲魔侯,也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對了,你們那一天都要陪那個什麼州主是吧?”和風土武端起一杯茶,甕聲甕氣道。
“沒錯,除了我們府內魔侯以上的武者,還是部城內其他的那些個魔侯應該都回去認識一下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州主的,畢竟,在魔域這麼大的地方,一個魔王強者掌握的資源,無法想象,一旦扯上關係,哪怕是從指甲縫裡漏出一點恩惠都足以讓尋常魔侯,受益終身了,說不定還能跟隨州主前往欒雨州府,站上更大的舞臺,要是你,,,哎。。。”和風土武說着說着,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最終只能無奈的嘆氣,只要這傢伙不給他惹禍,他就萬事大吉了。
“部城有什麼不好的,沒有人管着,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和風土武枯瘦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似乎對自己現在自由的生活很是滿意。
舞臺大了,約束也會變大,反而沒有在自己的家裡自在。
看着自己兒子雙目失神,他雖然很少管他,但也知道此時他心裡懷着什麼心思。。。
無奈下,只能站起身來,邊走邊說道:“那一天,府內會陷入短暫的空虛,你自己小心些,我會派一堆人貼身保護你,不過。。。”
“好了好了,部城府是什麼地方,就算是隻有我一個,也沒人敢來,除非是不想活了,嘿嘿。”和風土武打斷自己的父親,不屑道。
“你,,,好吧,的確。”這小子想來眼裡只有女人,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父親對他做的一切,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
長椅上,雙腿盤起,一雙手輕輕的搭在膝蓋上,盯着面前的胖子,和風土武眼神中露出一絲激動,道:“怎麼樣?”
吳林感受到和風土武眼眸中綻放出來的貪戀光芒,拱了拱手,笑道:“稟告少爺,一切順利,沙琅已經承諾,立刻離開,一刻也不會耽擱,您就放心吧。。。嘿嘿。”
“作爲代價,我在三成基礎上,又加了一成。”沙琅突然變得如此視財如命,倒是讓吳林有些措手不及,但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相對於商人來說,怕的就是不爲錢財動搖的人,最喜歡合作的對象往往是那些唯利是圖之人,一個人只要有動機,纔是最容易掌控的。
“沒問題,只要能夠得手,你得到的只會更多。。。百倍。”和風土武對於錢財向來不在乎,對於肯幫自己做事的人,他從來都不會吝嗇手上的人脈。
“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讓手下的人做,而且,我向父親多要了一個名額,一個和州主接近的機會。。。”和風土武微微頷首,嘴角微微掀起。
原本因爲和風土武承諾的百倍就十分興奮的吳林,此時聽到親近州主的機會,抑制不住的激動自眼底散發出來,掩蓋不住,渾身的肥肉似乎都在歡呼雀躍,雙喜臨門,莫過於此。
“好了,下去吧,我一個人待一會。。。”和風土武揮了揮手,便不管正要拱手道別的吳林,懶散的躺在長椅的扶手上,似乎真的是在休息。
待到吳林離開,並且將大門小心翼翼的掩上,一道類似呢喃一般的聲音迴盪在大堂內。
“又要有新的玩具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