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軍區總醫院,熱鬧非凡,在一個配備高檔的病房裡,一箇中校躺在病牀上,哼哼唧唧。他的右胳膊被打上了石膏,用繃帶吊在了胸前,他正是“獵鷹”特戰隊的中隊長蘇晨。
他正在向一位身穿唐裝的老者哭訴:“爺爺,我一定要報仇,我要讓那個混蛋滾出部隊,還有那個鄭柔,也要讓她付出代價。”
老者看出來很生氣,這一次他蘇家的孫子被打,就像是他的老臉被煽了。他凌厲地目光掃過圍了一圈大大小小的將軍們,“你們平時的能耐都到哪裡去了?都說說看,這個事情一定要有個說法。”老者威嚴地氣勢讓整個房間溫度降到了冰點。
“爸,這個事情本來並不難辦,只要把那個小子開除軍籍就可以了,至於那個女兵到時間就可以讓她退伍。只是突然跳出來個常寬橫攔豎擋的,說這是他們特戰隊的事情,把處理權拿在了手裡不鬆口,我也沒有辦法。”說話的正是軍區副政委蘇明亮。
“哥,你也真是的,你堂堂一個軍區副政委,都是中將了,幹嘛還要理那個什麼常寬,他不過只是個特戰大隊的大隊長。”對着蘇明亮抱怨的是一個少將,他是蘇晨的父親,在其它軍區任職軍政委。
“明海,話不能這麼說,組織程序那是必須要走的,不能讓我們老蘇家被別人抓住把柄,不過明亮,按照你們所說的,蘇晨被那個叫龍兵的打傷,完全是因爲和常曉若的感情問題才偷襲蘇晨的,常寬膽子再大也不敢如此徇私舞弊呀。”
老者顯然是聽到了歪曲的事實,在他聽到的敘述中,完全是因爲龍兵喜歡常曉若,而蘇晨也正在追求常曉若,所以龍兵纔會偷襲蘇晨的。
老者對常寬還是很瞭解的,算是一個比較正直的人,不會隨便偏袒一個人的,況且還要冒着和他蘇家作對的風險。老者已經開始懷疑事情的真實情況了。
“爸,你忘記了一件事了,我們幾次託人給蘇晨提親,可是常寬一直沒有回信,我也聽說了,常曉若正在和那個龍兵談戀愛。估計在常寬心裡,已經把那個龍兵當成女婿了,所以纔會偏袒他的。”此時蘇明亮,竟然如此不要臉,還在編造謊言欺騙着自己的老父親。
一旁地各位將軍們紛紛附和着他們的大哥。特別是蘇明海,畢竟大哥是想爲自己的兒子出氣,他偷偷地把感激的目光投向了蘇明亮。
可憐一位老將軍就被這一羣不肖子孫矇蔽了雙眼。
“嗯,這樣一說就能說得過去了,如果是這樣,常寬做得就過分了,孩子們感情的事情隨便他們,我們應該尊重他們的意願,畢竟現在提倡婚姻自由。不過包庇自己的女婿,我是絕對不允許的。”
……
此時常寬和老首長剛好走到病房的門口,聽到了蘇老所說的話。他也明白了,蘇家那些子孫們一定欺瞞了蘇老,對於他們這種無恥的行爲,常寬是深深地憎恨。不過現在還不是他憤恨的時候,今天他是來道歉的,他輕輕地敲了一下門。
原本嘈雜的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大家看向了門口,發現是常寬,後面還有一個穿着西裝的老者,看樣子是常寬請來求情的,看裝扮應該是地方上的官員。
大家心裡都有一個想法,管你請來的是什麼書記省長的,要想求情,那是沒門。
確實他們有資格怎麼想,在這裡哪一個不是跺一腳,軍隊也要晃三下的將軍,對於地方官員,他們不需要給面子。
倒是蘇老看見後面的來者,有點驚訝,別人不認識,他可是知道來者是什麼身份。沒有想到常寬因爲這個事情,把這小老兒都請來了,對於他的到來,蘇老也謹慎了不少。
蘇家的將軍們沒有發現自己的家主臉色變化,他們只知道在軍中,蘇家無人可比。所以對於常寬二人的到來,有點不屑一顧。大家短暫安靜後,繼續聊天,完全無視常寬二人。
常寬有點尷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倒是後面的老首長推開他,淡然自若地走了進去,常寬也跟着走了進來。
“蘇老哥,好久不見呀,你還沒死嗎?”老首長笑呵呵地和蘇老打着招呼。
“哪裡來的瘋老頭,給我滾出去,現在醫院就是這麼管理的嗎?護士!”蘇明亮本來就對來者有火,聽到他竟然敢詛咒自己的父親,哪裡還能忍得住,估計不是自己的父親在,蘇明亮有拔槍殺人的衝動了。
“放肆,給我滾一邊去。”蘇老對自己的大兒子一聲斷喝,把蘇明亮嚇了一大跳,不知道老爺子是怎麼了。不過他對老爺子還是很畏懼的,只能閉上嘴站到了一旁。
蘇老罵完自己的兒子後,趕緊換上笑臉對到來的老者說:“鄭老弟,是哪陣風把你給吹過來了,剛纔小兒無禮,還望你不要和他計較。”很明顯,蘇老對來人還是很尊重的,他趕緊讓自己的兒子給他拿了一把椅子。
蘇家的子孫們都很好奇,能讓自己的家主如此尊重的人不多呀,看樣子來自地位不低呀,衆人再也不敢放肆了。
“哈哈,蘇老哥,今天我可是來給你賠罪的呀,小女頑皮,打了你家蘇晨,還望你給小女一條活路呀。”
常寬從老首長的言談中感受不到歉意,不過也是,畢竟鄭柔並沒有真正打傷蘇晨,現在常寬最擔心的還是龍兵,不知道老首長會怎麼開口給他求情。
“哦?不知道貴千金是哪位?”蘇老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打傷蘇晨的不就一個女兵,還能有誰,不過他還真不知道他的鄭老弟還有一個女兒。
“蘇老哥,小女現在在女子特戰隊服役,名叫鄭柔,我也是剛剛纔聽說這個事情。我一聽說打得是蘇晨,這不就趕了過來嗎,我也怕老哥怪罪下來,那可不是小女能夠承受得起的,還望老哥不予計較呀,我帶她給你賠不是了。”說完老者還像模像樣地站起來給蘇老鞠了一躬。
房間裡的人都很詫異,按照道理來說,他既然和蘇老有交情,鄭柔又不是主要“兇手”,打個電話過來,應該也沒有什麼的。
蘇老趕緊讓自己的兒子們扶起老者。“鄭老弟呀,你言重了,既然是你的女兒,那就算了,小孩子調皮了一點,沒事,沒事。”蘇老本來也沒有打算爲難一個小姑娘。
蘇家衆人見蘇老已經答應老者不再追究那個姑娘也沒有在意,只要不是爲那個龍兵求情的都可以接受,不過老者下面的話令他們失望了。
“蘇老哥,今天我來還要爲另外一個人求情的。還希望老哥能夠給我這個面子。”
老者的話剛一出,衆人心裡“咯噔”一下,看樣子他還是爲龍兵求情來的。
“爺爺,這絕對不能答應他,我要那個小子……”蘇晨很激動,他恨死龍兵了,受傷還是小事,關鍵是龍兵讓他丟了面子,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老一聲厲喝打斷。
“閉嘴,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
蘇晨也不敢出聲了,顯得很委屈,蘇明海過來安慰自己的兒子,他不明白父親今天是怎麼了,難道蘇家還會怕了面前這個老者?
蘇老轉身笑呵呵地對老者說:“鄭老弟,不是我不給你這個面子,畢竟我的孫兒被打了,至於你的女兒我可以不計較,畢竟我們也打了那麼多年交道了。但是你要是想替別人說情,那我也只能說聲抱歉了。”
蘇老說完還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常寬,意思很明確,你這次請誰來都不好使,想爲你的準女婿說情,那是沒門。
常寬看蘇老的意思是不準備放過龍兵了,心裡是一緊。看樣子龍兵是逃不過這一劫了。常寬很想把實情告訴蘇老,不過他見老首長沒有發話就忍住了。
“蘇老哥呀,這次我可不是幫別人求情的,我是幫自己來給那個渾小子求情的。打傷蘇晨的那個龍兵,其實是……是我女兒的未婚夫。”
“啊!”老者這麼一說,一屋子人都驚訝了。蘇晨還有點開心,這樣一說,他還有機會追求常曉若。連報復的事情好像都不那麼重要了。
最驚訝的就數常寬了,老首長這麼一說,自己的女兒和龍兵的事情怎麼辦?自己又怎麼和女兒說這個事情。
“鄭老弟,你說的這個是真的嗎?可是我聽說那個小子現在正和常寬的閨女談戀愛,怎麼又成了你的女婿了?我很好奇呀。”蘇老當然不會相信老者的謊言,他不動聲色地問着老者。
大家的目光也都看向了老者,想知道老者究竟怎樣圓這個謊。
“蘇老哥,有些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呀,小柔是我撿回來的養女,她還很小的時候,小柔的父母和龍兵的父母早就給他們結了個娃娃親。小柔的父母臨死前曾經和我說過這個事情,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這個龍兵的。你說我現在作爲養父是不是應該給他們張羅一下。”
老者說得有模有樣,就連常寬都有點相信這個故事是真的。
蘇老開始沉思,現在讓他有點難辦,雖然不知道這個老小子說的是否是真事,不過既然他這樣說了,總得給個面子給他。可是自己的孫兒不能被白打了呀。
老者看出了蘇老的心思,他繼續說:“蘇老哥,這次畢竟是我們的不對,龍兵那小子做得有點過分了,所以我也想給他一個教訓,退出選拔,記大過一次,以後再也不能參加特戰隊選拔,你看怎麼樣?”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蘇老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畢竟懲罰的目的也達到了。“行,這次就給你這個面子,不過你還是要管管那個小子,野性十足呀。”
“一定,一定。”
既然已經談妥了,老者和常寬也不便久留,一番客套過來,匆匆離開了軍區醫院。
在車上,常寬有一肚子的疑問要問老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