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想到這個雲渡客棧地理位置不錯,就突然之間想到了,要是這門派之中在此有一個聯絡點,可真是太方便不過了。所以就自己突發奇想,有了這樣一個念頭出來。
在離開秘室的第三層之時,陳昊眼睛的餘光發現一個像是扇子穗一樣的東西,尾端還有一顆珠子,突然閃了一下光,也不知道是什麼寶貝,也沒多想將這個穗子就收入懷中,然後一行押着小二到了前面。
因爲於掌櫃道出了機關的秘密,幾個人出來之時自然是輕車熟路。擡着於掌櫃的屍體,幾人慢慢走了出來。
現在那個小二陳天,已經被嚇破了膽,所以幾個說什麼也就是什麼了,換了一身衣服之後,裝成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當着衆人的面,一付哭喪的臉說,“大家都在這裡,掌櫃的突然得了怪病,才說話的功夫,就一命嗚呼了,而我陳天自問沒有能力接手這家客棧,掌櫃的雖然生前曾說,他若死後,這家店鋪就由我接管,但是我陳天自問何德何能,幸好有這位容公子肯重金盤下這家店鋪,同時肯爲於掌櫃料理後事,所以我陳天決定將此店鋪轉讓給這位公子。”一邊說完陳天已經將事先準備好的所謂的於掌櫃的遺囑亮給大家看,證明這於掌櫃在生前確實有此意。
這些住店的客人們,聽那陳天說話之間真情流露,無不露出同情的目光,“唉,真是人有旦夕禍福啊。只是這人死不能復生,陳天你也節哀順便吧”同時又見那陳天拿出了於掌櫃的遺囑,自然不會懷疑陳天的話。
而陳天現在爲了活命,只能是裝出鼻涕一把小淚一把的樣子出來。
雖然陳天的話沒有引起衆人的懷疑,但是有句常言說,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有人是出於真心勸陳天節哀順便,而有人可是動起這雲渡客棧的主意,既然現在苦主已經決定將這客本轉讓了,憑什麼就是那個姓容的先得,自己也不是出不起價錢,莫說是他這一家,就算大大小小靈雲渡加起來十幾二十家的客棧自己也能賣下來。
“慢着,既然陳天有意出讓客棧,我想按規矩應該是價高者得纔是,至於料理於掌櫃後事,這自然都是份內之事。大家說是不是呢?”
陳昊本想着讓陳天說這家客本轉讓給他們就算完了,沒想到這人心還真是險惡,居然真有那趁火打劫之人,這邊這樣一宣揚之下,不只是住店的幾位有錢的客商動了心思,也驚動了周圍幾家客棧的老闆。
福隆客棧李掌櫃,雲居客棧錢掌櫃,他們可就看中了這雲渡客棧是塊風水寶地,同時也是生意場上的死對頭,現在這於掌櫃的死了,這客棧要轉讓,這可是到了嘴邊上的肥肉,怎麼能讓外人得了去。
“幾位聽我說,能盤下這家客棧,相信大家都有這個實力,但是懂不懂經營,就不好說了,所以我認爲不只是價高者得,而且還要會經營的人來管理纔是,大家以爲呢。”
錢掌櫃進來之後就是先聲奪人,雖然李掌櫃慢了一步,但是一想到總歸不能讓不懂行的外人得了去,自然就跟着後面附和起來,“沒錯,若是到了一個不懂經營的門外漢手裡,怕是毀了這雲渡客棧的招牌,所以做爲同行,我等也是於心不忍啊。”
本來現場已經夠混亂,卻又突然來了幾個於掌櫃生前的同行來攪局,現在場面可是更加地不好控制起來,陳昊這時站出身來,“諸位靜一靜,能不能聽我說兩句?按道理我做爲少爺奴僕,有些話是不該我說,但是不說又忍不住,所以諸位不知道肯不肯聽我說兩句呢。”
陳昊的話說得極合情理,大家當然沒有反駁的理由,畢竟這裡不是天星門的下峰,都是些場面上的人物,所以就算心裡看不起陳昊這種奴僕身份的人,卻明面上都要裝出一團和氣的樣子出來,跑商的人最講究的就是和氣生財。
雖然只是最底層的職業,但是不可否認,跑商的人都很有錢,所以這個職業還是會有很多人選擇的。
大家的目光就都投向了陳昊,想聽聽這個奴僕身份的年輕人,想要說些什麼。
陳昊一見衆人安靜了下來,先上正了正身子,然後態度十分謙恭地朝衆人施了一禮,才說:“諸位,現在我想說雖然苦主陳天已經同意客棧轉讓,同時於掌櫃生前也有意在他死後將客棧交給陳天,只是我認爲大家現在就進行爭奪,是對死者的不恭,想想於掌櫃現在屍骨未寒,我們卻這裡爭奪起來,想想就讓人寒心啊,我並沒有阻止大家競價的意思,只是想大家待於掌櫃後事料理完畢再做計較,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陳昊沒有辦法,被逼出一個緩兵之計來,要知道如果現在就公開競價,對自己人等可是十分的不利啊。因爲他們是修真中人,雖然下山之前會兌換一些銀兩出來,可是如果現在公開跟這些商人競價,拿不出來真金白銀,可就糗大了。
而拖延時間之後,把於掌櫃那些不義之財變賣了,就憑於掌櫃這些年來那些家當,還怕哪個敢跟他們競價不成,同時還要想辦法對付那幾個想混水摸魚的同行纔是。
看來是要在這靈雲渡最少耽擱上三五天了,除非陳昊他們現在放棄,但是話都已經說了,而且這個陳天已經是陳昊答應好了,是給玄潔以後捕三尺綠頭蛇的誘餌,如果就此放棄這件事情,卻沒辦法把陳天帶走了,那豈不是便宜了陳天這小子了。
陳昊絕對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但也不是一個不動心思的濫殺之人,就如同前面他發現於掌櫃的不是好人之時,本來可以直接出手的,但是那樣就會自己理虧,所以纔在掌握證據之後結果了於掌櫃性命,這一次也是一樣,他要事情辦法圓全一些纔是。
不能留下任何的線索,因爲他們修真者的身份不能暴露,他們現在可是冒着擅自行動的罪過去幫玄潔的,如果此事被師門知道,第一個倒黴的可是自己然後就是常英,至於宋青書還有容隱他們,都有人罩着,紅袖更是二長老的乖孫女,他們當然不怕。
按照這靈雲渡的風俗習慣,死人之後料理後事至少要三天時間的,這當然也就給了陳昊他們時間,因爲要看着陳天,不能讓他生事,而且容隱現在是大少爺身份,紅袖是大小姐,所以他二人也不好出頭露面去那些黑市或者鄉下去把寶貝換成流通的黃金白銀的。
陳昊想了想,柳萬江可以算一個,他長相有點兇,只要拿了貨之後,直接就是連嚇帶虎,找到買家就不愁換不到現銀。
常英的性格適合一些大宗貨物出手,自己在消滅一些,而青書好像也不太適合這件事情,所以這出貨之人,最後就定下了陳昊、常英還有柳萬江三人,分成三路各自尋找買家,餘下的人則是坐鎮在雲渡客棧,一方面是監視那個陳天,不讓他生事,一面是把握這邊的動態。
柳萬江本來就是山賊,所以出手贓物這種事情,根本不在他的話下,而陳昊以前也不是沒去過黑市那種地方,自然也是輕車熟路,只是常英這種事情還真是第一次幹,不知道陳昊怎麼就讓自己幹這個破差事了,但是一想到陳昊說的,這家雲渡客棧吃下來,以後就是門派的一個據點,這可是爲門派做了一件好事情啊,而且也是爲趙國做得一件好事,要知道這裡可趙國與揚國的交界之地,這種地方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了。
同時常英也是佩服起陳昊的腦子,這小子腦轉得是真快啊,也怪不得上番比試自己會輸給他呢,現在他已經明白,輸給這樣的人,根本就是必然當中的必然。
不過一想到這本來就是贓物,陳晨這樣安排,也算是爲於掌櫃積了陰德了,也就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了,其實安排常英出手幾件貴重的東西,這一切都是陳昊安排好的。
因爲他們三個人都是生面孔,不如容隱那般有錢的公子一樣顯得招搖,而且陳昊單獨行動後可以化妝,常英只是畫了兩道鬍子之後,也是變得不一樣了,像是一位中年大的樣子,至於柳萬江,把頭髮染黑了,根本就是一個壯漢形像罷了。
當然陳昊當着兩個面不會表演易容的,只是隨便畫了畫眉毛,又粘了一個山羊鬍就一個人上路了。
柳萬江那邊很快就出手了全部的貨,按約定已經先回了客棧,陳昊這邊可是要爲常英出手幾件大宗的貨物做準備,所以就要造勢,因爲覺得不妥所以他還是戴了人皮面具變成另外的模樣進了黑市,他可是分頭出貨,就是爲了造勢而來。
“有個傢伙手裡好像有貨,而且還有同夥。”
陳昊先前出手的都是些小打小鬧的東西,但是一邊出貨,同時卻眼睛不時地看常英,常英卻跟傻子一般生怕自己弄丟了,卻早就引起別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