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餐廳中,劉莎莎放下了電話,眼神中掠過了一抹淡淡的憂愁,卻不敢表露出來,臉上只是勉強地笑着。
“呵呵,又是你的男朋友麼?”對面那個二十七八歲、很是俊朗的年輕人握着高腳酒杯,靠坐在座位上,貪婪地欣賞着劉莎莎美麗的臉龐,同時輕笑問道。
“寧少,我求你了,您別再爲難我了,我真的不能跟着您。我這輩子只愛我男朋友一個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變心的。”劉莎莎咬着嘴脣,幾乎是苦苦哀求道。
“呵呵,莎莎,別這樣抽着臉嘛,笑一個,好好地笑一個。其實我也並沒有爲難你嘛,只是在想,什麼人才能配得你這樣的美人呢?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見見你的男朋友,看一看他倒底長得什麼模樣,居然讓你這樣的女孩子爲他神魂顛倒,甚至連我趙培寧追你你都不肯。”趙培寧望着劉莎莎,嘆了口氣道,好像很是不甘的樣子。
劉莎莎聽到這句話,臉色一片變得煞白起來,眼神中說不出的恐懼,甚至說話的聲音都開始哆嗦起來,“寧、寧少,我求您,我男朋友是個好人,特別特別好的人,您千萬別對傷害他……”
“唉,你看你,緊張什麼呢?放心,我不是那麼粗魯的人,只不過是想見見他而已,又怎麼會傷害他呢?不過,如果你真的不想他有什麼意外發生的話,親我一下好麼?我可是苦追了你快兩個月了,如果不是採取點措施的話,你可連頓飯都不肯跟我出來吃呢。來,親我一下吧,只要你親我一下,我擔保,你男朋友絕對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的。”趙培寧輕笑着,點了點自己的右頰道。
“我,我……”劉莎莎惶恐無助,眼淚都快下來了。
“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只不過要求你親我一下,卻跟被刀架在脖子上似的,那麼害怕?過來,笑着親我一下,否則,你是知道我的爲人和我背後的勢力的,整個華夏,沒有我伸不到手的地方。如果你現在這連點小小的要求都不想滿足我,那明天你男朋友那裡傳來什麼噩耗,可就別怪我了。現在,按照我說的去做,反正你們這些戲子戲裡戲外也是跟男人摟摟抱抱、親來親去的,親我一下又何妨?全當初演戲而已。”趙培寧冷冷地笑着,終於拋開了儒雅的一面,露出了真面目,臉色開始無比猙獰起來。
“不,不要,寧少,我,我照你的做……”劉莎莎恐懼的淚水奪眶而出,可這一刻,卻不得不依照趙培寧的話去做。她知道趙培寧所說的話就算有些水份,可百分之八十也是真的,如果他真因爲自己要去對付樑辰的話,樑辰一定不會是他的對手的。要是真惹翻了他……劉莎莎有些不敢想下去。
輕泣着,她背對着玻璃窗,輕顫着身體,伸過頭美麗的螓首,即將吻上趙培寧的臉龐,而趙培寧就側着臉望向窗外,臉上浮現出得意無比的笑
容來,望着遠處正一步步走過來的,已經走到了玻璃窗邊的樑辰,眼中滿是譏諷,還有着濃濃的挑釁意味。
彷彿,他早就知道正站在玻璃窗外的男人是誰,也早就預料到了他會來到這裡,而現在的一幕,就是要做給他看的。
不過,他得意的笑容剛剛浮現出來,猛然間瞳孔急劇擴大,笑容瞬間轉變成了恐懼。
因爲他看到了外面的那個男人伸出了一隻拳頭。
“哐”兩公分厚的玻璃窗居然被那強有力的拳頭一拳砸得粉粉碎,玻璃碎屑滿天亂飛。而後,一隻大手已經伸了進去,一把便已經抓住了趙培寧的脖子,將他如拎小雞一般拎了出去。
餐廳裡頓時尖叫聲一片,顧客嚇得四散而逃,如受驚炸窩的馬蜂。
後面跟着跑過來的張大年嚇得心膽俱裂,拽着樑辰的胳膊,“老弟,老弟,你放手,你且放手,這可是京城四少之一的寧少啊,你千萬別衝動,有話慢慢說……”
“滾!”樑辰反手就是一推,縱然沒有用上多大的力氣,也不是張大年能承受得了的,登時被推了一個滾地葫蘆,連眼睛都摔飛了,臉在地上蹭出了一片的血跡來。
“你,你這個混蛋,他嗎的,放開我……”趙培寧被樑辰舉起在空中,兩腳懸空,拼命地踢騰着,臉憋得紫紅,死命地掰着樑辰的手,狂怒地罵道。可是樑辰的那隻手卻如同鋼澆鐵鑄一般,他哪裡掰得開?
樑辰理也沒理他,只是轉過頭去,望着怔在那裡的劉莎莎,“莎莎,你不是在拍戲麼?”他望着劉莎莎冷冷地問道,兩隻眼睛彷彿萬古寒冰,從裡面透出冰凍一切的冷厲來。平靜的語氣之下,是一場可怕的風暴,即將來襲。
“啊?樑辰,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劉莎莎手足無措地站了起來,又驚又喜又是恐懼地問道。四個月不見,樑辰愈發的俊逸灑脫了,讓足足四個月未見樑辰的劉莎莎,真想一下就撲到他的懷裡去。
可是樑辰那眸子的森森寒氣卻阻止了她的腳步,纔想起,自己剛纔正在做什麼,登時白晰的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來。
“你不必管我爲什麼會在這裡,我只是想問你,你爲什麼騙我說在片場,卻來這裡跟這個男人吃飯?跟他吃飯也就罷了,爲什麼還要跟他有着如此親暱的舉動?回答我,回答我,回答我!”一向冷靜且城腑比海深的樑辰,卻在這一刻無法控制住自己,突然間狂暴了。
他怒喝着,狂吼着,手中瘋狂地搖舞着趙培寧,可憐的趙培寧被他搖得七葷八素,兩眼向外怒凸,都快憋過氣去了。
“我,他……樑辰,你先把寧少放下來,千萬不要得罪他,他是個大人物,我們得罪不起的。你先放他下來,我們好好說話,好不好?”劉莎莎剛要說什麼,卻發現趙培寧已經快被樑
辰搖死了,登時嚇了好大一跳,求着樑辰道。
樑辰不回答,眼神裡卻籠上了一層濃重的淒涼與悲哀,“這個時候,你還在關心他?卻不問我心裡的感受?好,莎莎,讓我放下他可以。只需要你回答我一句話,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他?如果,你真的喜歡他而放棄了我,無論出於任何原因和理由,我都不會再爲難他,會馬上放下他,轉身便走,以後再不糾纏你。現在,給我一個回答!”樑辰望着她,幾乎是從牙縫兒中bi出了這幾句話。
“不不不,樑辰,你不要誤會,你聽我解釋,我,我,他……”剛說到這裡,劉莎莎突然間尖叫了一聲,“啊……樑辰,你小心啊……”她尖叫着已經奮不顧身地地撲了過去,卻被腳下的碎玻璃一滑,結果一下摔倒在那裡,整個人都撲倒在地上,兩手被玻璃割得鮮血淋漓。
不過經過她的一提醒,暴怒中的樑辰已經感覺到了身後有人襲來,眼神一獰,抓着趙培寧的手不動,疾快無比地向後踢出了兩腳去,“砰砰”兩下,趙培寧的兩個跟班“噹啷”一聲扔下了匕首,已經口吐鮮血地飛了出去,躺在地上掙扎難起。
剩下的一個,被樑辰反手一耳光抽得耳膜穿孔,應聲倒地,鼻子耳朵裡全都流出血來。不過他的匕首還是穿過了樑辰的衣襟,掛在了樑辰的身上,所幸的只是擦了點兒油皮兒,無傷大雅。
這還是樑辰自從上大學以來第一次受傷,剛纔他在狂怒之中,無論是警覺還是反應都比平時遲鈍了許多,這才導致他受傷。可是受傷的是身體,更痛的卻是那顆心。尤其是劉莎莎剛纔那幾近成功的一吻,一瞬間便將他的心擊碎成了無數塊,痛,真的好痛!
“你,你沒事兒吧,快讓我看看,他們有沒有傷到你。嗚嗚,樑辰,如果他們真要傷到你,我也不要活了。嗚嗚,你這傻子,傷到哪裡了,快給我看看呀……”劉莎莎大哭着,拼命地從碎玻璃堆裡爬了起來,渾然不顧自己滿手的血,已經撲到了樑辰身上,顫着手一點點地解開了樑辰的衣服,撩起了他的衣襟,當看到那強壯的腰肌上已經被匕首擦出了一道血痕,正向外流着鮮血時,登時尖叫了一聲,眼淚淌得更兇、更急,抱着樑辰的腰嗚嗚大哭起來。
“放開我,劉莎莎,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眼淚,你回答我的問題。依舊是那句話,如果你喜歡他,我現在就走,絕對不會傷害他。回答我!”樑辰搖晃着趙培寧的身體,推開了劉莎莎,指着她怒吼道。
遠處的張大年坐在地上,張大了嘴巴驚恐萬狀地望着眼前的這一幕,只感覺天旋地轉,“完了,完了,這下可慘了,樑辰的膽子真是包了天了,居然爲了一個女人去惹京城四少之一的趙培寧,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已經預感到自己應該是回不去江城了,此生就要葬送在這華京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