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鳳儀踏進太寧宮的那一刻,不少人的氣息爲之一滯。
見過多少畏畏縮縮、戰戰兢兢的藩王, 也見過隱忍恭敬的藩王, 更見過豪爽疏闊的藩王, 亦有八面玲瓏的藩王, 但, 秦鳳儀這樣光彩照人的藩王, 太寧宮的諸位,委實是頭一遭見。
秦鳳儀原也是個光芒萬丈的人物,倘不是生得出衆, 景安帝這等素不以貌取人的,竟然會破例點他爲探花。當然,現下人多解釋爲是神奇的血緣關係所致。秦鳳儀的相貌已是難得一見的俊美,但以往, 再如何俊美, 亦不過皮相而已,何嘗有今日威儀氣派。
更不同於當年離京就藩時的滿腔的憤恨與不平。
有些人,身處逆境往往一蹶不振、一敗塗地, 有些人則相反, 逆境反能激發出過人的天分, 由此逆流而上, 一飛沖天。
在諸多人看來, 鎮南王肯定是屬於第二種。
但, 諸多人的判斷在鎮南王開口的那一刻, 立刻又陷入了猶豫, 因爲鎮南王並未向陛下行大禮,只是一拱手,道,“臣奉旨回京,獻山蠻左親王。”
臣,不是兒臣。
靠!
多少人心裡罵娘!
以爲鎮南王性子多少改了些呢,原來,還是老樣子。
不少老狐狸心下暗自搖頭,覺着鎮南王的性子也太執拗了些。
景安帝的心卻是放回了肚子裡,甚至,先時心下那麼一絲莫名的情緒也恢復了正常。這纔是他兒子嘛。要是秦鳳儀恭恭敬敬的三呼萬歲,親親熱熱的叫他一聲父皇,景安帝得以爲秦鳳儀吃錯藥,還是有什麼陰謀了。依景安帝對秦鳳儀的瞭解,這種死犟頭,纔是正常的啊。
景安帝並沒有介意秦鳳儀這種死不低頭的德行,先令秦鳳儀平身,賜座,這才說起信州戰事。奏章上寫過的不算,秦鳳儀還要親自再講一遍,景安帝這才知道是秦鳳儀親自帶兵出征,景安帝不禁道,“軍中將領無數,焉何要親自帶兵?你一向文弱,倘有損傷,如何是好?”這是真擔心了。
秦鳳儀道,“雖則略費些周折,仗也不是很難打。那麼多將士,怎麼可能會受傷啊。”根本沒當回事。
當下便有朝臣道,“信州不過彈丸之地,且南夷兵多將廣,請陛下安心。”
秦鳳儀一聽這話便豎了眉毛,“我說不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