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瞧瞧衆人,死纏爛打的感覺一點都不帥,練這麼久有什麼用處,讓一個娘們之類姚婷一掌就能拍死十幾個,再來個楚瑜,又幾十個死了,其實給他們找點太醫來練練怎麼止血比較好。
韓真想想自己也算是大樹下面好乘涼,當今皇上那麼寵愛公主,自己幾人又跟着公主,他日定是前途無量,列土封王都說不定。要是有一天自己有機會回到現代社會,還可以跟別人吹噓一番自己可也曾是位極人臣,貴爲王侯呢。
萬癡和尚向錢劍道:“我們幾人武藝平常,還望錢總管多多**。”
錢劍聽他如此說,不敢有半分推辭,很快就擺開架勢拳腳齊擊,將自己最拿手的一套拳法打了出來。
演示完畢後他畢恭畢敬的向三人說道:“這是在下平時最拿手的武功,幾位可有興趣學習?”
“錢總管,你這一套拳法打得好快啊,我們看得簡直眼花繚亂,學起來肯定特別慢,有沒有那種速成的,一招制敵,什麼空手奪白刃之類的?哎,不過這些也太麻煩,以萬癡的智商學起來還是夠嗆,要不你就傳些內力給我們,短期內把我們變成武林高手吧。”韓真快速說道。
錢劍有些爲難:“這個……這個恐怕是沒有……學武講求根基,腳踏實地的纔好。”
“那好吧,我認了,這從頭學起也不是不行,你就將你的武功全在這裡耍一遍,放心,只要你練過一遍我們就會記得住。”
錢劍點點頭,將自己的十幾路拳法一一演示個遍,未有半刻停歇,又將自己的幾十種腿法詳細的演練了一遍。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他纔將所有的武功演練完畢,出了一身汗,喘了兩口粗氣才道:“不知幾位學會了沒有呢,在下學藝有限,只會這些了。”
韓真點點頭道:“學會了,全部都學會了,錢總管真是了不起。”心裡偷笑,要是這麼看一遍就會,我不成神童了。
萬癡和尚皺眉看了半天,見錢劍停了下來,馬上又道:“錢總管,你剛纔耍得太亂了,麻煩你再演示一遍吧。”
韓真連忙捂住他的嘴,低聲道:“你當人家是馬戲團的呀,沒看都累的快虛脫了,你要把他耍死了,姚公主不會給我們好臉色看的。”
就在這時外面進來了一人,這人一身侍衛裝扮,二十多歲,面色極白,但眼神裡透出的陰冷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中一顫,紛紛低下了頭。
錢劍見到此人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迅速低下頭,同時忙向韓真三人小聲道:“快,快低下頭!”
三人照做,韓真雖然不知道這來人是何方神聖,但總是沒必要剛進宮裡就四面樹敵,所以也就低下了頭。
這人也是一名御前侍衛,平日裡基本不與其他侍衛往來,專門保護皇上,深得憲宗的寵愛,更加之他武功深厚,宮裡很多人見了他都十分的畏懼,生怕一個小小的舉動得罪了他,給自己招來大禍。
他名叫鄭雨雲,雖然年紀輕輕,但憑着曾在一月之內連砍下二十名刺客的頭顱,很快取得了憲宗的信任。
偏在這時,萬癡和尚懷裡的木魚“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他有些怕,雙手發抖,也不知道該不該撿起來。
韓真彎下腰去撿地上的木魚,沒想到手剛剛伸過去,鄭雨雲一腳就踩在了他的手上。
這一腳只用他了三分力,韓真的手卻如被千斤的重物壓住,半分動彈不得。
他心中自然氣憤,少年血性也不管他誰是誰了,脫口罵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沒看到爺爺的手在這呢嗎!”
鄭雨雲將韓真一腳踢開,隨後兩步過去又將他一把扯了起來,雙眼噴火瞪着他道:“狗奴才,你是不是活膩了!”
“這位施主,他只是撿起了地上的東西,並無得罪你的地方啊。”萬癡和尚湊了過來道。
英直也趕忙點點頭:“他之所以敢在你面前撿起東西,是因爲覺得你和藹可親,受人尊敬,就如見到了佛爺菩薩一般。”
韓真冷笑:“我呸!什麼佛爺,我看見這種人就想吐!”
錢劍渾身哆嗦,冷汗直流,半天才鼓足勇氣向鄭雨雲道:“鄭大哥,他們三人是公主的人,您……您可要手下留情啊。”
鄭雨雲根本不理他,一巴掌扇在韓真臉上,打得他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韓真憤憤的看着他,毫不客氣的將嘴裡殘留的血噴在了對方臉上。
鄭雨雲臉一沉,大力將韓真甩到牆上,丹田運氣,一個致命掌法向他襲了過去。這是他在江湖上的成名掌法“亂離掌”,一掌擊來,受招之人起先只會感到全身被一層氣流籠罩,然後每一寸肌膚,每一塊骨頭都裂爲碎屑。
錢劍見他竟用這招襲向韓真,連忙擋到兩人中間,以自身的拳法相抗。兩力相較,他身體就像一片樹葉般飛了出去,“通”一聲撞到牆上留下一片血痕。
他此時全身所有的皮肉骨骼全碎爲細屑,血肉骨亂爲一體,臉已經沒有了人形,喃喃說道:“他可是公主的人……”
屋中氣氛一凝,其他的侍衛更是不敢過來多管閒事,生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鄭雨雲冷冷的看着已經斷氣的錢劍:“公主的人又怎麼樣?我要他今天死,他絕活不到明天。”
“現在輪到你了,不過你還是有機會活命的。剛纔我聽見你自稱爺爺,這讓我非常不爽,現在你只需要叫我一聲爹爹,我就放了你。”鄭雨雲話鋒一轉,逼向韓真。
韓真哈哈大笑道:“你做夢!大家出來做人的怎麼可以隨意亂了輩分,你在我眼裡永遠是孫子。”
“閉嘴!”萬癡和尚急忙攔住他,轉而向鄭雨雲道:“大人,小孩子不懂事,我替他賠禮,這就給您磕頭了。老衲身爲出家人,平日裡只跪佛祖,現在就跪您了,這也印證了剛纔的話,您就是佛爺,佛爺應該以慈悲爲懷。”
英直也急忙跪倒萬癡和尚身邊:“爹,我們錯了!”
韓真硬是要把兩人扶起來,又氣又急,皺緊眉頭道:“你們兩個怎麼如此的沒有骨氣,真是給公主丟人!公主要知道你們這副德性,她的臉面還往哪放?全都給我起來!”
萬癡和尚硬是把他甩開,向鄭雨雲道:“大人您一定要饒了他,否則公主一定會爲他報仇的!”
鄭雨雲聽後尖聲大笑,丹田聚氣,一掌而下就要取了三人性命。
就在這緊急時刻,突然一個身影閃到他面前,一個身着淡綠色衣衫的女子,她手持一把長劍,幾劍向鄭雨雲刺來,劍法極快。
鄭雨雲一掌擊向這綠衣女子,對方倩影迅捷躲避已經閃到了他身後,她的劍法極爲出神,在外人看來只能瞧到幾道劍影閃忽飄動。
鄭雨雲見這劍法厲害,連連向後躲去,一邊後退一邊想出掌還擊,卻是發現對方這劍法太快,劍尖的冰涼氣息已經屢屢讓他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正在這時外面又衝進來十幾個侍衛,手中拿着連發弩,向這綠衣女子不斷射去。
綠衣女子手中長劍閃動,幾十道劍影橫縱交錯的行了一個大大的劍網,這個網越織越大,衆侍衛不斷射來的弩箭被捲入網中,對她不能造成傷害。
侍衛越聚越多,不一會兒,又聚集了近百個侍衛將這院子佔了個水泄不通,人人手中拿着弩,不斷射向她。
鄭雨雲終於得以抽身,抓準機會就要向綠衣女子背後施以“亂離掌”。
他這一掌襲來,綠衣女子聽得掌風,身體向一邊躲去,同時將自己手中劍網夾雜着侍衛射來的亂箭如雨般急射向鄭雨雲。
鄭雨雲隨手抓起身旁的一名侍衛擋在自己面前,這侍衛立刻就被綠衣女子長劍挑來的亂箭刺成了刺蝟模樣。
衆侍衛依舊不斷的將箭射過來,綠衣女子手中快劍每將一張箭網織大,便會抓準機會將這些亂箭全擊向鄭雨雲。
鄭雨雲連連犧牲十幾個侍衛的性命來避開綠衣女子的攻擊,慢慢想着法子要溜。
更多的侍衛將院裡院外圍住,裡面一陣混亂,鄭雲雨借亂溜出了院子,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綠衣女子不見了鄭雨雲,飛身上檐,四下觀察一陣未見到他的蹤影,只得暫時逃離。
韓真三人總算鬆了一口氣,如此混戰,自己三人離那綠衣女子這麼近都沒有被殺,也算是幸運的了。
韓真低頭瞧瞧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琢磨着或許不是因爲自己三人的運氣好,而是因爲剛纔還未換上侍衛的衣服,這綠衣女子好像只殺侍衛,不殺自己這類人。
這時姚婷與千慧還有一個男子也來到了這裡,經姚婷介紹,這男子就是她口中的未婚夫何將軍。
這何將軍一副翩翩公子的打扮,身材樣貌較爲秀氣,與韓真倒屬於一類。
韓真握緊何將軍的手,再輕輕拍拍姚婷道:“你們兩位來了就太好了,那個叫什麼鄭雨雲的真不是個東西,知道我們是公主的人他都敢殺,一點面子也不給,後來幸好……大概是有個刺客要殺他,我們機緣巧合下才得救。”
姚婷看看錢劍的屍體,英直氣憤道:“公主,錢總管是爲救我們也被那個鄭雨雲打死的。”